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卷飞鸥 第1章

作者:石酒月 标签: 破镜重圆 年下 近代现代

浪卷飞鸥 作者:石酒月

文案

哥,不听话的人,会被关起来(完结)

纪言郗&贺肖

年下。

年初八,纪言郗紧锁多年的柜门,毫无预兆地,被破了。

贺肖,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的世交小老弟,扛着他的看片记录,单刀直入:

“哥,你喜欢男人。”

“我喜欢你,你能和我在一起吗?”

彼时正光溜的站在淋浴喷头下的纪言郗:我TM见鬼了……

时隔半年,那死兔崽子仗着喊了他二十多年“哥”,有恃无恐地对他发起了进攻:

先是没脸没皮骚断腿;

再是接二连三苦肉计;

最后虚晃一招欲擒故纵,可谓“足智多谋”。

他看着精神分裂似的贺肖,打又舍不得,骂又骂不痛,他高举的亲情盾牌还被锤了个稀巴烂,最后只剩下了举手投降的份……(摊手摆烂)

在一起后,岁月可谓爽腻歪。但,终是世俗难敌,世事难料。

一句“好,我们分开”让一切都变得支离破碎,浪潮平息,飞鸥最终沉落海底。

再重逢,是在一场应酬上,纪言郗醉晕了头,再醒来时竟发现……

*本文又名《追夫法则》(男男,夫夫,所以叫追夫,你要说追妻也ok)

年下 暗恋成真 破镜重圆 疯批强制 1V1 HE 非典型火葬场

第1章 好久不见

夏日、海边、傍晚,落日低悬,如梦似幻的景色入眼愉心。

但纪言郗在看到远处日暮里的那道身影时,脚步倏地定在了原地,心里那份愉悦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春节时的那些个尴尬场景也嗖嗖地从记忆的箱子里窜出,那股强烈的尴尬、震惊和慌乱也重新席卷而来。

远处的人倚靠在榕树下,一手插兜,低着头看手机,并没有发现来人。纪言郗吐了口气后,将手上的草帽往头上一扣,果断地转身往回走,然后在一个岔路口拐道回了家。

太阳渐渐西沉,橘红的霞光已经黯淡。

纪言郗洗完澡刚下楼,手上就被刚进门的纪妈妈塞了一条石斑鱼。“贺肖今天回来了,你给送条鱼过去。”

纪言郗低头看了眼挂在手上的石斑鱼,心里一阵无语,目光忍不住在垃圾桶徘徊了几下,“我刚洗完澡,让明川去送吧。”

“明川他下午和同学去玩还没回来呢,他要是在家我还能现在才叫你送去吗,送个鱼你磨蹭啥,几步路,赶紧的。”

纪言郗咬肌紧了紧,恰好被纪妈妈看到,纪妈妈:“嘿你小子,叫你送个鱼你还咬上牙了?你信不信我抽你?”

纪言郗心想,那我让你抽一顿得了。但最后他还是提着鱼出了门,路上在心里将那条石斑的祖先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纪家和贺家确实不远,但也不至于像纪妈妈说的几步路那么近,走过去也要个三两分钟.

纪言郗走到贺肖家时,贺家院子的大门并没有关,贺妈妈正在院子里扫地。

“肖姨”纪言郗边喊人边走进了贺家院子。

贺妈妈转过身:“言郗,来找贺肖?,他出去还没回来呢。”因为以往放假回来,贺肖和纪言郗基本都是混在一起玩的,贺妈妈以为他是来找贺肖的。

纪言郗心里一松:“不是,我妈妈叫我来给您送鱼。” 原本想要顺口而出的那句听说贺肖回来了,在上到嘴边时又被咽了回去。

“哎哟,这鱼真肥美,是打算今年出塘的一批吗,看来你今年要发大财了啊!” 贺妈妈说着接过纪言郗手里的鱼。

“是的,打算十月份左右出塘,发财不敢说,时间还很长。”

“肯定顺顺利利的,那谢谢你了啊,言郗。”

“肖阿姨这么客气,我妈听到可得生气了。” 纪言郗笑说着边注意门口的动静。

贺妈妈闻言也笑了起来,然后说:“贺肖回来放下东西没多久就出去了,你们哥两也好久没见着了,我打电话叫他回来你们唠一唠。”贺妈妈说着就翻出手机。

纪言郗闻言心里疙瘩一声。唠一唠?那还不如把我当这鱼烧了算了。

他连忙出声:“肖姨不用,回头见着再聊,我也得回去了,家里还有点事要处理。” 说罢就要离开。

贺妈妈见状也只能作罢,只道:“那好吧,那明天过来阿姨这吃饭。”

纪言郗嗯嗯啊啊地应着快步走出了贺家。但天意不由人,刚出贺家没走几步,他就在院子外的拐角处,与等不到人只能回家的贺肖碰了个面对面。

纪言郗看着眼前的人,目光下意识地躲了躲,在装作看不见直接走人与平淡地点点头然后走人之间犹豫时就听到:“哥。”

贺肖直勾勾看着眼前目光无处安放的纪言郗,脑海里闪过几个词汇,排在第一的是坦荡出击。

片刻后纪言郗才“嗯”了一声,然后初略地扫了一眼贺肖,点了点头就准备擦身离开。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只是没走出几步,就被后边跟上来的贺肖一把扯了过去,啪唧一声按在了院墙上。

此时天色已暗,路灯还没开,黑蒙的光线下纪言郗猛地瞪大了眼睛,半年前的情景突然涌上了脑海。

“你他妈的发疯了吗?放开我!” 纪言郗边悄声低吼着挣扎,同时边扭头看着路口和贺家的大门。

他压根没想到贺肖会突然来这么一下。然而贺肖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地垂眸看着怀里的人。

“贺肖,你他妈给我放开!” 顾及院里的贺妈妈,纪言郗只能憋屈的用气音说话。

“哥,好久不见。”

纪言郗只觉得额头在突突地弹跳:“我见你妈个大鸡蛋!” 话落猛地一挣。但半年未见,贺肖的力气显然依旧比他大一截,他被牢牢地按在墙上一动也不能动。

纪言郗气急得脸上发红,而贺肖则始终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或者说是在欣赏。但目光却是让纪言郗感到无比的别扭煎熬,仿佛身上爬满了蚂蚁,每一只都在下了狠劲儿啃咬。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直到身后传来一声:“都这么大了还打架。”

纪言郗心一惊,后背一僵,紧接着怒视眼前的人,暗暗使劲。但没等纪言郗使出力,贺肖随即就放开了他。

贺肖转身看清来人时说:“李爷爷好,我们不是在打架,只是在……切磋”

“李爷爷。” 纪言郗扯了扯歪了的领口,心想切磋你大爷。

“切磋,呵呵小屁孩。” 李爷爷说着边摇着蒲葵扇走开。

纪言郗在贺肖放开他的时候就往侧边拉开了与贺肖的距离,他瞪了眼贺肖后也抬脚离开。

贺肖这次倒没再去抓他,只是一手插兜靠在墙上,皱着眉看他脚步略显凌乱地离去。

夜里,一向好眠的纪言郗翻来覆去怎么也没能进入梦乡,他摸过手机一看已经凌晨一点半了,他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声“草!”,然后烦躁地丢开手机继续躺尸。

然而越躺越不得劲儿,半年前这房间里发生的事,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那股别扭劲像要吞了他似的。

纪言郗作为一个性启蒙相较于同龄人算很晚的gay,在大一那年才清楚地认知到自己的性取向。

虽然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九年,但他潜意识里其实并不想接受自己的性取向,因此一直母胎单身,也从来没和任何人透露过。

但他万万没想到,就在今年年初,一场微醺酒后,那个从小喜欢黏在自己屁股身后的小崽子,就在这个房间里,强行地让他出了个柜!

时间回到半年前。

那天大年初八,邻里几户人家在纪家院子里聚餐,喜庆时光难免会沾点酒。纪言郗和贺肖喝的不算很多,但也都已处于逐渐上头的程度了。

贺肖和纪言郗虽然相差5岁,但因为贺肖从小对纪言郗的那股黏糊劲儿,这位邻家小弟和纪言郗的关系处的与纪家两亲兄弟没什么两样,到对方家里过个夜就跟家常便饭差不多,而且在对方的房间里还都有几套自己的衣服。

当晚,自然而然的,贺肖跟着纪言郗回了房间。到此为止一切都还在正常的轨道上运行,但就在纪言郗洗澡的时候,事情却开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彼时纪言郗刚关上喷头,正想扯过浴巾,就听到浴室的门“咔嚓”一声,接着门就被推开了来。他错愕的看着门口面无表情抿着唇的贺肖,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扯过浴巾挡住关键部位。

“你这是憋了……”多久的尿……话还没说完,就被贺肖打断。

“哥你喜欢男人吗?”,疑问句式肯定语气。

贺肖话一出,纪言郗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愣了几秒后才极其懵逼的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你喜欢男人吗?”贺肖重复了一遍,语气就像在问纪言郗吃早饭了吗似的自然。

一句话将纪言郗雷在了原地,他不知道贺肖为什么会在自己浑身光溜的时候冲进来问他这么一个问题。纪言郗自认自己可没有哪个地方表现出同的气息,即使自己27岁了还是个母胎单身狗,也从来没有人怀疑过他是同。

他没想过出柜,更没有想过和贺肖出柜。虽然酒精让脑神经变得迟钝,但纪言郗还是快速转了转脑袋。

他想,贺肖应该只是对他一直单身的原因做了个小众的猜测,而不是针对他是同这个事实的本身。于是他当即就否认:“我不喜欢男人。”

话落又觉得自己语气太过严肃,他接着补充道:“你这是咋了,憋个尿把人憋傻了?你哥我怎么可能会喜欢男人。”话很实,但说得很虚。

贺肖只是站在那静静的看着纪言郗,不说话也没有去排水的意思。

浴室里水雾弥漫,纪言郗看不清贺肖的神情,他问:“你不排水站那干嘛?我这还要洗澡呢。”

贺肖闻言倒是动了,但却不是去排水的,而是直直的朝着纪言郗走去。

纪言郗疑惑、懵逼地看着贺肖朝自己走来,惊觉事情似乎不大对劲。“你……你是要……现在洗澡?” 纪言郗说着不自觉往后退了退,但退了两步身后就是墙壁了,而眼前则是沉默无言却又像是酝酿着风暴的贺肖。

纪言郗182,而贺肖193,浴室因为突然装进了两个人而变得逼仄起来。

纪言郗心想,这小兔崽子是真长大了,个头比他高大了不少。他暗暗思忖着,心里突然很没来由地抽了一下,同时生出了一股十分荒谬的感觉。

他紧了紧刚刚身上的浴巾,视线对上贺肖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挖出贺肖的心绪。他把那股荒谬感压下,转念想:都说佳节倍思亲,贺肖不会是想他爸了吧?

但在他看清贺肖那如狼一般的眼神里酝酿着的汹涌波涛时,这个想法瞬间被他丢出了外太空。纪言郗那根迟钝多年的神经一时间活络了起来,那股荒谬的来源似乎也逐渐清晰。

他先是往侧边挪了挪,然后伸手推了一把挡在身前的贺肖推,“那你洗吧。”,说完就想逃离浴室。但走了两步一只手就被贺肖从后面抓住了,纪言郗皱着眉回头看他:“怎么了?”

“你喜欢男人。” 这是贺肖的第三句话,一句肯定句,点着了纪言郗的雷点。

“你丫喝酒把脑子喝坏了吗?放开!洗你的澡!”

纪言郗分不清是欲盖弥彰还是恼羞成怒,说完他一把把贺肖的手甩开,快步走出浴室,顺带用力地把浴室的门“砰”一声带上。

出了浴室,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回过身看了眼浴室的门,接着找了套长衣长裤穿上,再将平时穿的睡袍丢进了衣柜最里边。

接着他转身去找手机,但在目光撇过桌上的电脑时,他动作猛地一滞!

纪言郗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他忍不住晃了晃脑袋,眨了眨眼睛,然后再定睛一看,接着呼吸一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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