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 第21章

作者:燕青燕来 标签: 娱乐圈 近代现代

居然生生地给刚下葬的白茂春扣了一顶新鲜出炉、闪闪发光的绿帽子。

白瑛彬看着白可的侧脸,感觉竟像是看到了30年前的白茂春的影子,那时他们年轻气盛、挥斥方遒,他们爽朗大笑、无忧无虑,他们想凭自己的能力开创一片盛世江山。当年白茂春刚娶了显贵柴家的千金,也就是如今的白夫人,是多么雄姿英发,大有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儒商气魄。可惜天不怜人。

白瑛彬不禁有些犹豫,茂春真的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

但铁证如山,报告上写得清清楚楚:白喆不是白茂春的种。

他不能毁了白家的根基。

白瑛彬想了想,面容肃穆补充道:“父亲刚才说,这孩子毕竟无大错,让我们以后不要为难他。”

白太太恨恨道:“白喆,从今天起你就离开白家!以后你不姓白,跟白家也再没半点关系!”

左饕又免费看了场家庭伦理情感大戏,感觉白太太才是天生的影后。

他面无表情地走上前,睥睨众人一遭,拉过白可的手:“我们说好的。走吧?”

白可乖乖握着左饕的手,头也不回地随他离开。

“白喆——”白茂秋满脸是泪地在他们背后叫了声。

是夜,几近凌晨,白家大宅仍灯火通明。

白君的兴奋依然无法平息,一口气又喝了罐可乐,打了个响亮的气嗝,“妈,今天这事干得漂亮!”

白太太轻哼,“只是没想到你爸爸给你姑姑留了那么多!”

白权也气道:“哼,爸爸真是老糊涂了,这几年公司业绩下滑了超过一半!如果他再早三年把遗产分给我们,股价也不会跌成现在这样!”神色一动,他又问:“难道就让那小杂+种全须全尾地走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白君疑惑,“哥,难道不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白权在白君头上狠拍了一记,骂道:“滚你+妈的!”

白太太:“……?”

她叹了口气,一粒粒捻过戴在手腕上的佛珠,“我们也不好赶尽杀绝。”

白权皱眉,“您太仁慈了!您之前不是这样的!”

白太太受够了白权的连篇蠢话,厉声说:“你有没有脑子?!老爷子都发话了,我们不能做得太过!那边恐怕已经怀疑了,千千万万就是别连累了你舅舅!”

白权也被激怒,吼道:“您叫唤什么?更年期就吃药!神经病!”

白太太缓了缓语气,“他们两个没成年的崽子,没人管没人问的,连高中都没毕业,到了外面不让人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才怪呢!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

“妈妈说得对”,白君嘻嘻笑,“天煞孤星这次绝对死定了!”

第12章 白皇帝说,公公,莫着急。

日短之至,日影长之至,故曰,冬至。

左饕手拎一塑料袋菜,踩着尚未完全融化的雪沫往回走,留下一路的吱吱嘎嘎,裤脚和大棉鞋的鞋面上溅满泥浆。

楼道里灯光昏暗,常年散发着一股子淡淡的霉味,两侧的墙壁已变得灰突突,金属扶手上原本的红油漆斑驳地片片剥落下去。

左饕快步上了五楼,在门外跺脚甩掉鞋帮上的残雪,才摸出钥匙开门。

防盗门一打开,不同于室外阴冷潮湿的温暖空气便扑面而来。

左饕锁好门,脱掉身上裹的像棉被一样臃肿的军大衣,换了拖鞋,把菜提进厨房。等身上的温度缓得差不多了,才推开卧室门走进去。

白可果然正睡在床上,旁边倒扣着一本没看完的书。

左饕拿起来看,是莫里斯?梅特林克的《青鸟》。

莫里斯?梅特林克1911年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他说,“世界上从来没有真正的死亡,生命总是以各种新的形式不断延续着:玫瑰花虽然凋谢了,但它会播出花粉孕育出新的玫瑰花;这些玫瑰花的花瓣还会将香味散发到空气中。果树上的花朵虽然也会衰落,但花落后会结出果实;丑陋的毛毛虫最终会变化成美丽的蝴蝶。所以永远都没有死亡,所发生的仅是变化而已。”⑴左饕把书放回原位,见白可睡得熟,就没有吵他,轻手轻脚地去厨房做饭。

他买了一只乳鸽和二两瘦肉,加上家里有的银耳和蜜枣,准备晚上给白可做乳鸽银耳汤,听说这乳鸽汤最滋阴和血、补虚养身,白可得好好补补。

他这边把乳鸽和瘦肉洗净放进砂锅,正在摘银耳,白可大概是听见了声音,就下床过来找他,穿着棉睡衣和毛绒拖鞋,把厨房门推了条小缝站在门口看。

左饕赶紧拉开门,让白可进来。

“可可睡醒了?做了乳鸽银耳汤,冬天喝这个滋补。”

白可脸蛋睡得红扑扑的,一觉醒来就看见左饕,很高兴。他掀开锅盖探头看了看,然后弯了眼睛看着左饕笑,脸颊上旋出了两个小酒窝。

左饕摸了摸白可的手,还好不凉。

“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白可瞪大眼睛使劲摇头,又举起两臂做了个健美先生的动作,表示自己很强壮。

左饕一笑,在他鼻子上轻轻亲了口,白可就笑着贴在他怀里,两人静静拥抱。

厨房棚顶向日葵笑脸形状的吊灯,散发暖黄的光,锅子噗噗冒着水蒸汽,在玻璃窗上镀了一层白雾,弥漫出一室温馨。

晚饭就在厨房吃,两人面对面坐着。

左饕刚住进来的时候并不会做饭,没有电饭煲,焖出来的米饭不是半生不熟就是焦成锅贴;炒的菜外型上更是和海参好有一比,纠结成一坨坨,咬开后里面又没熟,根本不敢给白可吃,都被左饕自己硬着头皮解决掉了。好在后来买了本家常菜谱用心钻研,自己再在实践中不断摸索,慢慢就能做出虽不敢说色香味俱全,但也起码能入口的饭菜了。

左饕给白可盛了一碗碧梗粥和一海碗乳鸽银耳汤,自己面前则摆了一小盆儿的土豆烧豆腐,就着五六个大馒头吃。他这阵子肚里没油水,饭量与日俱增、屡创新高,顿顿饭都是论盆吃的。

左饕一面狼吞虎咽,一面嘱咐白可,“可可,慢慢吃,多吃点。”

白可点头看着他笑,又夹了一大块鸽腿肉放到他的盆里。

“我不吃这个,你吃!”左饕又把肉夹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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