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冷傲天
随后,那卷精美刺绣却显得格外脏旧的褥垫便进入了我的视线,我迟疑地走了上去,用手一摸,入手却是一片湿滑粘腻。
我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抱住萧绍酬的手不由得加重了气力。
实在太可恶了,这些近身宫侍们我绝对要个、个、换、掉!
这时,我忽然感到胸口处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动静,低头一看,萧绍酬正扒拉着我的衣物,挣扎着想跳下来。
我将他轻轻放下,郑重其事道:“陛下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从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中解救出来的!明天,不,今天我就搬来照顾你。”
四娃对我这一番充满爱心的话语视若无睹,径自小跑到床沿边,不知在捣鼓些什么。
想起适才的交流,我恍然改口道:“阿酬,快过来,这地方简直不能住人啊,哥哥带你去住豪宅,吃大餐,穿名牌!”
果然,四娃对我那声“阿酬”的称呼起了反应,但他只是扭头看了我一眼,便继续在床底下折腾,我正欲上前强制劝阻,结果对方竟从床底下拖出一个黑不隆冬的箱子。
与此同时,一股更为猛烈的恶心气味扑鼻而来,我差点就撑不住再次吐场。
过了好一会,我才勉力问道:“阿酬…这是……什么?”
他继续秉持着沉默是金的法则,再次将我的话当作了耳边风,手起匣开后,我不由得再度瞠目结舌。
只见匣子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动物‘标本’,有野猫、有老鼠、有青蛙、有蜘蛛、有蟑螂、有蝴蝶…但这不是最猎奇的,最猎奇的是,那些标本无一例外肢体都被极尽残忍地解剖,甚至连个头最小的虫子,也被撕扯得七零八落,这也就罢了,顶多觉得这人恶心且无聊,真正令我心生悚然之意的,却是这些残肢碎骸全被他分门别类地一一摆好,明明该是血肉模糊的东西却被归纳得井井有条,整洁异常。
萧绍酬动作缓慢,且小心翼翼地将箱子推到了我脚下,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明亮,而我的心也由这抹明亮逐渐变得一片冰凉。
“…给…你……”
想不到,四娃的第一次开口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大概,他是觉得‘好东西’要与‘好朋友’一起分享吧?
所以,才献宝似将东西拿给我?
可是……这玩意我一点也不想要啊!摔!
不仅没有一丝惊喜,而且还被恶心得不轻!
对方那双澄澈无辜的眼眸与那箱刺目尸体的对比十分强烈,一阵压抑着的病态暴虐感油然而生,我实在忍无可忍,一脚便将那箱子踢倒。
那堆乱七八糟,恶心至极的肉块与残肢瞬间散落一地。
萧绍酬呆住了,他那道明亮的眼神也凝住了。
我将他一把抱起,用不容置疑地口吻命令道:“这玩意你以后少碰,别做这些恶心的事情,这会脏了你。”
萧绍酬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一地的狼藉,面对我的控制,既没挣扎也没挠人,脸上的神情依旧沉静,看不出一丝愤怒或不满。
“还有,明天开始,由我亲自照顾你,大到朝政,小到内急,我都会一一管教!”
第41章 针锋相对
“住口,时候不早了,再不去庆功宴就要…啊啊啊……”另一道声音像是被忽如其来的激烈动作所迫,带着甜腻喘息的尾音生生被拔高了好几度。
“那种场合不去也罢,寅儿…用心一些,啊……好爽…”伴随着一阵节奏逆天的啪啪啪撞击声,两人同时发出一道长长的呻吟,直教一旁蹲墙角偷听的我起了满身鸡皮疙瘩。
我踌躇了一会,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凑了上去。
夜晚的园林得益于不远处璀璨灯火的辉映,而显得光线充足,我小心翼翼地放轻了步伐,将头从枝繁叶茂的树丛中探了出去。
只见一上一下两道身影正躺在地上拥抱得难解难分,并不时发出急促的喘息,上面那人有着线条优美的颀长身形,长发凌乱地散落在肩腰,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野性难驯的气息,下方那人则高高扬起了脖颈,唇角半张,宛如垂死的天鹅一般脆落,光影交错在他半眯半睁的眼睑里,诱惑力十足。
由于光线与角度的关系,下方那人俊秀的面容完全暴露在了我的视线里,果真是萧绍寅无疑。
尽管上方那人显得有些面目模糊,但不必多想,他绝壁是萧绍初无疑!
啧啧,原来这两人没及时出席庆功宴不是为了打脸,而是有爱做的事啊…不过,这选位也太高能了些,居然能被我在恭房碰上……
正当我窥看得津津有味时,却忽然感到肩部一沉,转头一看,四娃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正对着我,看样子,似乎他站了也有好一会了。
我静默地与他对视半晌,最终牵起对方的手,尴尬离去。
哪知我前脚刚回未央殿,“偷情二人组”后脚就来了。
那排身着银甲的将领们一见萧绍初,个个都仿若吃了兴奋剂般露出了激动的神色,与适才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峻表情成了鲜明对比。
与我足有两月未见的萧绍初,以一身黑色软甲威风凛凛地出现在了未央殿上,与他同行的,正是前不久才撞见的那张脸的主人——萧绍寅。
两人均是衣冠整肃,配饰庄重,萧绍初甚至还在腰间别了一把华剑,任谁也看不出他们在十分钟前还放浪地进行着啪啪啪运动,真是速度与激情的最佳阐释。
不过相比起惊讶这两人的效率,我更在意的却是二娃竟然能带利器入宫?!
看来宫中的安检工作十分不到位啊…找个时机得整治整治。
大娃二娃一进殿,便朝高高在上的四娃行了个君臣之礼,但对于坐在萧绍酬身旁的我,却采取了忽视的态度。
矮油,不错呦,你们这么屌,你们死去的爹造吗?
此刻的殿内众人,包括一直力挺我的姚太傅,都没敢出声,就连舞姬也都纷纷退居了二线,徒留下宴席中央位置那一大片空地与鸦雀无声的场面。
见他俩分别入了席,我拿出了事先就准备好的庆功台词,一字不漏地背了下来。
怎奈台词一背完,二娃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了我:“渭王文采斐然,在场诸位都是知道的,场面话就少说几句罢!本王没这个空闲听这些有的没的!”
“那依楚王之见?”
萧绍初挑了挑眉,嘴角含着抹意味不明的笑,目光隐隐透出一股志得意满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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