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沐逸
裴谦这样喝醉生病,是不能看到这些心意了。
走过走廊,便看到前方鹦鹉端着盘子走过来。
黄鹂停下脚步,道:“这是给公子的醒酒汤吗?”
鹦鹉道:“嗯,对了,刚才大夫来了吗,有没有说公子如何,我看到公子这般难受痛苦,就觉得心里也不好受。”
黄鹂皱眉道:“不要乱说,公子自然会没事的,刚才伯劳已经去抓药了,你快去将醒酒汤端给公子喝了,一会药回来了去熬一份。”
黄鹂如此镇静并且有条不紊,鹦鹉也不在慌乱,点点头,道:“知道了,黄鹂姐,那我先去了。”
醒酒汤自然也是庚三喂的,裴谦闭着眼睛喝了一半又给吐了,这次直接吐了庚三一身。
鹦鹉在一边心猛然跳了一下,害怕庚三会发怒,赶紧拿了毛巾帮庚三擦了擦。
谁知庚三只是低头看了自己身上的脏东西,又面色平静的放下手中的碗,端起一旁的水让裴谦漱口,之后继续喂裴谦醒酒汤。
鹦鹉候在一边,总觉得这位李护院身上气势太强烈,像是下一秒就会扔掉手中的碗而发怒。
喝了醒酒汤,鹦鹉立刻将碗端走。
庚三这才站起身,将外衫脱掉扔在一边。
他今天专门收拾整齐,穿了一身显身材显气势的衣服,可惜裴谦连看一眼都没有。
庚三瞥了一眼床上的裴谦,心道:“等你清醒了再和你算账。”
喂裴谦喝了药之后,庚三便对鹦鹉黄鹂伯劳道:“我来守着公子,今天府里办冠礼,你们也累了一天,就早点休息吧。”
鹦鹉因他对公子这般照顾,又这般有同伴爱,很是感激道:“李护院,真是辛苦你了。”
可是黄鹂和伯劳倒是看着他,目光平静道:“李护院,你的职责只是护卫公子安全,这些照顾人的差事,便让我们来做就行了。”
庚三看了一眼伯劳,这让伯劳神色顿了一下,他淡淡道:“明天公子醒了,有你们照顾的时候,晚上养精蓄锐才是首要。再者说,伯劳去找公子,最后公子却是一个人喝醉了才回来,呵,你今天忙了一天,晚上我可不放心你来照看公子。”
伯劳怒目而视,你一个新来的竟然敢这样对我说话,但是对于庚三说的话,却又无法反驳。
最后还是黄鹂说:“这一天大家的确是很累,那就有劳李护院多费些心思,我们先去休息,你要是有什么事,要随时叫我们。”
夜已深,黄鹂他们走后,只剩下庚三和裴谦两人。
烛火微微闪烁,庚三坐在离床不远处的圆桌边,拿了一瓶王府里珍藏的梨花酿来喝。
裴谦喝了药之后,似乎不那么难受,安静的躺在床上睡着了。
庚三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在昏暗中眼睛发亮紧紧的盯着裴谦的方向。
他是真的心慕上这位裴二公子了,裴谦一点都不像是别的王公贵族公子。
一点也不像传言中那般凶狠手辣,他会对别人笑,会对别人道谢。
虽然有时候看着冷冷的口是心非,这也只是他掩盖内心中别扭的关心罢了。
恰恰是这种别扭的性格,让庚三更加喜欢。
庚三在心里计划着将裴谦偷偷绑回南疆的可能。
不知不觉已经喝了三壶酒。
这点酒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喝了酒让他更兴奋,愈发想要将裴谦绑回南疆,藏到山上。这样他就只属于自己了。
庚三内心兴奋,嘴角微微弯起,带着点痞气,一双眼睛在昏暗的屋里里愈发的明亮,闪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他已经揭了脸上的面具,显现出棱角硬朗的五官。
裴谦迷迷糊糊的醒来,头痛欲裂,嘴里不禁发出声音。
他摸索着撑着要坐起身,脑袋里快要炸裂般疼痛。
一手按着脑袋,睁开眼,恍惚间看到一双明亮的眸子。
裴谦被吓得瞬间完全清醒了,也顾不上头痛,厉声问道:“你是谁?”
那是一双如狼似虎的眼睛,充满了侵略感。
庚三盯着裴谦这边,喝完了最后一口酒,然后站起身走过来,唇边带着笑意,道:“你不认识我了?”
裴谦身子发软,使不上力气,强撑着坐着,看着庚三走到床边。
这是一张十分俊朗的一张脸,眉毛粗狂,带着凌厉之感,眼睛深邃,被他看着仿佛像是要入虎口逃不脱的猎物一般,裴谦心脏狂跳起来。
他头痛的完全不能思考,想了半天,才略带疑问道:“你是…那个……王永富。”
庚三坐到裴谦身边,揽着他的腰吻了吻他的脸颊,道:“忘了王永富这个名字,说了我叫庚三。庚时的庚,第三的三。不要再叫错。”
他深深的看着裴谦,仿佛要将他的魂魄吸走。
裴谦看着他的眼睛,喃喃道:“庚三……”
然后立刻道:“放开我,出去!”
庚三一副无赖道:“我是要照顾公子你的,怎么能出去,你想要什么,告诉我。”
顿了顿,有些担心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裴谦低垂了眼睑,庚三只能看到他紧紧抿着的唇角,他像是不好意思。只是说出的话却像是虚张声势的小猫,“没有哪里不舒服,你快出去。”
说完还抬头瞪了庚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