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太子长琴
那巷口原本是漆黑一片,远处尽头却是印了透露的灯火,好像有取之不完的光芒,如一团火焰,熊熊燃烧。
在这样肃杀的季节,将人的心都照的分外温暖。
等待柳儿的,是全新的人生,和从此不相离的挚诚。
而等待自己的,又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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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艳一时觉得落寞,送走了别人,自己的心开始一点点空出来。
他不知道未来是什么,他从前也未曾想过这样的问题。
今天就在在漆黑小巷里,头一回真切地想了。
可是没有想明白。
陶艳自嘲得笑了一声,目送柳儿的背影消失,自己也转身离开了小巷。
与那漆黑不同的,外面的夜市依旧灯火通明,他一个人游荡穿梭在人群间,满街难得的琳琅玩物,也似乎引不起他的丝毫兴趣了。
“糖葫芦——买糖葫芦了——!”
不远处有小贩在卖冰糖葫芦,陶艳被着声音拉回了现实,他看到扎在草垛上的糖葫芦,一颗颗红得通透,心里莫名涌起一股凉意。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转凉的缘故……
那凉意萦绕的思维里,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他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却可以温柔地伸出手,帮他买下一整扎的糖葫芦。
陶艳的嘴巴里,好像现在都有那日冰糖葫芦的甜美味道。
可笑,可笑,他陶艳周旋京城欢场,美人们各个都是投怀送抱,亲自喂酒喂菜,何尝曾因为对方给过自己什么,而感到徒生异样的情愫。
偏偏是那碍眼的糖葫芦,偏偏是那喜庆的红,偏偏是他的影子,叫自己,竟然在夜市迷了路!
——
“——吁……”
身后有人驾马停下,马蹄落地,溅起尘土,沾到陶艳脚尖。
陶艳回头,——身姿矫健的连波瑜立在身后,它的背上,跨坐着的正是这个怒不可遏的英武男子!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北谛君竟然亲自带了人来寻他,他也没有料到,刚刚喧闹的夜市突然变得鸦雀无声,方圆十里全部没有了百姓。
陶艳被镇国公府里的守卫们团团围住。
而眼前俯视着自己的男人,却是用了不可一世的愤怒表情,注视对着他。
北谛君脸上徒生肃杀,幽幽道:
“那么晚了,学人家私奔么?”
陶艳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因为他的眼前,北谛君的马后,赫然出现了一个瑟瑟发抖的娇小身躯——柳儿由两个守卫死死架牢,竟然被神通广大的北谛君抓到了!
*** *** *** ***
陶艳逃跑的时候,是带着柳儿一道跑的,被北谛君抓回来的时候,还是两个人一道回来了。丝毫不差。
柳儿刚跑到巷口,就被北谛君的人堵在了那里,所以不用说,没有半点力气抵抗的柳儿,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被抓回来了。
——
镇国公府大厅。
北谛君的脸色很难看,不是一般的难看,是非常之难看,难看到了极点。
两个闯祸的不用说,跪在堂下,一同陪着跪的,还有北门被打破头才刚刚清醒的守卫,早上陶艳叫他送信给杜安晨的坏事宫人。
两样物件摆在陶艳面前,一样是那根木棍,一样,则是送给杜安晨的信。
再往前,就是正坐上的北谛君,身边依然是理事的之幽和琉剑,然后,竟然还发现了春容笑眯眯的脸!
北谛君的脸色不好,不好的源头不在他打了守卫跑,而是他写了封叫北谛抓狂的信,和当时捞起柳儿的手就一路狂奔的情形!
那信上白纸黑字说:“杜兄:吾携柳儿出奔,请与安康巷口接应!”
北谛君指着字问道:“这都是你写的?”
陶艳一脸茫然:“对啊!”
回答很干脆,一点解释的念想都没有。
什么叫“吾携柳儿出奔”?什么叫“与安康巷口接应”?
白纸黑字叫人送信,还言辞凿凿说要跟柳儿私奔?这两个人何时有了奸情?
北谛君几乎被他气得爆肝!
幸好那送信的宫人觉得事有蹊跷,还没到杜尚书府,就拐了道把信送到北谛君办公处。
北谛君见后十分震怒,马上赶回家,却是人去楼空,两人都消失了!再然后,就听见后花园有人喊叫,带人去看,正巧看到陶艳急冲冲抓了柳儿的手,跑的比兔子还快!
可是陶艳忘记了,纵然自己是京城的地头蛇,然,北谛是谁?
整个天下都是他守出来的,京城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