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太子长琴
起先涵雪死活不答应,要是让之幽公子知道了,还不扒了她的皮,拆了她的骨头,陶艳一拍胸脯,大义凛然发誓道:“放心,逮住,就算被打死,也不说是你偷的衣服!”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陶艳就这样靠着墙根走,顺道了后花园。
镇国公府,共有东西南门四门,东西两门常年紧锁,不到万不得已不开。南门是正门,北门是后门,出入全部有它们经过,又有家仆看守,门禁很严,出入都要领牌登记。
陶艳没有拿到之幽公子的许可,自然不能出门。
陶艳顶着太阳,从称心居一路摸到后花园,沿途见到一干宫人来回穿梭,急忙把头压低,盯着自己的脚尖连大气都不敢出,又用最快的速度混在人群中后。
摸到了花园,又过了人工湖,两座假山,穿过杏林,总算摸到一处人迹罕至的偏院前。
镇国公府墙高数丈,堪比皇城,陶艳站在墙头下,横竖只能看到头顶的一方天空。
又是环顾四周,都不见沿着墙根的地方种植一树一木,恐怕也是担心有人会沿着花园的树木顺枝头爬到外面吧,可是连花园的偏角都没有树木可以攀爬,其他地方,哪里还能见到高过墙头的树枝可以带他出去?
陶艳只好有往回走,难道天真要断他陶艳的绝路里?叫他干渴死在北谛君的五指山里!?
走着走着,远处飘来一片梧桐叶,不偏不倚,打在陶艳头上。
陶艳拾起叶子,秋风无情,秋叶扫地,再顺着风向寻去,只见面前有一面红墙挡道,再看红墙后,不过百米,有一棵参天梧桐树立在那里。
陶艳喜上眉梢,可谓天无绝人之路!
——
那梧桐树干粗大,约莫两人怀抱大小,高耸入云一般的挺拔,不高不低,正巧将一支枝干,瑟瑟伸出墙外。伸出的枝干有点细,不过只要他能数着树干爬到墙高的三分之一处,然后凭借他自恃天下无敌的身手,要想鱼跃龙门,绝非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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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艳设想得很好,间日不如撞日,一溜烟地顺着红墙摸进去,总算找到一座玉石拱门,上面挂着烫金匾额,上书“杏林苑”!
杏林苑?看着眼熟!
不过陶公子此刻没功夫想这时谁家的地板,一个跃身冲进了杏林苑,只朝墙角的梧桐狂奔过去。
站到树下目测,更是感觉自己渺小,陶艳原地跳了跳,又往手心吐了两口口水,熟门熟路地抱住树干,蹭蹭蹭就往上窜。
大小爬树爬习惯了,陶艳对这样的工作简直是小菜一碟,双手抱住树干,两脚划地,摸索着凹凸不平的树皮登力而上。
不过大概是这几天在镇国公府里吃喝地太好,又鲜有运动,才过了墙一半,就已经气喘嘘嘘,勾着树枝大口喘气。
“早知道今天就要出墙爬树,前几天就应该对着院里那棵小的试试身手,好好练习!”
陶艳停在半空中,一面低声嘀咕。
现在入秋,梧桐逐渐掉叶子,一半的树枝上已经秃了,若在不快点爬出去,就陶艳这样的身板挂在书上,恐怕马上会被人发现。
想来即将成功,陶艳的革命精神十足,深吸一口气,顶住丹田,想要一鼓作气跳上墙头。
刚要动作,可巧不巧,身边的屋子“咯吱”一声开了门。
那屋子里出来两个宫人,立在门口。陶艳大惊,却不敢再动,深怕弄出悉悉索索的树叶响声,惊动了宫人,所以抱在上面一脸苦相。
陶艳并不知道,这只是他苦相的开始,而后从房间里出来的这个人,足够叫他吓得魂飞魄散了。
当北谛君从屋子里神清气爽地出来时,陶艳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说他是倒了什么八辈子霉,整个镇国公府,去哪里找墙爬不好,偏偏撞在北谛君的枪口上,又偏偏挑什么时辰不好,偏偏要等北谛君出门的时候!
眼看着北谛君对着里屋笑盈盈出来,离自己的树是越来越近,陶艳就越是紧张,深怕他脑子被门推挤了,心血来潮抬头看天……
越想越怕,若北谛问他,你大清早抱着树干嘛?
难道自己能够大言不惭的回答说是:“锻炼身体”么?
该死!
可天不遂人愿,越是心里想着“千万别过来啊千万别过来”,他北谛君好像跟陶艳心有灵犀,偏偏大路不走,要往梧桐道上来。
人就在树下!
陶艳几乎快被自己给憋死,一松气,脚上的鞋子一滑,竟然就这样直直地掉了下去!
而且眼睁睁地看它不偏不倚,整好砸到了北谛的脑门上!
“啊!——”
一人捂着脑袋,大发雷霆朝头顶看去。
另一人,则赶紧闭上眼睛,抱紧树干死不下来!
一声狮吼,惊飞京城鸟雀起飞:
“——陶艳!——你给我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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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艳被人从树上硬拽下来的时候,还花了不少力气。
北谛君大吼的时候,陶艳闭着眼睛不敢看,不用看也知道,此时他的脸一定是被棺材板压过。
而后哆哆嗦嗦道:“……我……我下不来……”
“下不来?你能上去,还下不来了?”北谛瞪着陶艳吓唬道:“再不下来,等下家法伺候!”
“我……我……真下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