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见仙踪
话落岳或立马伸出手,只露着做出弯钩形状的小手指在林是非眼前,像幼儿园小朋友似的寻求最保险最纯粹的承诺:“我们拉勾。”
方才那点想要从眼底溢出的委屈转瞬消散,林是非的心都要因为岳或的所有小行为而软化成水,柔得几乎能要他的命。
他同样伸出小手指,和岳或勾在一起,道:“好,拉勾。我永远不会骗星星的。”
言罢似是想起什么,林是非又很有自知之明地补充道:“除了在床上。”
岳或:“……”
岳或被他说得差点想笑,强忍着那抹笑意,顿时有些羞恼地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腰。
但他确实真的放心了,就如林是非自己说的,他从来不会骗岳或。
安心下来的岳或眼睛垂阖,困得实在要撑不住。但被一再限制的林是非似是有点不服,确定岳或不会再生气之后,他在人耳边缓声说道:“Darling,你明明有说很舒服的。”
经此提醒,岳或的脑子又不受控地想起,林是非虽然凶,但他一直在注意岳或,势必要让彼此都达到最大的愉悦状态。
“你还说让我快……唔。”
岳或立马伸手,精准地捂住了林是非那张会说话的嘴,没睁眼,咬牙道:“狗东西,你再说话信不信我就让你滚下床?”
林是非颔首:“不说了,不滚。我闭嘴。”
岳或收回手指,耳根滚烫得厉害,他把自己往林是非的怀里塞了塞,又扯被子把自己的脖颈与耳朵遮住,嘟囔:“烦人。”
小声埋怨完,岳或终于有了一种非常脚踏实地的感觉。
他和林是非……真的、真正地互相拥有属于彼此了。
岳或唇边卷起一抹很轻的弧度,额头轻抵林是非的肩窝,彻底陷入沉睡。
*
宴会的场地在林家的一处私人酒庄,面积很广,往常林倚白他们向业界人士递出邀请函,举办比较正式的场合都会在这里。
这儿隐私措施做得很好,不专门邀请独家媒体的话,就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对准所谓上流社会这个圈子的镜头。
晚上七点的时候,岳或还没有要自主醒来的分毫迹象。
林是非把自己收拾好,还没穿正装外套,便去床边把岳或拉起来,半拥着他:“Darling,不能睡了。”
“现在要起来了。”
“嗯……”岳或哼唧,闹脾气似的身体往下滑,还想睡,“不要……”
林是非拖着他的腰身不让他真的躺下去,手指捻起他的睡衣衣摆便要往上抽,光裸的肌肤和空气接触的那刻,自身是有感觉的,有点凉。
岳或脑子发懵,身体却非常诚实地率先做出反应,立马按住林是非的手,他睁开不甚清醒的眼睛看着瞳底的人,用刚醒而糯哑的嗓音问道:“你干嘛?”
“换衣服啊。”察觉到他的反应,林是非觉得很有意思,不过怕人闹脾气没敢真笑,“星星这么紧张干什么?”
他安抚性地亲了亲岳或的额头,继续帮他把睡衣 tuo 掉,然后把方才准备好的素色衬衫拿过来给他穿上,道:“张叔已经在来接我们的路上了。”
岳或不再动推拒,松手,反应慢半拍地应:“……噢。”
他原本洁腻的肌理此时几乎没什么好地方,没了睡衣的遮挡后更是被彰显得淋漓尽致。精致的锁骨线条有被牙齿轻咬出的绯痕,胸前更是颜色艳丽、甚至有些微肿,像已经盛放到极致让人无法挪开眼睛的花卉,两边的侧腰都有被掐出来的手指印,经过一天的休息反应,已经转变为淡淡的青紫痕迹,仿佛被狠狠地虐待了似的。
林是非的视线肆无忌惮地在上面打量,手指缓慢地帮岳或扣衬衫的扣子,直到严整规矩地扣到最顶端的一颗,如数景色才全被遮掩,连那枚在颈间的、不太明显的昧痕都被隐藏了。
而此时的岳或也在直白地打量林是非。
他身上穿着的是只有出席宴会、或者比较重要场合时才会穿的正装。
大概三周前,因为知道要出席这场成年礼宴会,所以岳或和林是非就专门去订做了正装。
但岳或还从来没见他这么穿过。
尤为合身的衬衫、马甲将林是非的领口禁欲封锁,无法让人窥探内里分毫。他的长发被简单束起,额前与鬓边只有几缕微凌乱的碎发掠过眉眼。
明明和往日里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可在正装的衬托下,就是让那张雌雄莫辨的脸突然显出了攻击性,生人勿近一般。
剪裁得体的铁灰色西裤完好地修饰出那双长腿的轮廓……就很想让人看看里面的风景。
或者他穿着西装……干某些坏事。
察觉到盯视的眼神,林是非抬眸看进岳或的眼底,突然很懂似的尾音微扬:“Darling,是不是想要扒开我的西装啊?”
岳或:“……”
岳或的脑子想,但岳或的身体不想。
他推开还打算继续给自己穿衣服的林是非的双手,面无表情地强装冷静:“我不想。”
林是非低笑出声:“星星口是心非。”
岳或不理他,垂首热着耳根背过身自己穿衣服。
几分钟后,持着直勾勾打量眼神的就变成了林是非。
岳或今天腿跟腰都不好使,缓慢下地后他觉得身体自行恢复得还不错,不会再像早上那样摔得让人不好意思。
便大胆地收拾自己。
比林是非身上色系稍浅些许的正装,将岳或劲瘦的腰身往内收敛,勾勒出他几乎能被一掌盈盈握住的腰间线条,莫名地引人无限遐想。他的双腿被高定的布料收拢在其中,还未穿袜子的光裸足背白得似能发光,和西裤的颜色形成鲜明对比,只想让人把他刚穿上的裤子再扒下来,但又不能扒完,一半就好了,褪到腿弯处……
这么想着,林是非还直接付诸了行动。
岳或穿好衣服正要回过身让林是非看看,眼睛扫出的视线都还没有挪过去,他便被一条有力的臂膀捞过腰身,从背面按压在了床上。
“林、林是非!”岳或吓了一跳,忙回头去看他,双手还霎时要去推拒,却立马被桎梏给牢牢地按压在脸侧。
他惊慌又委屈,道:“你干什么?”
“对不起Darling,我不是要凶,别怕。”林是非俯身亲近地在人耳边先进行诱哄的话语,随即语气很低沉地说,“我们商量点事情好不好?”
岳或被按着,不敢掉以轻心放松警惕,道:“什、什么?”
林是非一字一句、不容拒绝地说道:“从现在开始,星星要时刻牢记,你是有家室的人。”
“不可以在外面撩骚,更不可以在外面拈花惹草,无论对方是男是女。”
他像个强买强卖的盗匪,态度恶劣异常强势:“如果你不答应,我现在就把你扒干净,宴会不去了。”
第71章
岳或将林是非的话听在耳朵里, 没明白似的,又在心里仔细思考了一遍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随即便只觉得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睁大眼睛,些许不可思议地瞪向林是非。
眼底表达的意味很明显。
谁会在外面撩骚?
谁又会在外面拈花惹草?
他是那样的人吗?!
岳或颇有点气急败坏, 但他被人从身后压制, 手腕也被桎梏在脸旁,平常就打不过,此时失去先机就更打不过了。
他刚穿在身上的浅灰西装都不自主地往上抻,有点发皱;被收进西裤腰里的衬衫衣摆更是有一部分上抽,直接暴露出布着几道青紫手指印的洁腻腰线, 简直诱人得要命。
林是非的手当即掐在那截侧腰上, 还手指收力地去捏, 岳或猛地一激灵身体下意识战栗,向旁边躲不让他摸。
同时回头看着他把脾气发出来, 又委屈又生气地凶道:“林是非,你不准找事儿!”
什么叫宴会不去了?
正装都换好了, 不去打算干什么?
……反正短时间内, 岳或才不愿意再跟林是非独处一室。
“嗯?我找事儿?”林是非全盘接收他的情绪,语气很是低沉。他穿着马甲与衬衫的上半身紧紧压制着岳或不让他乱动, 更不让他逃跑,手背处淡青色的血管蜿蜒攀进小手臂, 似是随时都会迸发出强势的力量感, “我只是在跟星星商量, 为什么就变成了是我不讲理的没事找事?”
他掐按着岳或腰的手转而去找他的下巴捏住, 让他只能面对且看着自己,眸色晦沉:“所以星星是不答应对吗?”
岳或看进他的眼底。
那双眼睛沉得无法让人窥探到深处的分毫情绪, 只能令人从里面看见一个完整的、岳或的身影。
好像他会把岳或禁锢般地锁在里面, 并且永远不会放开他。
岳或胸腔后本该平稳的心跳忽然变得很快。
他想起林是非不止一次跟他说过的自我剖析。
他说:“Darling, 不要用常人的思维来判定我,我不会伤害你,会保护你、爱护你。我在努力地变好,但我就是不正常。”
“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星星非常清楚,但我还是要更明确地告诉你,我现在就对你有这样的控制欲跟占有欲,以后大概率只会更加过分。”
“……”
林是非的每句话,以及每段情绪都是无比认真、无比热烈直且白的。
他不会开玩笑。
常年精神安全感的严重缺乏让他需要岳或更浓烈的回应。
他需要被安抚。
没成年之前,岳或就知道自己会要跟林是非在一起。还不确定对方喜不喜欢他的时候,他就几乎已经用尽了浑身解数打算让林是非喜欢他。
并且还认真地规划过“先做后爱”的未来。
可是不用规划成真,岳或就知道了林是非也很喜欢他。
因此成年后他们顺理成章地谈恋爱、上床……
不过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不看昨天的话……还有不看在任何亲密事上的强势的话,林是非在岳或面前总是温柔乖巧,甚至是听话的。
简直不能表现的更正常了。
所以有时候岳或就会不自主地忘记他的“不正常”。
此时察觉林是非似乎真的又陷入了缺失安全感的状态,岳或顿时心下微惊,忙挣动被桎梏着的手腕,奋力伸着手指去勾林是非的手指,轻声道:“怎么了啊宝贝?我没说不答应啊。”
他语气里游刃有余地染上安抚:“而且我去撩谁啊?我都有你了,又去哪儿拈花惹草啊?你怎么污蔑人。”
林是非没言语,只错眼不眨地盯着岳或,似是在仔细地确认他话里的真实性。
岳或继续动手腕,道:“我答应你,我是有家室的人,当然不会在外面……撩谁,”林是非还是说得太过直接,岳或有点学不来,只能换个说法,言罢又连忙继续往下道,“而且不止我要记着这点,你也要记着。”
“……宝贝你快放开我吧,张叔肯定要来了。”
“嗯。”须臾,林是非手上的力度果然松了些许,他把岳或露出腰线的衬衫衣摆往下拉,规矩地把他的肌理遮严实,不让别人看,也不让现在的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