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伊川
小林子也是知道胤礽在外面行走用的假名的,听他叫的这么亲呢,心中吃了一惊,面上却纹丝不露,还是笑道:“正是我家公子。”
刘兼这才敢相信,一把攥住他手腕,激动地道:“真的是阿瑶!?”
话音未落外间便走进来个一身重紫锦衣的少年公子来,挺拔俊秀,斜飞的眉,狭长微挑的眼,容貌精致到秾艳的地步,一道淡淡的伤疤划过一边脸颊,没有破坏他相貌的完美,反而平添了层男子的刚硬气质。
刘兼看到几年来朝思暮想的容颜,嘴唇哆嗦着一时说不出话来。
看到刘兼躺在床上的样子,憔悴单薄的几乎像个纸人一样,胤礽眼中掠过一丝怜惜,走到床头看着他,低声道:“你醒了?”
刘兼下意识地“嗯”了一声。
胤礽叫了声:“大夫。”微侧过身体,让跟着他进来的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大夫上前给刘兼诊视。
老大夫上前把了把刘兼的脉搏,又翻开他眼皮看了看,用口音浓重的江宁话说到:“好了,醒过来性命就无碍了,只是得好好调养。”
胤礽道:“有劳大夫。”
老大夫看出他气度不凡,定然有些来历,不敢轻慢,连连道:“不敢,不敢。”要了纸笔开了一张药方,交给下人去抓药,自己亲自给刘兼身上的外伤换药。刘兼一身遍体鳞伤,有些地方甚至可森森见骨,可怖可畏,连老大夫见惯伤病的,脸上都露出不忍之色。给他背药箱的徒儿甚至偷偷扭过头去。
换好药,刘兼出了一身虚汗,几乎要再度晕过去,只是凭着意志力强忍,终于没有,甚至没有发出几声呻吟,屋里的人都不禁露出几分敬佩之色。
换完药,老大夫告辞,说道下次换药会再来,胤礽命人赠金相送,自己又走到床边,指尖碰了下刘兼的下唇。方才他忍痛把这里咬破了。胤礽低声道:“痛的厉害么?”
刘兼冷汗淋漓,还是勉强笑道:“还……还好。”
胤礽用袖子给他拭了下额头的冷汗,说道:“忍一忍,方才那位老大夫是此地的外科圣手,名满杏林,你的伤实在太严重,用他的药不会留下后遗症。”
刘兼点了点头。
片刻药抓来熬好了,有人送上来,胤礽接过药碗,小林子手脚麻利轻柔地略略扶起刘兼,往他身后塞了两个垫子让他半坐半靠,胤礽坐在床边吹凉了药,一调羹一调羹亲自给刘兼喂。刘兼看到屋子里站了一屋子的人,脸红了。
小林子极有眼色地示意跟着胤礽进来和本来在这屋伺候的人都出去,旁人接到他的眼色,都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地退下了,只有沈廷文站着不动。
小林子犹豫了下,没有理他,自己轻手轻脚退下去了,沈廷文站了一刻,勾起唇角似笑非笑,也跟着退出。
他出去后小林子在外面轻轻关上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大修,改了很多
必栗
老大夫开的药里有助眠的成分,刘兼喝到一半便昏昏欲睡,支持着喝完,胤礽取出他背后的垫子,扶着他躺回床上。香暖轻柔的被子盖上来,刘兼眼睛都已经睁不开了,但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强打着精神吃力地去抓胤礽的手:“我那些同伴们……”
胤礽捉住他的手,轻轻放回被子里,声音低柔:“放心,他们不会有事。”
刘兼露出个安心的笑,陷入了睡眠。
胤礽坐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指尖描过水乡少年特有的秀美细致轮廓,放下床帐,走出了门去。
回到自己住的涵香斋,暮色已渐渐降下来,这一天又已过去。
沈廷文手里捏着一卷卷宗,正站在窗口看着打扮成普通下人的侍卫们一盏盏上灯,看到胤礽回来,回头似笑非笑道:“原来太子殿下也有这么温柔体贴的一面。”
胤礽上前阖上窗户,搂住沈廷文的腰也勾起了淡水色的嘴唇:“难道我对你不温柔吗?”
沈廷文恍惚想到五年前初见时这少年的嘴唇是淡粉色的,像春天最教嫩的花瓣,笑起来时几乎有些纯真的意味,曾几何时那些孩子似的天真一点都不剩了。
胤礽不知他在想什么,只是头一次见到他这么迷惘的表情,退去了轻佻的诱惑,却有种吸引人脆弱,不由微微仰头吻了上去。
——是的,微微仰头,他毕竟才十八岁,虽然身量已经是同龄人中少见的高挑,但还是稍稍矮了沈廷文一些。
沈廷文从恍惚中回过神,看到凑到脸前的绝美容颜,抛弃胡思乱想,深深地吻了下去。为这副绝美容颜所迷惑,他无法自拔,如今终于得以亲近,无论什么都无法拉回沉沦于□中的理智。
衣服一件一件的剥离身躯,修美白皙的青年身体和挺拔漂亮、如初长成的幼豹的少年身体交缠,暧昧的气息在房内氤氲浮动。二人一边亲吻交缠一边向床帐移动,衣服散落了一地。
终于到了床边,胤礽把沈廷文按在雕花的床栏上轮番吸吮舔咬他白皙的胸前两粒樱颗,听着他仰起头闭着眼睛意乱情迷的喘息,露出修长的颈项,犹如天鹅优美高贵的颈,胤礽也是浑身火热,难拒诱惑地扑上去舔吻吸吮,留下一枚枚嫣红的吻痕。
人真是最难测的一样动物,之前他因为排斥这个陌生的世界和太子身份,□被他当成洪水猛兽,连药物都不能使他放下抗拒,而心定下来之后,不但男人,连女人他都抱了,甚至自然而然还准备再娶一个或者很多个女人。人的潜力真的是无穷的。
微微噬咬沈廷文的喉结,一手抚摸着他背上光滑的肌肤,享受着那丝绒般的触感,双腿挤入他笔直的长腿间,让两人都已灼热的情-欲互相摩擦,让快感淹没神智,另一手顺着他优雅的脊线滑下去,摸到了一个微陷的、能带来极乐的所在,中指微一用力,扣了进去,沈廷文忍不住一声呻吟。
胤礽抱着他倒向床铺。
沈廷文翻身压制住胤礽,此刻像水波一样的桃花眼睨了他一眼,而后俯下身去,含住了他的欲-望细细舔呧,然后自己分开腿,慢慢在他身上坐下去。炽热的阳-具完全吞入的时候,他无声地吐了口气。
胤礽被他仰头努力承受的表情所诱惑,半坐起身勾住他脖子狠狠的亲吻,又翻身压住他激烈的律动。其实他不介意在情事中做承受的一方,但不知为何总是阴错阳差在上面。
……但是说起来,如果是跟刘兼在一起,刘兼提出在上面,他多半不会反对,可是换了沈廷文……这个人不知为什么总让他想欺负。
胤礽亲吻沈廷文的眉眼。
或者是这个人总给他不安全感吧,他不敢把柔软的部分交到他手里,他不能掌控这个人的思维和行为模式,他不能预知这个人能做出什么,会做出什么。
而刘兼,是一个他可以完全掌握的纯净孩子。
这个有着如鹅卵石般洁净气味的少年透彻如水、清新如风,在他还对爱情抱有幻想的时候,在江南的桃花月下、梨花雨里走到他身边,虽然他没有敢爱,但无疑在他心里占有一处特殊的地位。
在他还是路遥的时候,她也曾无数次幻想过她的爱情,在她的幻想里他便应当是这样一个男孩子,两个人真诚真挚的相爱,无忧无虑——就是忧愁,也当是愁的生命生活中最最普通平凡的小事,与世间所有的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平平凡凡相携到老。
重生于紫禁城,普通平凡的相携到老是不可能的了,在父子兄弟都不能依靠的处境里,有这份可以完全信任真挚真诚完全是生命的馈赠,已成了床前的明月光。
刘兼是可以信任的,可以交付柔软部分的,但沈廷文不是。甚至老康都不是。
生存在连空气中都充满阴谋算计的紫禁城,说到底,可以信任的,只有自己。
在激情里征战,时间与空间都破碎了,日月颠倒星辰摇落,快感如狂肆的飓风,天地都归于混沌,终于宇宙爆炸世界毁灭,胤礽眼前一片白光,与沈廷文一起达到了高-潮。
两人交叠在一起喘息良久,胤礽才慢慢从沈廷文体内退出去,倒在他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