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太子长琴
两人刚准备一同下山,只听后面有人追了下来,叫道:“公子留步!公子留步!”
陶艳回头,来者就是刚刚在一望亭的宫人。
“何事?”
宫人笑道:“我家公子很喜欢您手里的鸟,想问公子借几日玩玩,不知道公子是否可以割爱?我家公子借几日就还!一定完璧归赵!”
陶艳有点不大情愿,是自己好不容易抓来陪他说话的,借给雅公子了,不是这几天称心居又要恢复到原来的死寂了么?
陶艳弩了弩嘴巴,刚想找借口,没料到一旁的涵雪首先替他开了口。
“使得使得,雅公子喜欢尽管拿去就是了,我家公子也嫌这鸟聒噪,雅公子不嫌弃就是了!”说完还不管陶艳的表情,竟然直接从他手里抓过笼子,塞到那位宫人手里。
宫人拿了笼子,喜笑眉开,对着陶艳一揖,转身走了。
陶艳见人没了踪影,沉下了脸:“我的东西,你凭什么做主?我是公子还是你是公子?平时没把你当丫头看待,你就那么不待见?……”
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涵雪一句话都插不上,委屈地都快哭了。
见形势,陶艳只好住了嘴,一面闷闷不乐。
这时,涵雪才道那原由:“公子你刚来不知道,雅公子是主公的心头肉,谁都动不得,说不得,雅公子身体不好,不能动气,什么事情,主公都依他。他想要吃杏子,那一整片杏林都是给他一个人种的,别说他今天要了你的布谷,就算要星星,要月亮,主公都会给他想办法弄来!”
“啊?不会吧,他有那么大能耐?”
“你见过七位公子,长的都想谁?分明就是雅公子的样子!你就应该知道雅公子在主公心里的位置了!——有些话做奴婢的不应该跟公子说,但为了公子好,还是听奴婢一句,日后若是看到雅公子,公子还是绕道走比较好,越远越好!雅公子虽然平时脾气还不错,可若是公子你初来乍到一不小心说错了话,又偏巧触动了他的痛楚,不管你是谁,他都会叫你着罪!”
这话叫陶艳回想到了刚刚雅公子看他时用意不明的眼神。不知道算不算是提前预警。
“那什么是雅公子的忌讳?”
“这个……就是不能问雅公子的家世,其他的奴婢也就不清楚了,只知道这些,全部告诉了公子了!”
看涵雪一脸真诚,也不是个会开玩笑说谎的人,陶艳寻思想,怎么家世就不能提了?
他的家世是怎么样的错综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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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称心居,正是晚膳时刻,陶艳左右想不明白这层关系。索性不想,等着宫人送菜牌过来。
等了一会儿,不见膳房宫人,却等来了依旧一脸黑臭的常宫人。
常宫人进门就道:“晚膳不在各房吃了,特来禀告陶艳公子,主公晚点回来在大厅设席,说今日月全,要各位公子一同围桌吃饭赏月,戌时一刻准时!”
这个北谛吹的是什么风,竟然要九房夫人一起陪他吃饭?今天又不是中秋,赏什么月亮,这月亮再圆能比得过十五么?
于是,戌时一刻,陶艳跟其他七房公子一样,准时到了大厅。
时间一到,北谛君也出现在了门口,公子们纷纷给他请安,只有陶艳一人对其爱理不理,尽管被一旁的之幽以眼神暗示了无数遍,陶艳都根木头一样杵在原地。
他进称心居的时候就说过,你北谛想要称心?我偏偏不让你如意!
于是现在陶艳就把这句名言付诸于行动了。
北谛君看了看他,也不找他麻烦,一笑了之。
按照规矩,排位高的公子坐得离北谛君最近,分坐两侧依次排开。所以北谛君右边应该是雅公子,左边为之幽,至于陶艳,应该坐到下方靠近门口的地方,正对着北谛君。
不过今日雅公子还是缺席没有到,所以这个位置是空的。
其他都坐下后,轮到陶艳了,正准备坐下,北谛君便开口道:“陶艳,你过来!”
“啊?”
“雅儿不在,位置空着也是空着,你坐到我身边来!坐下方遮住了门,你空个身形刚好可以给大家留空看月亮!”
陶艳四面一扫,发现众人此刻全部闷不做声,那些离得主公远的,还都拿出哀怨的眼神看着陶艳,既是羡慕,又是吃醋!
谁稀罕啊!你们当北谛是宝,我看就是一株草!
当然,不稀罕归不稀罕,这心里想的话,他还是没胆子当着北谛的面说的。陶艳慢慢吞吞挪到了北谛身边,还没有站定,就被后面阴着脸的常宫人一把拽下按进了椅子。
于是,原本应该最小的陶艳,现在成了最大的。
跟北谛在一起,如坐针毡,形容的就是陶艳现在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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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宴!”
众宫人鱼贯而入,将各色菜色一一摆放于圆桌之上。又有九位宫人一齐上前替北谛君和各位公子斟上酒。
陶艳的鼻子沉浸于酒香之中,以前从没有闻过这样纯度的,单单是闻一闻,就能把人闻醉了。
“你点了什么酒?”北谛似乎也很满意这酒的香气,转头问左边的之幽公子。
之幽回笑道:“府上酒坊刚出了一批,我看【醉芙蓉】的时辰刚好,就自作主张拿了……”
“原来是【醉芙蓉】……这酒只是闻得醉人,酒劲到是不大。”北谛赞许道:“合家吃饭赏月,喝醉了不好……陶艳,你尝尝!”
“啊?”冷不丁北谛又把球踢到自己地方,陶艳稀里糊涂就抓起杯子一口闷了下去,刚刚喝得太急,竟然连味道都还没有尝出来,只觉酒到嘴里还没打个转弯就顺进了喉咙。
“听人说,陶艳公子以前在京城公子堆里,就喜品酒,不知自家府里酿的【醉芙蓉】,如何?”
问话的是对面的老八春容。
他抬头笑眯眯地对视陶艳,让陶艳顿时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