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沐逸
这么重要的事发生,裴墨已经顾不得再去争夺什么,而是想尽办法打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皇上会突然这样做。
裴墨知道裴深并不是先帝的孩子,可是这件事并没有几个人知道,知道的人,是根本不可能说出去的。
裴墨想不通,只能先将手下可以用的兵马暗自召集起来,打算是在不行,就先强行将人救出来。
派人去给裴永林送信,希望他能够出手相助一番,可是,收到的回信却是拒绝的。
裴墨当时只恨自己看错了人,没想到他裴永林竟然是这么贪生怕死的人。
那时候,裴永林是什么情况裴墨已经无暇去顾及,只是一股脑的恨他不来帮自己,剩下的只想先将裴深救出来,只有站在权利的巅峰,才能让别人都闭上嘴,不敢说什么,才可以为所欲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是,他费劲功夫登上皇位,到头来应该和他共享荣华的人却没了……
那时候裴墨心灰意冷,什么都不想做,只想拉着这天下百姓来一起陪葬。
凭什么你们都是幸福的,老天爷却偏要糊弄我?
那两年的回忆,后来裴墨每次想到,总是心痛又自甘情愿想要回到那时候,虽然痛,那里面却有关于裴深最后的记忆。
现在看到和当年有关的东西,难免有一次沉浸在回忆中。
这信上说,当年因为裴永林和裴深裴墨走的太近,又战功赫赫,手握兵权,是很令人忌惮的,尤其是裴墨和裴晟,皇子中最杰出的两位,他和这两位走的太近了。
之后,先帝又下了一道圣旨,如果裴永林乖乖的待在南疆,便给他衣食无忧还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也算是对得起庚老将军了,但是如果他有一天带兵北上,便立刻满门抄斩,处以叛国罪。
裴墨紧紧捏着这封信,再一次的不愿意往下看。
他没想到,真的是他将裴永林害死的。
当时,派人去求裴永林的相助,虽然面上被拒绝,暗地里,裴永林是亲自准备了人手,在暗处相助的。
只是在他行动的第一天,便被先帝派去监视的人知道,从此便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裴墨唇角含着苦笑,他没有等到自己派来的人便已经被杀了。
大名赫赫的虎威将军,为大燕国征战数年,护卫了燕国的边境安全,没有人能想到他最后竟然会是这样的下场。
裴墨刚登基,知道裴深死了之后,便咆哮着要将所有人都杀死去给裴深陪葬,第一个便是派人去捉拿裴永林,他一定要亲自将裴永林千刀万剐,问他,裴深对哪里对不起他,哪里对他不好,在危难时候竟然不愿意出一兵一卒,只躲在南疆那里当缩头乌龟!
“呵……咳咳!”裴墨微微弯着背,盯着手中被蹂/躏成一团的纸,当年,原来当年他来过。
原来他并不是背信弃义的小人,他来过燕京,来帮过自己,救过裴深。
裴墨心头痛的已经快要无法呼吸,悔恨的恨不得处以自己最残酷的极刑,才可以让心底的伤痛暂时忽略。
刚登基的时候,派去捉拿裴永林的人没能找到他,裴墨还以为他躲了起来,便下令继续找下去,找到一个便抓回来一个……
难怪前两天在榕树林遇到的那个叫庚三的人会那样说,自己果真是一个无情无义忘恩负义的小人!
那时候,裴永林一定很恨他吧,毕竟都怪他,所有人才会变成这样,支离破碎,成了悲剧。
即使过去这么多年,裴墨还是能十分清晰的回忆到裴永林脸上最后的笑,那么直接,不舍防备,他怎么会是胆小怕事的人呢,他又怎么可能会躲起来呢!
裴墨觉得老天将他耍的团团转。
不公平,真的太不公平了!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这么多年,让他生活在痛苦和恨意中,现在又让他活在悔恨和悔恨还是悔恨中。
……
裴墨来到南疆所带来的人死伤过半,剩下的这些,林石江一一作了安排,他决定自己跟着裴墨和伯劳,剩下的其他人,则从慕秋出来的那条小路上面分批进去。
只是大家对金沙城里并不了解,唯一的地图还是十年前的。
只害怕一进去就会被发现,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万一被庚三发现,只能拼死一搏。
但是,从听来的消息来看,除却慕秋所说的不实之言,其他的也可以看出裴二公子在金沙城的地位不低。
只能希望,能够有机会见到裴二公子,若是发生意外,希望他可以出手一救。
但是将希望放在这种虚无缥缈的机遇上,实在是让人心里没底。
林石江暗自叹了口气,这还是他们这位皇帝,这么多年来唯一的冲动一次,真的希望一切能顺利。
最后问了传书的人:“燕京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
林石江之前向最近的府城借兵,可是按规矩是要有传国玉玺盖章的圣旨或令牌才行,玉玺在宫中,虎符军牌也并没有在他们手里,而是在镇国公府左将军手中。
“大哥,按理说今天早晨应该有回信,可是到现在都没有,会不会……”身穿青衣的侍卫面带犹豫,最终还是没有将自己的担心说出来。
会不会燕京出事了?
就如同十六年前,一夜之间……江山易主。
林石江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道:“不该说的别乱说,再等等吧,估计下午就会来了。”
临近中午,裴墨便和林石江伯劳出发去金沙城,他们先是骑马,一半路程之后再下来步行。
而其他人则是分路顺着千连山的山脚走。
前去探路的人有五个,回来两个报信,剩下三个则留在城内查探消息等待接应。
…………
几乎一个时辰,金沙城内有名的产婆都集中在二楼客栈后面的小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