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若羽君
姜未大怒:“你们!”
话音方落,僵持少顷,院墙之外忽又传来一阵窸窣脚步声,另几名急急喽啰跪于姜未面前,脸色极差。
为首者语声颤抖道:“公子,不好了,九淼掌门听到动静,带人过来看了。”
“什么?!”
听闻此事惊动甚众,姜未一惊:“凌溯不是早上便去料理事务了么。”
喽啰急道:“好像是凌小公子察觉事情不对,及时禀告了凌掌门。”
……凌薰?
这小子倒鬼机灵,通风报信得够及时。
一听有了长辈撑腰,云濯暗给凌薰道谢之余,心中亦更为理直气壮,冷眼瞥过那群乌合之众,挥剑一指姜未,义正言辞道:“姜公子,九淼掌门将至,你若走,此事一笔勾销,你若不走,我们便去他老人家面前一一对峙,辩个明白,你看如何啊?”
此语未落,姜未已听得咬牙切齿,本欲再行发作,却被几人拦住手脚。
当中一人道:“师兄啊,别闹了。同辈之间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可以,可若惊动人家掌门,怕是要告到师尊那去的。”
另一人也连连附和:“对啊,这在别人地盘要真闹上去,论理咱们未必说得清啊。”
“公子,快走吧。”
抓着他衣袖的喽啰急急将他往外扯:“等凌掌门来了就来不及了。”
众人你言我语,越说越军心溃散,见姜未仍不听劝,便哀叹连连,背信弃义,索性自己先脚底抹油。
结果不过须臾功夫,那群围观者便夹着尾巴乌泱泱散了一半。但见面前两人寸步不让,身后喽啰亦无心再对峙,外边还有个随时要来的凌溯,姜未真真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咬牙切齿纠结半晌,只得甩手作罢,冷哼一声,随喽啰翻墙而出。
半晌,待最后一人背影远去,云濯终沿着门边靠坐下来,感叹自己来得及时之余,亦长舒一口气:“呼,有惊无险啊……”
他拍拍一旁的司徒凛:“凛兄,还好你方才及时站起来,要不这房子,怕真要被他们点了。”
语罢,司徒凛却半晌没回应,云濯疑惑地转了头,竟见那人失了力道般身子一软,整个人栽进他怀里。
“凛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云濯大惊,赶紧将人接住,司徒凛温热的气息弥散在他颈间,却是缓慢微弱到有些不成样子。
他晃晃那人虚弱的身子,关切道:“凛,凛兄,你怎么了?可是刚才打斗受了伤?”
不想,对方却摇了摇头,动作细小,热气呼出,鼻梁蹭过他的肩膀,引来些许麻痒。
沉默须臾,终瓮声瓮气道:“云濯……饿。”
第二十七章 乱中义 其三
将饿得发昏的人扶回屋里安顿好已是半深不深的夜里。
这处弟子房本就偏僻,天幕一片漆黑,周遭的烛火明灯十分稀少,出入之门亦已关闭,云濯翻墙出去,两眼一摸黑地溜达了小半圈,却仍是不知去哪才能寻着食物。
思来想去,分外纠结,最后只能将心一横,入了弟子房旁的小厨,硬着头皮对上锅碗瓢盆柴米油盐,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又待小半时辰后,云濯捧着包热乎乎的东西翻回房里。
半昏不暗的月光之下紫衣显眼,那人正乖乖歪靠在床边,见他翻窗进来,赶忙起身去接,却被一把按回。
云濯将那包东西推到他手中:“等急了吧,快吃!”
也是饿极,一听有吃食,司徒凛三下五除二剥开那纸包,狼吞虎咽地啃了好几口。可待须臾后咀嚼几分却忽脸色大变,双眉直皱,顿了动作。
他低头瞧瞧那纸包,但见当中一团乱七八糟的面,外边焦糊,里面夹生,芝麻团在一处,盐巴未曾揉匀,简直惨不忍睹。
迟疑片刻,司徒凛抬头疑道:“你,拿来的这是什么?”
“呃,算是,胡饼?”
一撩衣摆坐在那人旁边,云濯挠头道:“我,我自己回忆着我家厨子那做法倒腾的。嘶,应该,应该没问题吧……”
“自己做的?”
闻此言,又想起这红薯都不知怎么烤的小子,司徒凛气息一滞:“你以前怕是没做过饭吧?”
云濯不假思索:“那不然呢?君子远庖厨啊!”
司徒凛没作声,又捻起一块饼,嚼了两口,摇头不语。
看他这纠结不语之态,旁边那位迟疑片刻倒忽然有点底气不足起来。顺手从纸包里扯了一小块放在嘴里,结果刚嚼一口就变了脸色,飞似的站起身来奔到窗前,“呸呸”两口,瞬间将那饼吐了出去。
“这这这,这是什么啊?!这东西能吃吗?!”
明明步骤跟自家厨子一样,怎么偏偏味道堪比毒药啊?!
嗓子眼里一阵一阵犯恶心,云濯边拿袖摆抹着嘴边顺气。谁知一转身却偏看到司徒凛又抱着那饼子吃起来,顿时大惊失色,上前去抢:“停!凛兄你是饿糊涂了吧?!这东西吃了要坏肚子的,快,快扔了!”
“扔什么?这不是胡饼么?”
眼见来人伸手要抢,司徒凛侧身一躲。
语罢,干脆又狼吞虎咽了几口,将那块饼子瞬间咬下一大半,末了还意犹未尽,胡说八道:“你真别说,我这人就爱吃这种半生不熟外面还糊了的。啧啧,和外面比别有一番风味啊……”
见那人乐得其所,云濯急得跳脚:“你真是饿傻了吧!”
“傻?”
不为所动,司徒凛将剩下半块饼珍宝似的护在怀里,冲他一挑下巴:“从小到大,有人说我顽劣,有人说我不争气,有人说我爱耍小聪明……然说我傻的,你还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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