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方经济学
毕竟秦东栾是直男,而且见多了高质量的男男女女。且不说他不会被乔延影响改变性向,就算是改变了性向,想有尝试同性恋请的想法,那也绝对不会将这种实践付诸在乔延身上。
而现在,这种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以一种最荒诞最突然最不可能发生的姿态发生在了他的眼前。陈景雨站在窗前,窗外的寒气透过玻璃透进来,连带着空气一并进入了他的五脏六腑,陈景雨的气管像是被刀在剌,冰冷刺痛,他就那样表情停滞地站在那里,看着秦东栾半天没有出声。
即使事情已经发生在了眼前,陈景雨仍旧觉得不可能,也不应该。
可事情确实已经发生了。既然发生了,那就必须要解决。
陈景雨的喉咙被烟草混合着冷空气的感觉熏得有些干涩得发痛。他这样看着窗外冷静了一下后,转头看向了秦东栾。
“你是最知道你应该做什么的。”陈景雨说。
“我从认识你开始,你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你聪明,理智,优秀,你学什么都一学就会。在我们玩儿车玩儿表的时候,你就已经开始上私人金融管理课了。你在国内按部就班地读书,读完书后去国外读大学读研,研究生毕业后回国进家族企业,把一个都快要倒闭的公司盘活,证明了你的能力。接下来,你就要慢慢接手你家集团的工作,最后继承秦家的产业。”
“你这目前走的每一步,都是按照你的身份,一步一步,稳扎稳打地走着的。你向来知道自己的责任是什么,该去过怎么样的人生,你向来是比我们都懂的。”
陈景雨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已经平缓了下来。他以一种老友的姿态,像是在给朋友做着最后的提醒,让他重新回来。
“但是你看看你现在。”陈景雨说,“你现在跟我说,你要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还说你认真的。”
“秦东栾。你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是走在正轨上么?”陈景雨问。
陈景雨少有的这样的苦口婆心。
也确实因为一直以来秦东栾都无需他如此的苦口婆心。
如他上面所说的那样,秦东栾一向知道自己是什么人,有什么责任,该过什么样的人生。他人生的每一步都是在正轨上的。
而现在,他可能因为一些情况,有了短暂想要脱轨的动摇。可是他们的路如此平坦宽阔,即使秦东栾有一时间的动摇,在他跟他说清楚后,他相信秦东栾还是会清醒过来的。
他不需要跟秦东栾讲些什么大道理。
大道理秦东栾都懂。
他上面跟他讲的这些,是提醒,是敲打,是让秦东栾不要一时被蒙蔽,是希望他恢复理智,恢复正常。
秦东栾也确实在他苦口婆心地劝说着他时,安静地听着。他站在一旁,听着他跟他讲完了所有的道理,并且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
他的神情在听完陈景雨说的话时,依然是沉静无澜的。陈景雨看着他,他的眼睛也在看到秦东栾如此的沉静时,平稳安静的眼神重新起了一丝慌乱的波澜。
秦东栾吸了一口烟。
烟雾缭绕,他隔着白雾看着陈景雨。
陈景雨紧紧地盯着他,像是想知道他刚才对他说了那番话之后的结果。
秦东栾看着陈景雨,他对陈景雨说。
“我的正轨从来是我决定的。”
“我先前在正轨上并不是我在按照正轨走。”
“而是只是我走的,都是正轨。”
-
秦东栾在离开会所前回了一趟派对。
刚才和陈景雨出来时,门口碰到过聂云柔,不好不打个招呼就走。他去派对的时候,聂云柔还在,两人稍微说了一会儿话。而后秦东栾和聂云柔告别,开车离开了会所。
他和陈景雨谈话的时间不算长,从会所到家也就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不过这么一段时间,等秦东栾回家的时候,房间里乔延也已经睡下了。
他是在卧室里看的书。床头开了一盏不亮的台灯。即使睡了,台灯也没关。台灯散发出小范围的光圈,将卧室刚好照亮了。
秦东栾进了卧室后,看到了已经在床上睡着的乔延。他闭着眼睛,侧躺在枕头上,因为侧躺着,灯光在他的侧脸上打了一层温柔的光圈。
这几日他的睡眠确实有些少,所以即使开着灯,乔延也是熟睡的状态,甚至都没有听到秦东栾的开门声。
秦东栾站在床尾的位置,看着床上睡着的乔延。安静地看了一会儿后,秦东栾收回目光,脱掉身上的衣服去了洗浴间冲洗了一下。
冲洗过后,秦东栾回到卧室,从乔延身后的位置上了床。
在他上床的同时,原本侧躺着的乔延突然动了一下。他回过头来,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身后的秦东栾,在乔延看过来时,秦东栾将他抱在了怀里。
“把你吵醒了?”秦东栾说着,抬手将乔延床头的台灯关掉了。
台灯关掉,房间里就只有一盏不太明亮的夜灯亮着,刚好能让他们彼此看清彼此的轮廓。秦东栾这样问完,乔延也没有回过头去,他只是看着秦东栾说。
“没有。”
“一直没睡。”
乔延这样说完,秦东栾也垂眸看着他,两人在模糊的黑暗中对视,秦东栾问。
“怎么没睡?”
秦东栾问完,乔延没有说话。
乔延没有说话,秦东栾却替他做了回答。
“在等我对么?”
秦东栾这样说完,乔延的眼睛轻轻动了动。而虽然眼睛动了动,却也没有应声。
卧室依然处于一片安静之中,在这片安静里,秦东栾的吻落在了乔延的唇上。
男人的吻向来是说来就来的。而即便到了现在,乔延在迎接秦东栾的吻上,依然有一种无措的悸动。他在秦东栾的唇落下来时,微张了张嘴,而后秦东栾的唇齿与他的搅缠磕碰到一起,乔延的心跳不稳定地加速,他的身体却在这样的吻中,慢慢柔软乖顺,且打开了开来。
乔延的牙齿被磕碰着,他的呼吸被掠夺着,他的唇轻轻颤抖,他抓住秦东栾的手臂,询问他。
“要做吗?”
乔延问完,秦东栾的吻加深了些。而在加深的吻中,秦东栾的手指却掠过他的喉结与下颌线,最后落到了他的耳边,他抚过乔延的耳沿,说。
“不做。”
秦东栾说完,乔延说:“好。”
听着乔延的话,秦东栾又将他亲吻了一番,最后把他抱在了怀里。
乔延的心事很好看透。尤其他们有了亲密接触以后。他一次拥抱,一次牵手,一次亲吻,都能听到乔延单薄的胸腔后传来的急促心跳。
秦东栾将他抱在怀里,两人躺在床上,一时都没有入睡。
就在这片安静与模糊中,秦东栾叫了一声乔延的名字。
“乔延。”
“嗯。”
“你为什么喜欢我?”
秦东栾这样问完,乔延一下没了声音。
秦东栾没有问过乔延这个问题。
好像对于所有人来说,乔延喜欢上秦东栾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秦东栾是那么耀眼,且值得喜欢。
可只是年少时的耀眼,不足以得到乔延如此深刻绵长的爱恋。
那必然是有些什么,能够让乔延能维持对他十年乃至未来几十年的喜欢。
卧室里因为秦东栾的问题,一下安静了下来。空气中,甚至都听闻不到两个人彼此的呼吸。
乔延在秦东栾问完后,并没有回答。他靠在秦东栾的怀里,像是在沉默,像是在思考,不知过了多久后,乔延说。
“你会做那道题。”
乔延说完,秦东栾没有说话,依然安静地抱着他。
而秦东栾的沉默,似乎给了乔延勇气,让他把接下来的话都说了出来。他躺在秦东栾的身前,回想着十年前的事情。
“高中的时候有一次数学老师出了一道数学题在教室后面的黑板上。题目很难,有很多同学做不出来,所以后来数学老师让我擦掉黑板,另外抄一道新的数学题上去。”
“我在擦黑板的时候,看到了你桌上的草稿纸。你把整道题的解题过程都写了出来,而且是对的。”
“这说明你的能力是很好的。”
“但是你每次考试的时候,名次永远是在中间的位置,这跟你的实际成绩不符。”
“你不考去前面的名次,不是因为你没有能力,而是因为你不想因为自己的成绩去占用奖学金的名额,这样奖学金的名额就可以给有需要的人。”
“我就是需要奖学金名额的人。”乔延说。
“我喜欢你,一开始确实就被你的耀眼吸引。”
“可是你这种不动声色的悲悯和同理心,是打动我至今的原因。”
第52章
乔延说了很多话。
在他开始说了一些, 秦东栾没有出声后,他就把后面的话也都说了出来。在他说完后,卧室里依然安静得没有声音,乔延微抿了一下唇, 说。
“有点无聊。”
他说完, 身后秦东栾抱着他的手臂收紧了些, 说:“没有。”
“我喜欢听你说这些。”秦东栾说。
秦东栾是第一次听乔延说这么多话。也是第一次听到乔延这么深入地和他剖析他的感情。他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 就被他吸引,而他喜欢他那么久且那么深刻的原因,是因为他平时都不怎么在意的一种还算良好品德。
之所以说不怎么在意, 是因为对于大部分人来说,秦东栾的外在,家世, 能力都远比这个要突出且耀眼得多。
而乔延喜欢的却就是这一点。
是抛开了秦东栾外在的一切,独属于他自己的这一点。
秦东栾抱着又安静下来的乔延,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在这样又沉默了一会儿后, 秦东栾说。
“我喜欢你的时间可能没你这么早,也没有那么深刻。”
“但我有很长的时间。我会在这么长的时间里, 慢慢追上你。”
这样说完,秦东栾问。
“你让我追么,乔延。”
秦东栾这样问完,怀里的乔延依然没有出声。不知道过了多久,在秦东栾依然耐心等待地时候,乔延应了一声。
“嗯。”
-
陈景雨坐在吸烟室内,吸了半个小时的烟。黄曼城进来的时候, 狭窄的吸烟室里腾云驾雾, 黄曼城一口气吸进来差点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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