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燕青燕来
白可怕他营养不够,加之左饕现在赚得多了些,就极大地提高了左饕的伙食标准。他好像天生就擅长学习和模仿,有着绝佳的感受力和实践操作力,之前看过左饕做菜,很容易就可以烹饪出一模一样甚至味道更好的饭菜来。后来随便看看美食频道,就摆脱了左饕的大锅炖肉水平,饭菜越发精益求精,营养搭配完美,色香味无不引人食指大动,盘盘可以上菜谱。美中不足的就是,无论多么精美的江南菜或是焙西餐,都必须做超大份才行!
左饕每天回去的路上,都感觉很期待,感觉自己一天比一天更喜欢白可。
金屋藏娇神马的,真是弱爆了有没有?!
工作上也进展顺利,左饕用了不到三个月,在冲上云霄娱乐城立稳了脚。他年纪小,工作却认真,从不在背后说别人闲言碎语,对小姐少爷们也一视同仁,从不扒高踩低、媚上欺下,也不贪小便宜,最重要的是,他运气非常之好!从来没有被撒酒疯的客人误伤过!
娱乐城上下对左饕都关照有加,什么好事都先想着他。覃大福也对他很满意,似乎有心栽培。
那天刚刚半夜11点,左饕正一边秃噜秃噜吃盒饭(是的,他有偷吃小灶!)一边看监控录像,覃大福带着几个他平时身边的亲信走近值班房,叫他:“左饕!跟我走,哥带你出去长长见识。”其他听见的人都流露出一种不敢置信又艳羡的神色。
“哦”,左饕站起身,仰起脖子一双筷子上下飞舞,风卷残云般吃光了剩下的大半盒饭菜,抹抹嘴,拿了两个苹果揣进西装口袋,默默走到覃大福身边。
所有人:“……”
覃大福一边走一边皱着大粗眉毛琢磨,临上车时对左饕说,“你的那个名字…… 那天我特意查了下…… 好像是个什么巨能吃的神兽吧还是什么的……”
左饕面瘫脸看覃大福,覃大福讪讪钻进车。
三辆车子走街串巷,七拐八拐开到近郊一家废弃工厂前。厂子四面有些荒郊和农田,没有人家,在冬夜里散发出漆黑阴寒的空气。
车子关了大灯,绕到工厂后开进去,借着昏暗月色又开了几分钟,进入一座黑暗的大楼里,楼的墙壁上到处搭着脚手架,显然才建到一半。
在未竣工的大楼里又行驶一段,通过一段隐秘的坡道,进入了一处地下停车场。
左饕和其他三个“助理”坐一辆车,跟他们并不很熟,见了这里的情况虽有不解也没做声。那三个人和司机互相交换了下眼色:这样都不问?那我们要怎么说出那句“不该问的你别问,小心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助理B:尼玛憋死我了……
几人在停车场下了车,跟随覃大福进入一个巨大的遍地水泥碎块和木屑的临时电梯,到地下三楼。
电梯门一开豁然开朗,竟别有洞天,奢靡的灯光和各种欢声笑语扑面而来。
左饕细看,发现经过走廊,就是一个面积极大的房间,铺着暗红色羊毛地毯,地毯上安放有各种五颜六色的机器和牌桌,上百号衣着光鲜的男女穿梭其间,推牌九撒筹码——竟是一家地下赌场。左饕之前听贱刘贱马他们说过,亲眼见还是头一回。
覃大福扫了左饕一眼,发现左饕依然不动声色,赞赏的同时又有些失落,怎么这样都不吃惊?破孩子真是啥也不懂,恐怕还以为是游戏厅呢!
几人并未在赌场停留,沿着酒水区一路直走,又乘另一豪华电梯下到地下四楼。铁树、孽镜、蒸笼、铜柱,只不知这电梯还会带他们堕入第几层地狱!
然而左饕那时候不仅没有心生畏惧,反而充满好奇,就像一个初到嘉年华的孩子。
地下四层明显比三层安静了许多,左饕随他们拐进一个内有十几人的包厢,一个光头的魁梧男人居中而坐,大臂外侧纹了一个婴儿脑袋一般大狰狞咆哮状的虎头。
覃大福走到光头男人身边微微弯腰,恭敬问好:“虎爷。”
虎爷淡淡点了点头,倨傲地扫过覃大福和他身后的左饕一行人,“你去看看那几个崽子,让丑瓜今天别给我丢份。”
“好好”,覃大福连声答应,带着自己人悄悄退了出去。出了门,他才吁出一口气,暗暗在额头抹了把汗。
左饕也能感觉到那个叫虎爷的人浑身散发出的强大威压和侧漏的嗜血霸气,又略带疑惑地看了覃大福一眼,可也不用吓成这样吧……
覃大福如果知道左饕心中所想,定要气得跳脚的。
覃大福又带他们去了一个很大的休息室,一推开门,便能闻到一股子汗臭味和淡淡的血气。
里面坐着的几个人见了覃大福纷纷问好,叫他“福哥。”
有几个人很健壮,披着外套,或赤裸上身,正在往腕上缠绷带。多多少少,身上脸上都带些伤。还有一些医护人员,在帮他们按摩肌肉。
左饕一语不发,静静看着。旁人不注意的话,根本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覃大福走到一人身边,“丑瓜,状态怎么样?虎爷特意让我来关照你一声。”
外号丑瓜的汉子抬起头,面庞黝黑,骨骼粗大,嘎声道:“您让虎爷他老人家放心,绝不让那孙子活着下台!”
覃大福笑道:“这就好,这就好,虎哥还不知道丑瓜兄弟你的身手?不过依我看赢了就行,不一定非得打死。”
丑瓜抬头阴沉沉地看了覃大福一眼,胡乱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凌晨一点钟他们下到地下六层,左饕和另外几人按照覃大福的吩咐,簇拥丑瓜进场。
在主持人高呼“让我们欢迎——丑瓜!”和观众席上雷动的掌声、口哨声、欢呼声中,左饕尾随其他人入场,这才看清地下六层的格局,中央设有一个拳击台,四周近千软座包厢,光线昏暗,已经坐满了人!空气混浊,头顶飘着一股子洗不净的血腥气——竟是一处地下黑拳场!
教官们之前也说过黑拳,不过提起的多是香港或者国外,左饕万万没想到,就在H城自己身边就有如此规模的一处!
第15章 费医生说,这病,不好治。
随着裁判的手臂大幅下挥,双方很快陷入缠斗。
丑瓜的对手是个绰号“蜥蜴”的矮个子,动作很快,短粗的脖子总是神经质般地抽动着。
观众兴奋不已,不住尖叫狂呼。
黑拳不分场次、不能叫停,什么时候把对手打趴下或者被对手打趴下,什么时候才算结束。
随着台上二人的打斗进入白热化,场下观众一面奋力为自己押注的拳手助威,一面恶毒咒骂对方拳手。拳场气氛更加热烈,空气中弥漫着疯狂、残忍、享乐、贪婪、放纵的因子,随着蒸腾的汗水和燃烧的热血不断扩散,滋润着深夜的地狱里最妖艳的罪恶之花。
有的戴墨镜的客人,身边带了四五个女人。此时极度的兴奋冲刷着神经,有的女人脱下文+胸扔出去,赤+裸上身对着拳击台搔首弄姿;有的男人伸手在女伴大腿上肆意动作;更有甚者,大概是看选手对打看得激情澎湃了恨不得亲身上阵,揪着身边女伴的头发拳脚相加,打得她们连连惨叫。
饶是左饕神经再强韧,这时也被森森震撼了,脸色发白,几欲作呕。
覃大福本来没想带他进来,怪只怪他刚才表情太镇定。直到此刻才感觉自己扳回一局。啧啧,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啊。
左饕闭了闭眼,不再理会场下百态,把目光转移到拳击场上,很快就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他聚精会神地观察起双方动作,眼睛眨也不眨,目光明亮得灿若寒星。
覃大福:“…… 嗯?”嚓,这适应性也太强了吧!
蜥蜴个子较矮,动作却奇快,双目浑浊,抽动着脖子不管不顾地攻击,永远是一副要与对方同归于尽的架势。有句俗话讲,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丑瓜的动作虽然比蜥蜴更有章法更成体系,但在一开始也是百般吃力才能勉强架住蜥蜴打了鸡血似的强+攻,挨了重重的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