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列夫零
消息太冲击,女变男,o变a,稳重冷酷如丛宗庭,表情寸寸龟裂,半晌没蹦出一个字。
他捏起山根,逼自己闭目养神。
一桌好菜谁都没动,外面云翻雨覆,这普通的三百平平层里闹剧却演一出又一出。
丛宗庭血压稳定,但毕竟年近半百。
丛安河迟来的少年叛逆一朝爆发,怕真把他爸吓过去,轻喊了声。
“爸。”
戚不照佐证:“我就是您说的omega。”
丛宗庭不说话。
丛安河:“您还好吧?”
丛宗庭:“……洗手间在哪里?”
戚不照答:“左转第二间。”
丛安河又叫他:“丛医生。”
丛宗庭:“不用跟过来。我去静静。”
高大的背影走进去,门从里面关上。Chad刚充完电,迷迷糊糊凑上来叫“主人主人”。
丛安河和戚不照面对面发呆。
戚不照夹块芋头糕塞进他嘴里:“我以为他能认出来。”
凉了还是很香。
丛安河后知后觉:“……我爸脸盲。”
客房多,饭后留丛宗庭过夜,他没同意,说定了晚点的机票,明天要上班。
没多聊,丛宗庭拎公文包离开,也不许他们送。
走前他朝戚不照颔首,轻道了句晚安。
“他是不是生我气了。”戚不照问。
丛安河拿起丛宗庭留下的材料。
三人相处时间太短,翻车翻得倒多。戚不照不说,丛安河也猜到他心里没太有底。
“我爸不喜欢在外面过夜,家里有我妈,他看到照片才安心。”
“你像他吗?”戚不照问。
丛安河仰面亲他一口:“我很像他。他一定很喜欢你。”
资料就近窝在沙发里看,刚拎上来的水果,丛宗庭没胃口吃,戚不照玩儿刀手指很灵活,削了个苹果,掰成两半。
递一半过去:“在看什么?”
丛安河咬紧嘴里,一口一口,慢慢的:“体检报告。”
戚不照:“谁的?”
丛安河说得语焉不详:“他的。”
戚不照却听懂,嗯了声:“是冯兆。”
丛安河沉默两秒,似乎轻叹口气,脖子很沉,又似乎如释重负:“是冯兆。”
“Chad,”戚不照叫它,“我需要电脑。”
机器人任劳任怨,笔电送到手里。
屏幕上画面还停在那张脸。
冯兆玩儿很多年摄影,拍得最好的是人体。
早年三流杂志投稿,多有一种裸*露的情*色。倒不是擦*边,人体曲线有时候确实是种艺术。
戚不照想的多,胆子大。
检索程序匹配冯兆及其关系者的面部特征,没想到真能白山*肉*海里捞出枚银针。
“他叫陈冬冬,是冯兆的前男友,我知道的只有这一任,omega,我们见过两次。”丛安河说,“视频七年前上传,但录制时间要更早。”
“瞳孔不正常放大,”戚不照定论,“服用迷药。”
丛安河闭了闭眼:“能联系到他吗?”
戚不照沉默,摇头:“不能。”
丛安河侧目看他。
“他死了。”戚不照告诉他,“七年前,在这条视频上传前不久。割腕,自杀。”
自杀,性*虐。让人必须联想到惯犯与重复作案。
丛安河放下手头的资料,纸张翻页,哗哗作响。
他手掌温度略低,盖上双目,提醒他需要时刻保持清醒和冷静。
戚不照捡起资料:“你早猜到是他。”
“不知道…大概吧。”情绪很复杂,独意外占比不高,丛安河说,“我第六感很准,但有时候人就是这样,遇到难以理解难以处理的困境,逃避是第一解。”
听起来可能有些马后炮。乔秋跳下去,警方找到他,第一次是例行询问,问乔秋的死可能和谁有关。他想过冯兆,毫无根据。
从记事就认识,逢年过节常见面。大他三岁却总想做长辈,压岁钱里匀出小半,给他封红包。预感闪过,但又想到这些,所以有时见面,他对冯兆甚至会怀极微妙的内疚。
因为猜忌无端,伤害却有形。他切身体会。
好话只说到这里,短短几秒,丛安河想了很多。
“到别墅的第一天,你来敲我房间门借浴室。他给我打了通电话,闲聊天,其实那时候我就觉得奇怪。然后是我爸,他从不关注这些。最后是杀青前……他变得很活跃,在我参与节目录制后。”
戚不照旧事重提:“五月十八。”
丛安河确认:“我没告诉过同事和学生我的生日,但冯兆知道。如果有人翻过档案,勉强算例外情况。”
“大脑有高危机灵敏度,能捕捉极微小的细节,那些构成征兆。”戚不照翻阅冯兆可公开的体检报告,“我路过他办公室,那面窗户擦得很干净,正对办公楼。”
丛安河想起那扇铝制的四方窗框。
除了多肉,火烧云,乔秋,视野尽头是粼粼闪烁的图书馆外墙玻璃。
有人坠亡,有人惊吓四散,有人伸手抓不住。
……有人却把一切当场精彩的电影,藏在另一扇玻璃后,看直线猜落点。
太戏剧,深想会引发干呕。
戚不照一目十行:……第一性别beta,B型血,出生在冬天。
冯兆的报告没有问题。
丛安河说:“首演那晚,我给我爸打了电话。”
那晚戚不照提出王润性别存疑。隔一扇门,王润极度聚精会神在讲物理,信息素不受控微量溢出,味道淡到凑近都无所察觉。
何况他老烟枪,烟草味重,轻易盖掉。
前有高珏的混账前男友,后有饭搭子王润。
腺体畸形的alpha混进人群中瞒天过海的几率有多大?
丛安河想到冯兆。
他青春期没经历分化热,所有证件信息都写明beta,上大学谈过一次恋爱,对象是位素净内敛的omega。
bo恋不多见,但丛安河本人性向小众。冯兆介绍男友和他见面,一顿饭吃下来相谈甚欢。
他联系丛宗庭,想求证分化成alpha后因功能障碍致使性别识别有误的可能。
丛宗庭没多问,只说等我答复。
“叔叔怎么说?”
丛安河复述:“罕见病,全球只有三例,携带alpha基因但先天腺体畸形。现代医学鉴定第一性别,主要依靠机器识别信息素,一般不做颈部CT,且部分beta也存在腺体有限萎缩,未退化成正常肌群的情况,具体区别要剖开看结构。”
所以如果冯兆真的患有罕见腺体病,临床上被误判成beta的可能性极大。
但与此同时,
“作为alpha发育不全,他仍存在信息素饥渴和易感期,但信息素分泌障碍让他永远无法自主完成标记。”戚不照问,“是这样吗。”
丛安河:“是。”
戚不照要说但是:“他没有就诊记录。”
“我之所以和他是发小,是因为他父亲和我父亲曾在同一医院任职。”丛安河说,“冯新是三甲医院的腺体内科主任。伪造医疗记录,他能做到。”
比阳*痿还致命的罕见病,歧视是个大问题,求职求学多有不便。
有关尊严和未来,能瞒则瞒,符合冯新的封*建大家长逻辑。
报告随手扔在桌上,戚不照看这些像在看垃圾。
“我们缺一个证据。”他说。
司法公正,疑罪从无。
丛安河当年曾这样被放出来,但冯兆也因此一直在法网之外逍遥。
手机充满电,丛安河拔掉充电器。
未接来电又是百多条,有一串号码混在里面,熟悉也不熟悉。
注意到丛安河神色有异,戚不照问他是谁的电话。
“徐飞。”丛安河划开,“经办乔秋案件的刑警。案子没结,这么多年他一直盯着我,网上闹这么大,不联系才奇怪。”
戚不照看着他:“我联系律师。”
轻描淡写的,又是高精尖团队。
丛安河安抚:“宝宝,他不会抓我。”
戚不照不管这些:“你要在我身边。你需要我。”
丛安河蹲下去亲他额头:“我知道。我需要你,我会在你身边。但我得给他回个电话,顺便说说冯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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