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色木屋
“我马上过来。”行炎一向淡定,这一次也忍不住蹙眉,“这件事我会告诉韩家人,你先安抚韩女士吧。”
“嗯。”君止结束了与行炎的视频通话。
该怎么跟韩家人开口?
连诺现在睡得正熟,行炎不想吵醒他,于是跟比利和比皓交代了声,自己驾着洛克回了地球。
研究所大楼。
“韩霖先生,君止发来视频,他们找到韩志伟了,但是找到的韩志伟只是一具尸体,而身上多处肉已经被吃掉,按照伤口和现场环境,且他们一路寻找的线索来看,应该是人吃的。”行炎找了韩霖,把事情相告。
韩霖心头一紧。
他姐夫死得早,他姐姐一个人又是父亲又是母亲的把志伟教大,至今没有改嫁,是因为姐姐和姐夫夫妻情深,却是没有想到志伟会发生这种事情。
有点揪心。
“谢谢太子,这段时间也辛苦君止先生了。”韩霖道,“我父亲那边我会去说,但等这件事处理完之后,我想去现场看看,不知道太子方不方便带我过去?”
“当然,我也有这个想法。”行炎道。
地下仓库。
君止把已经哭晕的女人抱到一边,脱下身上的衣服盖在她身上。地下仓库的光线太暗,君止打掉了一面墙,这才使得光线像白天一样。
这里的信号不好,用他们地球的手机无法通讯,但是不影响他们索迪尔星球的终端信号。
现场的环境告诉他,这里有人住过,且住了一段时间。
而韩志伟的尸骨才开始发臭,是因为地下仓库的低温潮湿。
不过,也告诉他一件事,韩志伟死的也不久,并不是在丧尸洗涤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一个月前,太子发终端信息给他,说丧尸王已经解决,地球人正在全面搜找丧尸,并将它们全部消灭。
一个月前,而韩志伟的死亡时间,绝对不是一个月前,是在丧尸王被连诺打包之后。
真是悲哀。如果那个时候吃韩志伟肉的人知道丧尸已经退出了人类的地盘,他们还会吃韩志伟的肉吗?
他们……从现场的环境来看,不是一个人。
一个小时后,洛克带着行炎和韩霖到了君止定位的位置。
这个位置很偏僻,看这里的环境应该是个厂房。因为位置偏僻,这里根本找不到吃的,所以他们才吃人肉的吧。
“殿下。”看到行炎和韩霖来了,君止嘘了一声,“韩女士哭晕了,这段时间她太憔悴了,让她休息一下。”
韩志伟的尸体还在地上,但是韩姑姑已经脱了自己的衣服,盖在儿子的尸体上。虽然脸已经开始腐烂了,但是还能瞧得出这是韩志伟。
韩霖不忍的闭上眼。地球末世,丧尸来洗涤,韩家人都好好的,甚至连下人也好好的,一个都无损,哪里知道志伟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其实这两个月一直没有找到志伟,韩家人的心里已经有了准备,韩志伟出事的可能性很大,但是没有找到人,也是一种希望,所以人很矛盾。
可现在怎么也没想到,志伟不仅出事,还是被这样残忍的对待。
行炎和君止走到外面,把现场留给他们自己人。
“索迪尔帝国那边一直无法联系。”行炎突然道。
“殿下在担心……”后面的话,君止没有说。
“按理来说,皇军的能力,加上我父亲的赤焰军队,加上德莱家族的军力,加上你们家族的军力,我不该担心,但是父皇为了帝国公民的安全可能会屈服,会屈服到我们回去。”行炎道,“如果父皇屈服了,叛军会放过他吗?”
这是行炎最担心的。
“陛下有大将军陪着,应该不会出事。”那是站在帝国顶峰的两个男人,应该……不会有事吧。
“在我父皇和父亲的心中,帝国公民的安全大于一切。”行炎道。他最担心的是父皇和父亲为了帝国的公民牺牲了自己。
蓝狼军队化整为零,是最后的反击。
“陛下和大将军都令人尊敬。”君止道。
“尊敬?”行炎轻笑了起来,“很多时候,别人怎么看你都不重要。”
君止微微惊讶:“殿下似乎变了,在以前,殿下心中,军人该有军人的职责,但是现在,殿下看不起别人的尊敬了。”
“以前我没有目标,军人是我的目标,军队是我的责任,帝国是父皇和父亲的心愿。”行炎道,“我以为,我会一直这样下去,但是现在,我有了目标。”有了连诺,有了他们的孩子。
“还没恭喜殿下,要当父亲了。”君止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行炎道,“我从来米有想过有一天,我会当父亲。”
有了家庭,又为人父,行炎没有以前那么严肃了。
君止看着自己的发小,自己的兄弟,虽然他们之间的血缘隔了几代,但确确实实存在着血脉,所以君止很了解行炎。
“你呢,有想过定下来吗?”行炎问。
“我?”君止轻笑,“殿下怎么扯到我身上了?”
“聪明如你,难道不懂吗?”行炎直接揭穿君止的伪装,“酷宝虽然笨了点、单纯了点,但是挺适合你的。”
“他估计不喜欢听到你这样评价他。”君止道,“说实在的,我没想过我会和他在一起。在来地球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他会是那位将军的独子,甚至不知道他会是蓝狼之宝,看上去傻兮兮的一个人。”
“的确很傻,如果不傻,就不会爱了一个人几十年而一直不敢表白,他有些自卑,有些懦弱,但是他很好。”行炎评价。
“几十年?”君止惊讶。在和酷宝一起准备飞船和实验器材的时候,他当然发现了酷宝看他的眼神,透着憨厚的爱恋。君止万众瞩目惯了,精明的像个狐狸,哪里看不出酷宝笨笨的表达方式,只是,他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和酷宝在一起。
他以为酷宝对他,也像其他人一样,眷恋他一时的表象。现在从行炎的口中听到几十年,他真的惊讶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