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杰歌
然而夜宴好像没什么胃口,才吃了一点就吃不下了。只感觉头昏沉沉的,想上去睡觉。林叔说还是叫家庭医生过来看看,夜宴挥挥手说不用这样小题大做,睡一觉就好。
第50章越来越不正常
夜宴的脾气皇甫家的人都知道,他说没有必要看医生那就谁也劝不动他。
看着夜宴上楼,林叔走到皇甫敬辉身边弯腰道:“大少爷,小少爷可能已经着凉了,又不愿意看医生,晚上万一发烧可怎么办?”
皇甫敬辉拿着餐巾擦了擦嘴,“晚上我会和夜宴一起睡。”不光是夜宴生病,在之前看他作噩梦的时候皇甫敬辉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总得有人在夜宴身边看着,在他做噩梦的时候叫醒他。
“那也好,要是有什么事情少爷直接打我房间的电话。我先收拾桌子。”
以往皇甫敬辉在吃完晚饭后都会在客厅里看会报纸再上楼,但今天没有。他怕自己上去晚了夜宴直接把门锁上,到时候人睡着了估计也不能再把人叫起来开门,而且夜宴会不会给开还是另外一回事。
走到楼上,门还开着,夜宴躺在床边上,右脚还搭在床沿下,左手臂盖住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夜宴。”
夜宴闻声转过头去,看着门口的男人,“有事?”
“我房间的浴室水龙头坏了,晚些时候在你这里洗澡。你现在先去洗。”
不是询问,而是直接通知,好像皇甫敬辉本来也没打算要征求夜宴的意见。
夜宴有些迷糊,没想过为什么对方卧室内的浴室坏了不去客房的浴室而非要来自己这。并且就算来自己这也没理由要自己先洗。但夜宴还是听话地坐了起来,晃晃悠悠地往浴室走。
皇甫敬辉摇摇头,卷起袖子跟进去调节好水温,放好水在浴缸里。一转身,站在身边的夜宴正慢条斯理地脱衣服。明明知道对方动作慢是因为意识还有点模糊,可那放慢的动作看在皇甫敬辉的眼中却别有一番感觉,特别是随着夜宴的动作,大片白皙的肌肤露出来,皇甫敬辉就觉得这浴室里特别热。
放好水低着头走出去,心脏狂跳的速度好比刚刚跑完了三千米。皇甫敬辉靠坐在沙发上,单手支着额头,哎,他好像越来越不正常了。
洗完澡的夜宴已经完全清醒,因此在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皇甫敬辉还坐在沙发上不免有些意外,片刻之后才想起来这人好像说过他房间的浴室暂时不能用,要先借用他
的。
“我已经洗好了,你可以去了。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先用我的沐浴露和洗发液。”
夜宴的洗漱用品和皇甫敬辉的是一个牌子,原因是啥就不用多说了。
“恩,”皇甫敬辉埋头在一本金融杂志里,“你先睡,我一会就洗。”
那本杂志是夜宴很久以前买的,就因为封面上的人物是皇甫敬辉,杂志里面的内容他从来没有翻看过,看也看不懂。看看封面那个人物就够了。
他不明白皇甫敬辉怎么会对一本已经过时的金融杂志那么感兴趣的样子,不过想想这人的想法好像从来都不是自己能理解的。无所谓地耸耸肩,先睡就先睡。
在看了将近二十分钟的过时杂志后,皇甫敬辉也终于看不下去了。他从来不是一个脸皮厚的人,看着杂志上一篇篇恭维自己的文章,皇甫敬辉不是一般的别扭。
第51章“当然”又“当然”,否定接否定
看着床上的夜宴已经盖着被子睡下,但皇甫敬辉也不能确定人是不是睡着了。到自己的房间拿来了浴袍、睡袍和一些洗漱用品,他决定泡一个时间比较长的澡,以确保他出来的时候夜宴已经睡熟。
想想其实也有那么点不得劲儿,他明明是因为担心夜宴晚上会发烧,或者作噩梦醒不过来,所以才准备留下来。却也因为担心按照夜宴倔强的性格会不答应自己的陪同,不得已只能假借浴室不能用的谎言,来这里“借用”浴室。先满头黑线地看了好一阵子吹须自己的杂志不说,现在还要小偷小摸似的躲在浴室里直到夜宴睡着,他这善事也做得太累了。
皇甫敬辉没有看时间,就凭着感觉在浴缸里泡着,直到他觉得再泡下就会掉层皮的时候才慢悠悠从浴缸里走出来。
一边用浴巾擦拭身体一边看着落地镜中自己赤裸的身体,相比较起来果然还是夜宴很白,而且那家伙的锁骨很精致,线条美得就像画里面的人,连水珠都在那多逗留了一会才顺着肌理滑向深处。
啪!
皇甫敬辉一巴掌拍在脑门上,以前真没发现自己视力那么好,一滴水珠都能看的这么清楚。更没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居然如此精准,连那么一滴小水珠在那人身上滑动的路线都记得清清楚楚,一回忆起来就能跟放电影似的那么生动。
出来后皇甫敬辉换上了丝绒的睡袍,他喜欢在睡觉的时候里面保持真空的状态,这能让他最大程度地放松。
踩着拖鞋一边擦头发一边从于是走出来,床上的夜宴已经睡着。本来打算用吹干头发的夜宴打消了这个念头,不管是吹风机的声音还是开门出去的声音都有可能将夜宴吵醒。
换了两条毛巾才把头发擦到半干。轻轻坐在床边,看着呼吸浅浅的夜宴,皇甫敬辉心中一团混乱。他不是会自欺欺人的人,更不会在遇到问题的时候得过且过或者选择逃避,他喜欢把所有的事情明朗化。所以对于现在有些不明不白的混沌状态,皇甫敬辉感觉很没底。他不是没想过自己如今对夜宴的照顾究竟出于什么?
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多年,而他也好像在最近几个月才开始真正认识这个人。看着他的优秀,看着他不同于从前的倔强,看着他慢慢向成熟蜕变,看着他一步一步有计划地进行自己的人生,皇甫敬辉觉得自己的目光都在渐渐被这个人吸引。
父亲总是跟他说要把夜宴当成亲弟弟一样对待,但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夜宴的父亲确实在关键时刻帮了他们一把,就算照顾夜宴一辈子那皇甫敬辉也不会说什么。但关键是夜宴不能以给皇甫家抹黑为乐,这甚至让皇甫敬辉觉得终有一天他的敌人会利用夜宴来对付他。
几个月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夜宴的表现却足以颠覆他在皇甫敬辉心中的旧形象,这会不会就是有一个亲弟弟的感觉?为他的成长而高兴,为他的优秀而自豪。
皇甫敬辉没有兄弟姐妹,自小在国外长大的皇甫敬云和皇甫敬玉语气说是堂兄妹还不如说合作伙伴来得更贴切些。
也许,这就是兄弟之间的感觉吧!至于他那些怪怪的念头,皇甫敬辉还是觉得是自己压力太大了,等忙过了这阵子应该会好些。他从来不会盲目地下决定,等过了这段时间,如果还有
那些奇怪的念头的话,他会选择正视。到了那个时候,不管是自己还是夜宴,他都不允许逃避
关掉床头灯,皇甫敬辉在夜宴身边躺了下来。他提醒自己明天早上要早点醒过来,要在夜宴起来之前离开,不然到时候就真不好解释,总不能说床也坏了。
半夜,皇甫敬辉翻了个身,手臂搭上夜宴的身体,没过一会就被那惊人的体温惊醒过来。
皇甫敬辉半撑起身体,抬手放在夜宴的额头上。
“这么烫!”昏暗中看着夜宴红的不正常的脸颊,还在喃喃低语不知道说着什么,眉头皱着仿佛又陷入了噩梦之中。他叫了夜宴好几次,这一回却没有丝毫转醒的迹象。
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多。这个点皇甫敬辉也不想再给林叔打电话,林叔这么大岁数本来就睡眠少,质量也不那么好。
将被夜宴踢开的薄被重新盖上,掩好,下床将浴室里的干净毛巾浸湿,拧五成干,叠成一卷放在夜宴额头上。等毛巾被捂热了就再换一条。如此往复了将近半个多小时,皇甫敬辉又用手试了试,还是不见温度下降多少。
没办法,皇甫敬辉只能打开空调调成暖风,掀开被子和夜宴躺进一个被窝,将人抱紧,再盖好被子,用自己的体温加上被子来让夜宴出汗。如果这样还不能退烧,他就必须把夜宴送进
医院。
好在这番倒腾没白费,三点半左右的时候浑身大汗的皇甫敬辉能够感觉到夜宴的体温下降了。浑身黏腻腻的汗让他很不舒服,他很想去洗个澡,但又怕在自己掀开被子出去的时候,这一热一冷间让夜宴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温度又升上来。
想了想还是决定就先这么睡着了,明天早上再说。看着夜宴的眉头渐渐舒展来,他就觉得出这么一身汗真是相当值得。他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噩梦困住了夜宴,但只要自己能从噩梦中把人拉出来就行。
躺在皇甫敬辉怀中的夜宴,由浅浅的挣扎变成安安稳稳地睡着。这一晚上前半夜他都在水深火热中,意识混混沌沌,挣扎着想要逃出来却根本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