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即正义
“我俩在这里生活一辈子了,舍不得离开啊。”
温然挺理解这情怀,他爸妈也是在那小县城生活了一辈子,温然想把他们接过来,他们都不愿意。
秦子彦被纪承安差遣去帮忙孙奶奶择菜洗菜,而他和沈明川两位大爷理所当然地坐一边,看他们在院子里忙碌。
“喂,”纪承安看着认真拔毛的温然,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沈明川,“沦陷了?”
纪承安这阵子都在国外,回来听说这事情可把他下巴都惊掉了,他和沈明川,穿着一条裤衩长大也不为过,凭着他对沈明川的了解,他以为这人要做一辈子的柳下惠。
“嘁,”沈明川点了支烟,“怎么可能。”
“那怎么回事?别跟我说你绿了啊兄弟。”
“想太多。”沈明川翻了个白眼,把那天晚上的事情简单跟他说了。
纪承安听完眼睛都瞪圆了,啧啧啧了几声,说:“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神枪手啊,墙都不扶就服你。”
沈明川还挺得意。
“不过温然挺不错的,你们要能修成正果作为兄弟的我也是乐见其成的。”
“不行,”沈明川吸了口烟,“我对他没感觉。”
纪承安了解沈明川,知道他所谓的没感觉,不仅是心理上的,还有生理上的,沈明川也是个奇葩,不是性无能,也没勃起障碍,但就是对这方面需求冷淡到甚至没有,不知道怎么活到这么大年纪没被憋死的。
“那他呢,孩子都给你生了,估计也是喜欢你的,你以后还要跟他离婚啊?”
“你还别说,他可比我冷情多了,结婚这么长时间了,还避我跟避什么一样,我跟他住同一屋檐下,都能两个月不见面,你可以想象我们平时的生活,跟陌生人没两样。”
“嗯?这么夸张,我以为凭你的魅力,温然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的。”
“他有结婚恐惧症,估计跟我太多接触会心里不舒服,我也不好太过分地介入他生活,孩子要不是实在是无奈,他第一时间就选择打胎了。”
当初二人假结婚,约好了私底下身心自由互不干扰,沈明川这几年没少被各路男女追求过,知道自身魅力,一开始还担心相处多了温然也会对他动心,故而对温然态度很冷漠。
结果没一阵子他发现温然比他更冷漠,没事的时候躲在他那个房间都不会出来,尽量避开与他见面的可能。
除了必要秀恩爱场合,其他时候见了面顶多礼貌地问声好,不多进一步多说一句,连做表面朋友的意思都没有。
“结婚恐惧症有这么夸张?”
“因人而异吧,”沈明川也没专门研究过,不怎么清楚,“我感觉他应该挺不喜欢婚后生活的。”
“一个性冷淡,一个恐婚症,你们还真是天生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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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分别是白斩鸡、鸡鸭内脏爆炒荷兰豆、一碗蒸腊肉,鸭子整只很大,一半红烧一半和萝卜一起煲汤,还有个炒青菜。
菜一半是孙奶奶做的,还有一半是温然做的,柴火铁锅做出来的饭菜不算精致,却香味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大家连连夸孙奶奶和温然的手艺好,连挑食厉害的沈明川都很意外,没想到温然做的菜还挺好吃。
晚饭吃得宾主尽欢,饭后才8点多,正是夜生活刚开始的时候,不过山里面没夜生活,手机网络也不算好,大家只能洗洗睡了。
幸好沈明川他们有请人给给老人家做卫生间安热水器,大家才免于用锅烧水洗蹲茅坑的命运。
老人家里只有三个房间,一个是他们老两口的,一个是养女的,还有个专门留着给沈明川纪承安他们的,都是那种传统的拔步床简化版,很大,睡两个人不挤。
刚好两个人一间,很和谐。
温然他们住的是养女那间的,老两口虽恨养女忘恩负义,终究还存有感情,房间的摆设基本没变,还有女儿家闺房的气息,打扫得纤尘不染,床单被褥是新铺的,上面还有洗衣粉留下的清新味道。
现在还在初春,深山里的夜晚很冷,温然和沈明川在一个被窝里,连孩子都搞出来的夫夫第一次在清醒状态同床,很客气地各睡一边,中间留了个大空隙,冷风就趁机疯狂地往被窝里钻。
卧槽,冻死爹了。
温然躺了一会就受不了了,他怕冷,都要控制不住自己往沈明川那边挨了,只能烙饼一样翻来覆去,靠摩擦取暖,床被他折腾得吱吱作响。
“你别动。”沈明川终于受不了,出声说。
“你以为我想,”温然说,“你都不冷吗?”
“还好,”沈明川转头问他,“你冷?”
“只差没发抖了。”
沈明川没说话,温然感觉从他那边传来一阵动静,接着,一个温热的身体挨到他,跟个巨型暖手宝一样,从头到脚都有热源传来。
“唔。”温然忍不住呻吟出声,太舒服了。
温然感觉背后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后沈明川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叫春么?”
“......”温然真想掐死这个性冷淡,但为了不被冻死生生忍住了,低声说,“你变态么?”
沈明川冷哼一声,很大方地不跟他计较。
他们洗完澡睡床上也才十点不到,连嗜睡的温然都觉得整个人精神得很,根本睡不着。
这深山野林的寒夜里,外面万籁寂静,一点声音都没有,温然数了一会绵羊,依旧毫无睡意,忍不住问:“喂,你睡着了没啊。”
“没有。”沈明越的声音很清醒,看来也在失眠中。
温然闻着被子的清香,闷声问:“你们后面去找了孙秀梅吗?”
孙秀梅是二位老人那位养女,老人家知道孙秀梅去了哪个城市,凭借沈明川他们的本事,要找到孙秀梅并不难。
“找过。”沈明川惜字如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