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船锚
但凡余揪揪在晚来几年,他在长大一些,成熟一些,说不定就愿意为了孩子和鹤弘一在一起。
余秋猛地起身,顾不得身后人都在劝着让他先别进去,他三步跨坐两步地冲进屋内,抱起还在哭鼻子的余揪揪,“爸爸不跟你分开,不哭了。”
余秋窝在余揪揪肩上哭的像是个小兔子,双手扒着他的肩,怎么都不愿意松手,“爸爸,我爱你。”
余秋鼻酸心更酸,“我也爱你。”
其余小伙伴都赶来安慰余揪揪,余揪揪一条垂在空中的手,一直被路云泽牵着。
直到大家情绪慢慢冷静下来,导演带着众人去山上了放了烟花,余揪揪的情绪这才慢慢平稳了下来。导演宣布了几个奖项,诸如在比赛中拿第一最多的家庭,起床最勤奋的家庭,当然这些和余秋和余揪揪都没什么关系。但很快就到了最后一个奖项,“最受小朋友喜欢的大人奖。”
余秋坐直了身体,自信一笑。
这个奖项是由小朋友来决定的,没得说墨婷婷和徐小米将奖项都投给了余秋;路云泽围着大人们看了圈,然后走到余秋身边,把奖花扔给余秋,转身就走,余秋拿着奖花在他身后笑道,“谢了哦。”
路云泽回头一下,一本一眼,“不用谢。”
倒是余揪揪拿着奖花,看着爸爸都不搭理自己,光和别的小朋友玩的样子,撅了噘嘴,有些吃醋了。他拿着奖花站起身,正当余秋以为会投给自己时,余揪揪却绕过他往前走去,“我可得好好想想要投给谁哦。”
只是眼神是不会出卖人的,余揪揪边说,边用眼神偷偷打量着余秋。
暗示余秋,快点来哄哄本宝宝。
余秋气笑,知道自家崽的意思,但却懒得哄他,只想逗他玩,“好,你去随便投。”
余揪揪拿着奖花围着众人走一圈,见余秋还不来哄哄自己,他一噘嘴,然后又走回去,“啪”的一下把奖花扔给余秋,再一头扎进余秋怀里,开始嘤嘤嘤。
既然你不来哄哄我。
那我就主动来和你贴贴好了。
现场笑做一团,余秋抱着崽,揉揉脑袋,哄一哄。
最后几个奖项评定完成,基本家家户户都有奖。导演拿着麦克风喊道,“接下来,有请我们节目组的特邀嘉宾,来为获奖嘉宾颁奖。”
余秋当即坐直身体,扶起余揪揪,也不闹了。
他收敛好表情,微微侧头看向通道处,心跳一时有些加快。
就要见到鹤弘一了。
就当余秋做好了完全准备之时,可从通道里走来的特邀颁奖嘉宾,却不是鹤弘一,而是节目组的一个副总。
余秋还在看向通道处。
导演问,“余秋,你在看什么呢?”
余秋连忙回神,“没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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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余秋都还在想鹤弘一为什么没来现场。
明明鹤弘一以前天天往《小尾巴》上跑。
他觉得鹤弘一奇怪,更觉得自己奇怪,为什么光想着鹤弘一,还特意收拾打扮想装b,结果压根没人来看他。
鹤弘一不会就这么故意耍他搞他心态呢吧?
表白完就跑了。
让他像是个穿好华服的演员,却在登场前一刻,被告知不能上场了。
余秋想不明白自己是在矫情什么。
也不知道鹤弘一是在做什么妖。
但他就是很委屈,没有理由的很委屈。
晚上,余秋在收拾回家的行李时,导演来敲门,说是有余秋的电话。
余秋下意识以为是鹤弘一,冷哼一声,不情不愿地接过电话,不耐烦道,“喂,干嘛啊,烦不烦?”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中年女声的冷嗤,“余秋,你这是跟你老妈说话的态度?”
作者有话要说:
余秋咬牙:更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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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余母给余秋打电话也没啥别的意思, 只说小尾巴马上结束,余秋之前租住在前东家的出租屋里,生活条件有限。之前就算了, 余秋一人在外面混着, 住的差点就差点了。现在有了余揪揪不一样了, 余母想着她先把余秋和余揪揪接回家,两人先住在余家里, 之后在想着怎么安顿。
余秋同意了。
离开《小尾巴》当天, 其他艺人都是经济公司来接他们走的,最不济的墨韵北, 也是他带的学生开车来接的他。只有余秋拎着余揪揪, 站在马路边,提着行李箱,一边和人挥手一边等着他妈来接, 像是春游后等父母来接的小学生, 以及小学生的崽。
路颍从保姆车里探出头, “余秋, 要不让我助理送你一起回去?”
路云泽也看着余揪揪,想和他的小伙伴一起走。
余揪揪明显心动, 小拇指悄悄缠着路云泽的手指。余秋还保持着最后的体面, 委婉地拒绝了路颍的邀请, “不用, 路老师, 等会我助理就来接我了。”
他这话的意思是,他也是有人接的哦:)
只是, 余秋这话还没落下尾声呢, 他身后就停下一辆低调的奔驰商务车。车门开后, 打扮的珠光宝气的余太太从车门后露出半张脸,翘着二郎腿,半笑不笑地看向余秋,“余秋,你说谁是你助理呢?”
“妈。”余秋被吓了一大跳,“我怎么回回刚一说你坏话,你就突然闪现呢,你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余太太笑着翻白眼。
今天要和奶奶一起回家的事儿,余秋给余揪揪说过,余揪揪在穿到现在之前,和余太太的关系不要太好哦。现在余揪揪一看见余太太,大喊一声奶奶,就扔下他爸,展开双手,噔噔噔地跑上车,扑进余太太怀里。
“哎呦,你这是哪儿来的小孩啊?”余太太早就在节目上看过余揪揪,她这个年龄的女人,多少都是喜欢小孩的,抱起余揪揪就和他玩了起来。
余秋看着老妈也不搭理自己了,自己也没儿子能玩了。他有点吃醋撇嘴,骂一声余揪揪叛徒汉奸,而后司机帮他把行李放在车后,车子终于开上了路,开往余家。
余揪揪玩累了睡着了,余太太趁机问余秋,“这到底是谁家的小孩啊?”
余秋接过余揪揪,把崽放在儿童座椅里,自然而然地接,“我的啊。”
余太太啧了声,“余秋你跟我好好说,你有几个胆子我能不知道?就你这怂蛋样,你还敢在外面和人生孩子呢?你快点说,余揪揪到底是你从哪儿弄来的?”
余秋可以心大,可以瞎胡闹着领养小孩玩,他们做大人的得给余秋把屁股擦干净了。要真是领养的,余太太得让律师去找对方签一份合同,断绝对方和余揪揪的关系,省的余揪揪长大对方在找回来寻亲,弄得既伤感情又伤面子。余秋道行浅,想不到这些,他们大人得给他提前想好。
余秋心说,说话就好好说话,为什么还带骂人的呢,他什么时候就怂蛋了?于是,余秋再盯着母亲看了两秒,差点就把余太太给看毛了后,他才缓缓开口,坚定道,“余揪揪是我和鹤弘一的孩子。”
听到鹤弘一三字后,余太太直接从车座椅上给跳了起来,脑袋差点撞上车顶,“鹤弘一?余秋,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又开始做梦了?”
余秋靠在座椅里狂笑不止,感慨,相比自己,他妈才是最怂蛋的那一个,连点事实都听不得,一听就得炸,就这还好意思说他是怂蛋。
余太太还在追问余揪揪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余秋是再怎么问也不说话了,只笑而不语,气的余太太中途还真的挂了会儿脸,有点生气了。
车开了没一会儿,余秋也是真的累了,抱着崽呼呼睡去,真是一点心都不带操的。
余太太盯着一大一小看了会儿后,她摘下安全带,起身,绕到余秋身后,拔了余秋和余揪揪的头发,交给身后的助理,让助理拿去做DNA比对,至少她能先搞清楚余秋和余揪揪之间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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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皖南回来后,余秋先去把之前租的璨娱的房子给退了,先住回自己家里。张总自知自己曾经为了费星得罪了余秋,余秋也压根不是什么豪门弃子,现在家大业大凶得很。害怕被报复,余秋搬家的时候,张总还特意来帮了余秋的忙,穿个西装,一呼百应地跑前跑后,卑躬屈膝得简直没眼看。
直到余秋牵着余揪揪坐上车,将张总远远甩在身后。余揪揪这才拍着胸口,装模作样地大喘了口气,哭哭脸,“爸爸,刚那个叔叔好奇怪哦,我还是待在爸爸身边比较安全。”
余秋倒也没怎么怕,但也学着他儿子同款西子抚胸,“他是真的很奇怪,我还是待在我儿子身边比较安全。”
“爸爸!”
“儿子!”
说着,两个人靠在车角抱紧紧,一个脑袋压在另一个脑袋上,跟串了串糖葫芦似的。
司机师父透过前视镜看着两人,笑了笑,感觉这俩就不像父子,像是弟兄俩,跟做贼似的。
从《小尾巴》出来后,余秋人气水涨船高,不少私活都纷纷找上了余秋。余秋没有经济团队,得他自己处理对接这些东西,这些玩意常常搞的他常常一头雾水,他大半夜地还坐在台灯下,规划着自己未来的工作,一条条地阅读着合同细则。
半夜。
余秋低头亲了下余揪揪,亲的余揪揪迷迷糊糊,“爸爸,你在干嘛呀?”
余秋打了鸡血,“爸爸在给你赚奶粉钱。”
大概是被余秋的情绪影响,余揪揪也跟着爬起来,“哦...哦,奶粉钱,揪揪陪你一起赚!”
余秋还没来得及劝呢,余揪揪已经穿上小拖鞋,披上小毛毯,扑棱着走到余秋身边,陪他工作。只是清醒了还没两秒呢,崽子一倒,脑袋倒在余秋膝上,撅着个屁股,对折都能给睡着了。
余秋抱起儿子,塞进床里,余揪揪还嘟囔着,“要陪爸爸一起工作。”
余秋心里发软,他揉揉余揪揪脑袋,不逗他玩了,“行了,睡吧。”
看着小孩软软的睡颜,余秋再想到自己笔记本上的工作安排,隔几天他有个外省的商务活动要去参加,到时候他肯定没法带余揪揪去。余秋还没想好要怎么安顿余揪揪,但一想到要跟崽分开这么久的时间,他心里就隐隐的有几分不愿面对。自从余揪揪来到这个世界后,他俩就天天黏在一起,还没有分开过呢,他有些分离焦虑。
余秋站在窗口,他从小就住在这里,从他窗口看过去,对面的别墅群体,就是鹤弘一家。
他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鹤弘一。
自打鹤弘一给他表白后,好像就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找不到踪迹了。
这人能上哪儿去了呢?
别不是暴毙了吧?
余秋觉得他最近的想法真是越来越恶毒了。
他盯着鹤弘一家看了会儿,而后又弹了会儿吉他,很快他把吉他一扔,抱着他崽悲春伤秋地陷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余秋和余揪揪是睡到了太阳晒屁股,还没醒。但众所众知,国内没有一个母亲能接受自家小孩早上十点还不起床。余太太上来敲门,叫过好几次让两人起床,余揪揪是个乖孩子,半梦不醒地睁着眼叫他爸一起起床,“爸爸,快点起床啦,奶奶好像要生气啦。”
余秋一翻身,把余揪揪藏在怀里,眼睛睁都睁不开,“接着睡,不管她,大不了就挨一顿打。”
见爸爸都这么说了,余揪揪自然是一边惴惴不安,一边窝在他爸怀里接着睡。
十一点,余太太在家里都吃了早餐,浇了花,甚至都和家里的阿姨一道出去买了菜,溜了狗。可等她回家,一问家里其他阿姨,才知道余秋和余揪揪压根都还没起床呢。余太太脾气上来,三步并做两步地冲到余秋房间门口,噔噔噔地敲着门,“余秋,我给你三秒钟,你现在给我把门打开。”
余秋猛地惊醒睁眼,和他崽一对视,两人一齐比了个口型,“完蛋了。”
余揪揪往余秋怀里蹭蹭,“爸爸,你记得保护我哦。”
余秋也往他儿子怀里钻,“儿子,你已经长大了,你该保护我了。”
眼见着,余太太已经推开门破门而入了,谁都靠不住了。
余秋给他儿子比了个口型,再连忙往被子里一钻,再把被子盖在他儿子头上一盖,两人躲在被窝里咯咯笑。
余太太一进屋,就见床上没人,但是床单里却鼓出来一坨。余太太哼笑着上前,一把揭开余秋的被子,不屑道,“余秋,我倒是要看看你再给我搞什么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