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若羽君
糟糕,这活尸根本打不死!
他心下一滞,而另一边的清洛果受飞刀影响甚微,复一扬浮生与段昭英愈斗愈烈。两人所使道家剑法皆似流水行云般飘逸玄妙,令人眼花缭乱。
剑气四散,刃音争鸣,战况一时僵持难解,云濯眉头紧锁。
当年因自家大哥二哥之故,他对终南三贤了解不少,深知这清洛道长生前正是无定观这辈弟子中剑法最强之人,当年其武功就与自家二哥和离彻不相上下。加之如今失了心智,下手无轻重,只怕更要胜出段昭英一筹,若二人不及时相助速战速决,段昭英只怕要愈来愈处于劣势。
哐——
果然,说时迟那时快,几十回合斗下来,但见清洛执着浮生一记重击,狠狠向已脚步不稳的段昭英劈去,那小道士横剑去拦,却也只是将将止住其势,两脚仍被逼得连连后退。
正是此刻!
旁观半天的云濯目光一滞,乍然翻开手心朝清洛背后的地面共墙上射出好几枚玄铁机关,右手又一扯天蚕丝做的引线,顿时听得“咔哒”声响,那些机关竟纷纷一转,数把明晃晃的刀刃直冲清洛的小腿刺出。
二人酣战得激烈,清洛并未留意地面的变化,一时不察动作稍慢,他的一条小腿已被刺了穿。
“嗷!”
突遭袭击,虽五感不甚明却仍恼怒非常,清洛痛呼一声,面目渐变狰狞,抽出左手正欲将小腿中的刀刃拔出,竟见云濯又屈起两指将那引线大力一拉,刀刃自尖端分裂几簇而化成倒钩,牢牢将其缚在了地面之上。
身形被缚,活尸仍不死心,纵腿脚不能移动,右手仍扬起浮生作势砍向面前的段昭英。一旁司徒凛见势不对将扇子微转,玄铁钉破风而上正中其指,啪的一声打飞了清洛手中的剑。
而说时迟那时快,未及浮生落地,段昭英已一把将手里攥了许久的道符拍上了他的额头。
“嗷嗷嗷——”
登时,只见清洛双目陡睁,更多鲜血自七窍溢出,嘴里开开合合发出一声接一声的惨嚎,竟似震得这寂静寥落的青石地面都为之一抖。
新壳子没有一星半点武功,只顾战况的云濯一脚没踩稳,差点被那活尸爆发出的气浪掀得摔翻在地。好在旁边的司徒凛还算有良心,虽也被震得自身难保,倒及时伸出手一把扯住他的袖子,堪堪稳住了身边人的步子。
然他俩尚且如此狼狈,那离清洛最近的段昭英身形却是纹丝未动,只见那道士双手相叠,死死按着清洛额上的黄纸画符,似连道冠共外衫被气浪掀飞了也毫不自知般紧紧咬着牙关,一举一动都像是用尽了生平所有的力气与勇气。
直到气浪渐散,不知又捱过多久,那满身怨气几经挣扎的活尸终于还是缓缓低了头,周身黑气散去大半,手脚一垂,闭上了一度目眦欲裂鲜血直流的眼睛。
成功了?
如此惊心动魄的一战终于了结,云濯和司徒凛俱长舒一口气,稳稳身形,纷纷朝着段昭英走去。
而那道士却并未转身,只默默上前几步看着自家师兄难以分辨的容颜,任方才被气浪掀起的青丝凌乱披散在肩头,脚步未动半分,大约是因想起了诸多往事而神色隐现悲伤:“师兄……”
末了,那道士发出了一声深深叹息,终于不再抬眼去看清洛。
可谁知此时又是变数陡生,原本已躺在地上纹丝不动的清洛忽又睁大了眼睛,右手猛然扬起,对着段昭英当胸就是一掌。
“道长小心!”
见状不对,云濯连忙急呼一声,却终究太迟。
本以为师兄已被符咒镇压的段昭英此刻丝毫未设防,结结实实挨了一下,霎时双眉紧皱神色大变,“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身子也被掌风震得向后坠去。
“不好!”
司徒凛惊道:“怕是清洛道长身上怨气太重让那符咒失效了!”
语罢,二人纵身齐跃,一人一边接住重伤的段昭英。却也正见那怨气再度重聚于体的活尸大吼一声拔掉小腿上的倒钩,咆哮着朝他们追来。
这活尸本就怨气极重,经此一事只怕更添怒气,现下可往何处去逃!
焦急欲回身时云濯暗叫糟糕,却又忽闻身后声响传来,竟是一行人方才所待的屋子大门“吱呀”一声被打了开。
“哥!”
“容公子!”
他们抬头一看,司徒泠和白晓正在那屋里一人把着半扇门,朝这边奋力挥手。
第三十五章 封灵
“嗷嗷嗷嗷——”
二人脚步急急往屋中跑去,身后那心智全无一身怨气的活尸更是步步紧逼。好在方才的交战之地离这屋舍不远,刚脱了符咒控制的清洛步履亦是缓慢,一行人将将迈进门里时听得“砰嗵”一声响,司徒泠和白晓及时推上房门将穷追不舍的清洛关在门外。
平日里说教起来没完没了的小古板,此刻倒是当机立断,立刻背靠着那扇被砸得晃动不止的木门,一边稳着身形将之死死顶住,一边艰难地皱眉发问:“兄长,这外面究竟是什么妖鬼,竟让你们弄成这样。”
司徒凛略显疲惫地摇了摇头,叹气道:“哎,说来也是邪门。外面那具怨息极重的活尸正是我们苦寻了许久的清洛道长之尸所变。方才情况紧急,段道长欲以道符封住其怨气,谁知反被其所伤,这才狼狈至此。”
“好了,先别急说这些。”
眼见着将将被自己扶住的段昭英脸色愈发苍白,嘴角渗出鲜血,云濯感到自己腰上那印子也提醒般一阵阵泛起热痛,忙对白晓道:“白晓,你不是学过些医术,快来看看段道长伤势如何!”
少年本也是惊魂方定,这下闻言忙点头敛敛心神走向前来,伸手搭脉略等片刻,却是沉默非常,面容愈发凝重:“不妙,段道长怎么伤成这样。”
这话听得云濯心下一沉,忙道:“如何?道长可有性命之忧?”
“岂止性命之忧。”
白晓叹了口气道:“这一掌打得太过狠厉,几乎是下了死手,道长心脉受到重创,我又医术粗浅。对于如此伤势只能暂用灵力维持,不过撑这一时半刻倒还罢了,待时日一久怕就要撑不住。”
司徒凛皱眉道:“那以你之力还能撑多久?”
白晓运灵捏愈伤诀的同时摇了摇头,又比划出两根手指头低声道:“不足两日。”
这四个字像盆冷水兜头泼了在场之人个透心凉。
——两日时间,根本不足以等来救兵再折返云家,是故倘若死守此屋苦等救兵,那无异于让段道长一命呜呼。可若要硬闯出镇拼得一丝希望,偏又有清洛守在门外,一身煞气,见人就杀,打又打不死,封也封不住。贸然相斗,更是徒增死伤。
“……这可如何是好。”
上一篇:重生后男神们都看上了我
下一篇:重生之豪门夜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