作者:烟猫与酒
他觉得他可以。
如果边桥之前也没动过心思就算了,他们可以顺其自然。
明明知道更激烈的滋味,现在要假装不明白,可就有点儿太磨人了。
“确定你的底线过后, 你就可以去想办法, 试探边桥的态度了。”
这是葛大师给出的第二条建议。
苟小河没跟边桥说要来找他。
他们专业不一样, 排课也不一样,刚开学事情多, 系里学院里时不时还要办点儿活动开个小会, 还有寝室关系也得维护好……乱七八糟的事情算下来, 虽然费劲巴拉考到了一个学校, 但他俩并不可能顿顿饭都一起去吃。
有过两次去找人找了个空的情况, 现在每次他俩要找对方, 都习惯先发个消息。
苟小河今天本来也准备发,对着手机壁纸上边桥的课表看看,不知不觉人都走到A栋楼下了。
要怎么试探呢?
他一边上楼一边给边桥发微信, 问他这会儿在没在寝室。
还没等消息发出去, 他先发现了边桥。
准确来说, 是先听见了崔子秋的声音,跟着,发现了他身边的边桥,和另一个他没记住名字的室友。
他们就走在他前面,隔着几层台阶。
“……或者去看电影?”崔子秋似乎在提议什么寝室活动,“新上的片子,我看朋友圈都说好看。找个晚上没课的时间,周四怎么样?都去的话我就直接票了。再约上咱们系那几个系花。”
什么片子?
苟小河鬼使神差的没出声,跟在后面偷听。
他怎么不知道什么好看的新电影?
就算要看肯定也是他和边桥去看……边桥不会答应他吧?
“周四不行。”边桥算了下时间,果然没答应,“周四晚上有事。”
“又没时间?”崔子秋的语气里都透出不满了,“咋回事啊我桥哥,一到快周末你就没空。我还专门没敢说周五,挑了个周四……”
还桥哥。
你桥哥都不答应你。
他们拐弯有上了层楼梯,苟小河跟在后头先偷乐,又拿起手机看看边桥的课表。
不过周四边桥能有什么事儿,他也不知道,边桥还没跟他说。
但是不重要。
别人能想到和边桥去看电影,他也得看。
还得比其他人都更先看。
刚想进微信看票,头顶的崔子秋“哎”了一声,突然喊:“这不是小河吗?”
苟小河莫名有种干坏事被抓包的心虚感,心里猛地一“咯噔”,抬头往上看,崔子秋正趴在上一层的栏杆上朝他摆手:“又来找桥哥玩?”
“啊。”苟小河忙装作刚发现他们,收起手机咧咧嘴,对上边桥似笑非笑的目光,脸一红,“好巧啊。”
“好巧啊。”已经走到A楼后的林荫小路了,边桥还故意拖着嗓子学苟小河说话。
“干嘛!”苟小河背着手戳他,“不巧吗?”
“偷听多久了?”小路上这会儿没人,边桥攥住苟小河的手,拧了把他的手心。
“嘶!”苟小河脸一皱。
“装什么?”边桥先是被他这反应唬得一愣,托起苟小河的手看看,又觉得他好笑,有些无语地捏他腰,“我劲儿都没使。”
“捏着麻筋了。”苟小河强词夺理。
“你手心有麻筋啊?”边桥又捏他。
“舔舔。”苟小河把手心往边桥嘴边递,又学人家崔子秋,厚着脸皮小声喊:“桥哥。”
麻筋当然是假的,他就是挨捏了,故意做个被捏疼的样子,跟边桥闹着玩。
但是让边桥“舔舔”,确实是他福至心灵,肢体先于大脑做出的举动。
有点茶里茶气的。
苟小河自己都忍不住在心里评价。
但“试探边桥”这种念头一冒出来,他就兴奋得收不住。
看来边桥说得没错,我骨子里可能真的也有点儿色。
他朝边桥嘴边举着手,默默反省自己。
边桥在他说出“舔舔”这两个字时,眼神确实变了。
苟小河喜欢被边桥看着,可他真的遭不住边桥盯他。
尤其是这种,带着满满侵略感的眼神,总看得他心口直蹿,总想亲嘴。
这会儿要是在一个安全没人的空间里,他俩绝对已经吻上了。
边桥的目光从他的脸移到面前的掌心里时,苟小河蜷着手指头想,等边桥真的要亲他手的时候,他再把手缩回来。
毕竟边桥爱干净,他的手也没……
“不。”
没等苟小河体贴地幻想完,边桥眉毛一抬,直接把他的手捉下去了。
“……什么?”苟小河两只眼睁得溜圆,差点被幻想与现实的反差梗死,“你嫌我?”
“脏。”边桥十分潇洒地越过他,直接往前走。
苟小河跟在他屁股后头瞪人。
这理由是他先想出来的!
“现在嫌脏了,”他实在忍不住,在后面赖赖唧唧地咕哝,“在床上没见你嫌脏。”
“你说什么?”这句反问边桥是笑着说的。
他微微回头望着苟小河,侧脸的线条迎着下午金灿灿的太阳光,配合他嘴角翘起来的一点儿弧度,好看得一塌糊涂。
苟小河看他这样笑,老毛病又犯了,举起手机“咔”地拍了一张。
舔手试探的临时小计划,直接夭折。
边桥要装傻,苟小河也不气馁。
小路上虽然人少,说到底还是在学校里,他们也不敢真干什么。
得找个足够隐蔽又有氛围的场所。
择日不如撞日,苟小河飞快地在手机上买了两张电影票,还专门挑了最后一排。
“我们去看电影吧,宝宝。”他小跑两步往边桥背上一扑,贴着耳朵说,“我请你。”
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不够了,明天也更
第86章
边桥一听看电影就笑了。
“你偷听了多久?”他朝苟小河屁股上甩一巴掌, 托住他的腿。
“我没想偷听,”苟小河挣挣腿蹦下来,给自己澄清, “本来要给你发消息的,结果一上楼,正好听见你们在说看电影。
“他还喊你桥哥。”后面这句是苟小河另加上的, 带着私心,说得小小声。
边桥笑了好一会儿,看看附近没人,还是把苟小河扯过来亲了一口。
称呼这个事儿也耐不住琢磨,不想的时候还好,一想就停不下来。
在影院里坐好时,苟小河脑子里还在想“桥哥”。
他对边桥好像一直没有什么独特的称呼。
“宝宝”是一直以来的习惯, 边桥好像挺喜欢听他这么喊, 但苟小河想来想去, 还是觉得不够特殊,不够有那种谈恋爱之后, 与之前的区分感。
至于这种区分感, 有一个称呼倒是很鲜明。
而且虽然他没喊过, 但是一直没少听江潮任鹏飞他们开玩笑时喊过边桥。
连雪糕姐都喊过。
苟小河坐得直溜溜的, 盯着大荧幕上开播前的广告走神, 脑子和喉咙口转来转去, 酝酿了半天,还是觉得难以启齿。
老公。
这也太奇怪了!
谈恋爱之后都会这么改称呼吗?
那他如果这么喊了边桥,边桥岂不是该喊他“老婆”?
“噫。”苟小河打个寒噤。
边桥正把两人之间的扶手推起来, 看苟小河突然抽风, 动作停了停。
“怎么了?”他问。
苟小河偏头跟他对视一会儿, 嘴巴动了动,最后还是憋回去一口气:“没什么。”
电影好像蛮好看的,前面几排的观众笑点很密集。
倒不是苟小河笑点高,而是一场电影大半的时间,他都没法集中精神。
——边桥的手从电影开场,就搁在他腿间了。
苟小河自认为在和边桥谈恋爱后,已经算不上什么纯情少男,要请边桥看电影,还故意买最后一排的票,也确实带着点儿不好说明的小心思。
可真的被边桥在电影院里握住,他还是从刺激里感到无比的紧张,两条褪别别扭扭的架着,一只手直往下拽上衣的下摆,另一只手拼命摁着搁在大褪上的书包。
整个脑壳都感觉胀满了,听见别人开始笑,他还要装着自己也在认真看,跟着干巴巴地笑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