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若羽君
临走时,还不忘回头冲着屋里的俩人做了个鬼脸。
“……你儿子?”
跳脱的步子引得小团子腰后流苏穗一晃又一晃,云濯一眼看到那属于自己的物什,昔日洛阳城中与天山一家的再会之约浮上心来,不知该怅然还是宽慰,终究稍稍淡去当下沉闷悲凉。
“嗯,叫未晗。”
白暮生一点头,笑道:“今年刚过了十二岁生日,可惜这性子还是恣意得很,跟长不大似的。”
“我同他一样大的时候,也没好到哪儿去。”
云濯眯了眯眼:“若要细数天狼君十几岁时在江湖之上做过的浪荡事,那可不是一句‘性子恣意’就能说完的。”
白暮生无奈一摇头:“犬子自小被我们娇惯坏了,贤弟千万莫要自谦。”
“也算不上自谦。”
云濯想了想自己当年那些“光辉往事”,叹道:“可能白兄你远离中原,不太知道我当年做的那些事……”
白暮生摇摇头,道:“贤弟做过什么,我不知也罢。但我知道这小子,一上来就管贤弟叫哥哥,当真是胡来。”
“那,难道真让他叫我叔叔?”
想起方才意识模糊间那父子二人的对话,云濯甚感自己应站在白未晗这边。
他喃喃道:“那岂不是叫得太老了?我如今也才十九啊……”
“爹爹你看,我就说了嘛!人家云哥哥也不想我叫他‘叔叔’不是?”
二人正说着时,门外又传来一声笑——不知何时,白未晗已晃悠悠端着一大碗热腾腾白粥走了来。
“你们啊,唉。”
白暮生看看床上的云濯,再看看地下的白未晗,冲着俩毛头小子叹了口气。
“哥哥就哥哥吧!”
他无奈一甩手,起了身对着那团子正色道:“不过未晗,既然云贤弟已被你叫了声‘哥哥’,你这当弟弟的也得好生照顾他才行。”
“没问题!”
白未晗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小手里的粥碗也跟着一晃一晃,看得云濯心惊胆战,生怕这孩子一不留神把自己给烫着。
“那爹爹去给你云哥哥准备药材了。”
与云濯截然不同,白暮生对那小子倒是毫无担忧之意,甩手往门口一走,正色道:“未晗你陪他聊会儿天,记着不许大声喧哗,不许打闹碰着云哥哥的伤口,听到没?”
“是是是,爹爹你快走吧。”
也不知是受不了那烫手的碗,还是受不了自家爹爹没完没了的唠叨,白未晗终于掂着脚将白粥往柜上一搁,小手直往白暮生背上推。
“好好好,走就是。”
对自家的骄纵儿子毫无办法,白暮生苦笑着带上了门。
“嘿嘿,爹爹总算走了。”
白未晗顺着门缝左看看右看看,终于确定那人走远后,一转身端过白粥,乐滋滋地坐上了云濯床前的小凳。
小少年笨拙地摆弄着碗里圆圆的木勺,晃悠悠舀出寡淡汁水连带几粒糯糯的白米,吹了两口递到云濯嘴边:“哥哥,喝粥。”
“谢谢。”
云濯从善如流地咽下那勺中无几的内容物,稀粥不算烫,却好似一股暖流,浅浅将他半月以来心中的冰封融开道痕。
小少年继续拿勺摆弄着碗里的粥,望着他的一双眼睛睁得圆圆:“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云濯。”
云濯看着小少年,眼底隐有一丝笑意:“碧空白云的云,流水濯濯的濯。江湖上有人叫我‘天狼君’,也有人直接唤我的字‘千玄’。”
“……千玄?”
白未晗眼珠滴溜溜一转,道:“那,我叫你千玄哥可好?”
“好啊。”
云濯唇角一扬:“我在家里有两个亲哥哥,在江湖上还有个因父辈恩仇而相识的义兄……可从未有过弟弟,倒也挺想听听别人叫我‘哥’的。”
“嘿嘿,那就这么说定了!”
白未晗笑得眯了眼,又道:“本来还觉得有人占了我的床,又得跟爹爹娘亲睡了,有点儿烦恼呢!现在看来,也挺值嘛!”
“你的,床?”
云濯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下的那张木床,果然并不像是客居之物。
“我家避世隐居,不常来客人的。”
白未晗略不好意思道:“所以爹爹捡回了千玄哥,我这房间就得腾出来给你养伤呗。”
“我,我竟不知……”
意识到自己占了眼前少年的小窝,云濯颇有些尴尬,忙道:“你,你别急,待我休养伤好便另寻住处去。”
“不行。”
这下白未晗却将头摇成了拨浪鼓:“千玄哥得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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