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释官的爱情追缉令 第55章

作者:蜜秋 标签: 近代现代

秋焰在球桌边绕了几个来回,开始俯身击球,温遇河心跳加速。

白球打到边库,弹了两个来回,卸掉一部分力道后稳稳贴着库边击中了黑八,黑球摇摇摆摆地滚动向前,落入底袋。

四周一片欢呼,温遇河也忍不住鼓起了掌。

秋焰将球杆立在地上,淡淡笑望着对方。

围观的人们喊着太精彩,要求再来一局,秋焰却把球杆丢上球桌,不打了。

温遇河去付过钱,两人一言不发,默契地往回走。

瀑布的轰鸣声越来越远,四周重又安静下来,秋焰这才说:“我赢了。”

“嗯。”

“温遇河,答应过的事要做到。”

温遇河认真看着他:“好。”

秋焰想说每次你都说好,却没一次能做到,但想想刚才的赌注,他嘴唇动了动,没再说什么。

路过一个街边的凉粉摊,温遇河问他要不要吃一碗,两人各要了一碗捧着一边走一边吃,当地的小吃,糯米做的凉糕,撒上熬过的红糖和桂花,香甜沁凉。

秋焰吃到一半,突然说:“其实这镇子挺好的。”

温遇河看向他,秋焰说:“简单,足够生活,景色也美。”

温遇河知道顺理成章的下一句他应该接什么,“那你留下来一起生活好不好”,但他只是看了看秋焰,没说。

他们并没有在恋爱。

回到诊所的时候,门口站着个老伯,说有些发烧,温遇河赶紧开门,说怎么不给他打电话,老伯说咳,温医生我知道你出去肯定是有事,你也说马上就回来了嘛,不用打。

进去后温遇河给老伯量体温,说烧的不厉害,不建议挂水,回家吃药配合物理降温就行,如果半夜烧得更厉害了再给他打电话。

秋焰看他处理这一切,病人都是邻居街坊,就算叫不出名字也都是熟脸,温遇河对待他们也像对家人,他长得那么凶,但其实是个好人。

他是秋焰认识的最好的人。

老伯走后,秋焰去楼上找出换洗衣物抱着去洗澡,到这一刻他才开始心里打鼓,气势汹汹地说来睡人,但怎么睡,心里却完全没数。

第83章 如果这不是爱

秋焰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到前厅又来了位阿姨,手里拿着药,正在跟温遇河大声闲聊,从病情一路聊到她女儿,明明白白地要给温遇河介绍对象,秋焰听了一会,拿毛巾擦着头发上了二楼。

楼板不厚,也谈不上隔音,那阿姨十分热情,一再说着等女儿下次从梨川回来就带她过来,温遇河只说身体有问题可以来找他,其他就不用了,阿姨视若无睹,聊了好一会才走。

秋焰没开灯,躺在床垫上,山里的夏夜并不热,甚至还需要盖着薄被才能睡,床褥的质地都硬挺挺的,像是本地粗布,秋焰有些不习惯,但很快闻到了些许温遇河残留的气息,又喜欢起来。

透过窗户看外头的月亮,还有肉眼就能看见的星星,心里又寂静又忐忑。

温遇河上来了一趟,拿了几件衣服下去洗澡,顺口问了句怎么不开灯,秋焰于是开了盏放在床头地上的小台灯,这才看到台灯角落里搁着本摊开覆面盖着的书,看封面十分眼熟,拿起来,那书已经被翻得很旧了,正是《黑洞旅行指南》。

摊开的那一页写着:黑洞的本质是事件视界。事件之间再无瓜葛,因果关系就此失效。

秋焰似乎对在这里重新见到这本书并不觉得意外,楼下传来细碎的动静,而他躺在温遇河的床上,一切都令他心安,如书里所写,他需要跟温遇河之间不断产生瓜葛,如果没有这些瓜葛,他们之间就会变成空白,没有因,也没有果。

楼梯响动,温遇河带着一身水汽上来,见秋焰坐在床边手里捧着这本书,笑了笑,说:“网上买的,整个梨川都没这本书。”

秋焰“嗯”了声,温遇河一举一动都看起来极其自然,这是他的家,他生活了一年多的小镇,是他的主场,而且,他似乎已经忘记了秋焰那句来势汹汹的“要睡他”,自如地问他习不习惯,被子是不是太薄了,山里的夜很冷,要不要再加床毯子。

秋焰被这“无微不至”的关怀弄得有些泄气,不,他不需要温遇河像对亲人对朋友那样的“照顾”,他要更狠一点的东西,用那些“狠”的,把这些温情脉脉的东西都剥开。

而温遇河已经打开衣柜,从里头抱出一床毛毯,铺在了榻榻米仅剩的空地上,又抱出一床被子,拿一件冬天的棉服卷了卷当枕头,就这么躺了下去,这是他为自己准备的“床”。

秋焰目瞪口呆,心里的火一下窜了上来,他竖起来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对方,气吼吼道:“你什么意思?你怕什么?温遇河,我早就不喜欢你了,我说了我就是来睡你的,你怕我睡了你后还会缠着你吗?你想多了!”

温遇河从地铺上坐起来,辩解了句:“不是……”

秋焰咬牙切齿,气势汹汹:“不是那你就滚过来。”

温遇河从地铺起来,真走到了床边,秋焰心如鼓擂,温遇河站起来那么高,头几乎要顶到天花板了,秋焰仰头看着他,胸腔更加喘不过气,才刚刚为自己辩解了句:“我不要你负责……”

话没说完,落下来的吻直接笼罩了他。

温遇河亲他的嘴唇,堵住了所有未说出口的怨愤。

秋焰全身的气焰一瞬就消失不见了,他什么话都不想说了,说不出口,毫无必要,他想把下半辈子的时间都拿来跟温遇河接吻。

温遇河的亲吻并不温柔,来得突兀又凶狠,秋焰贴着他,迎接他,不想去分辨这亲吻里究竟是爱意还是宣泄,他回赠同样的不在乎,双手终于肆无忌惮地勾住了对方的脖子,闭上眼,享受这迟来的,汹涌的释放。

温柔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秋焰感受到的时候,温遇河已经从一头突兀的兽变成了驯化的犬,他啃噬秋焰,细细,密密,温柔如一张网,密不透风。

温遇河一言不发地将亲吻一寸寸加深,仿若探入对方的喉舌,内脏,直抵心间。

整个人软掉的时候,温遇河托着他的腰将他放在了床垫上,然后自己也俯身下来继续吻他。

他亲过秋焰的脸颊,耳廓,探进那些弯弯绕绕和敏感之处,又一路shi润地下滑到脖颈,秋焰无力招架,眼瞳几近涣散地盯着窗外的月亮。

他抱住温遇河的腰背,扯掉了他的T恤。

这具身体,在盛夏的后厨里就让他移不开眼睛,这时伏在他身上,突出的肩胛像要冲破皮肤的翅膀,每一点触碰都像要带他飞。

秋焰整个人如藤蔓一样攀住对方,无师自通,水到渠成,他淹没在自己潮水一样的欲望里。

而温遇河突然停下来,两人的呼吸此起彼伏,秋焰的眼神缓缓聚焦,重新回到他脸上,问道:“怎么了?”

他突然害怕温遇河半途而废,怕他刚才是一时冲动,现在醒过来了。

温遇河双臂撑在他头两侧,说:“家里没有东西。”

秋焰好一会才明白他在说什么,怔然道:“诊所里竟然没,没有?”

他难以置信,这样的“计生用品”,诊所不是应该常备吗?

温遇河没再说什么,却从上方滑下来,躺在了秋焰身侧,两人的胸口都还微微起伏着,秋焰有些恼:“刚刚出去逛了那么久,为什么不买?”

温遇河哑声道:“以为你不是来真的。”

秋焰无话可说:“那我去买,现在去。”

他要起身,温遇河一把拽住他:“明天我去,反正今天也……用不上。”

“为什么?”

温遇河侧过头看着他,月光打在秋焰的侧脸上,像一块正在融化的糖霜,温遇河忍着想吃一口糖霜的欲望,说:“不是一开始就要……那样的,慢慢来,不然你受不了。”

他谈论这件事的时候用词都很含蓄,但秋焰是懂这些的,但懂了他也接不上话,没什么发言权,说睡温遇河,就真的只是睡他,从亲吻开始,秋焰没开口谈论过感情与喜不喜欢这件事。

他凑过去继续亲温遇河,小声说:“不那样,这样总行吧。”

他的手向下探去,滑过腹肌与丛林,触碰到最原始的部位。

他是见过的,温遇河两次受伤住院,他都一直在病房照料,但彼一时此一时,状态截然不同,秋焰被骇了一跳后顿时被极度的羞耻包围,他日思夜想了那么久,却在此刻生出怯意。

也许温遇河说的是对的,要慢慢来。

秋焰觉得很舒服,身体与身体的触碰原来是这么让人愉悦的事情,皮肤紧贴,呼吸交缠,身体的无限紧贴仿佛让他们之间所有的隔阂和距离都消失了,变得亲密无间,他可以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对方,是从未体验过的信任和包容。

温遇河很在乎他的感受,即便只是用手,他帮他释放,在最后一刻紧紧抱住对方。

即使结束后,温遇河亲了他很久很久,秋焰在这绵长的亲吻里想,如果这不是爱,那又是什么呢?

他又有些想哭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愉悦的时刻,他似乎得到了曾经渴望的一切,却为什么又想哭呢。

温遇河亲到了他的眼泪,没问为什么,只是用手指轻轻抹去,然后吻他的眼角。

秋焰很想问他,你为什么不愿意爱我呢。

他抱着温遇河,情绪最敏感的时刻已经过去了,月亮移动了位置,从窗口已经看不见,房间里彻底暗下来,整个春雾镇都在沉睡,却又远远近近不断有狗吠、鸡鸣,还有河流湍急流淌的水声。

秋焰今夜全无睡意,他抱着温遇河,跟他耳语:“我们做吧?没有那个也可以的。”

温遇河摇头:“不行。”

“你怕什么,我不会痛的。”

温遇河揽着他更紧了点:“那就更不行。”

“但我想试试。”秋焰坚持。

温遇河略略松开他,片刻后说:“好。”

没多久秋焰再次领教了温遇河的狡猾,当他用手指替代的时候,秋焰拼命忍住,老房子的隔音并不好,他一下咬在了温遇河的肩上。

第84章 重新活过来了

次日天光大亮秋焰才醒。

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温遇河拉上了,阁楼里昏昏暗暗,不知晨昏,秋焰醒来过了几秒,听到底下温遇河跟人说话的动静,才记起今夕是何夕。

他第一次体会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从身体到心,可以称之为愉悦,幸福,又带一点说不出的酸涩。

昨天夜里的事情在此刻回忆起来,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令人羞耻又亢奋,秋焰裹紧了被子,蒙着头整理了好一会心情,才猛地探出头大喘气。

好像重新又活过来了。

榻榻米上昨晚温遇河给自己打的地铺已经被重新收拾回了柜子,秋焰知道那些东西不会再被拿出来,他坐在床垫上,心里觉得满意。

起床穿好衣服,把床铺被子枕头整理干净,下楼洗漱。

温遇河在检查室给病人看诊,听到动静大声说了句:“厨房有早饭,我吃过了,一会你自己吃。”

“好。”秋焰站在楼梯口,探头看了眼检查室里挂着听诊器的温医生,不等对方抬眼跟他对视,飞快闪身进了浴室。

盥洗池旁边有扇小窗,秋焰一边刷牙,看着外头的树影和日光,山还是那座山水还是那个水,却不知为何在他眼里都变得更加清凌隽美,连一阵风吹进来,都令他神清气爽,昨夜里那一阵颤抖在心尖上的敏感,也随着日光摇曳而散去了。

洗漱完,对着镜子里的脸练习了好一会表情,确定不会让对方看出自己心里在想什么,才出了门。

检查室里温遇河正在给人量血压,秋焰穿过走廊去厨房,电饭锅里温着米粥,有一小碟泡菜,水煮蛋,还有两只应该是外头买回来的萝卜丝饼。

还看到旁边的水槽里养着一尾活鱼,正在摇头摆尾,秋焰一愣,不知道温遇河什么时候竟然连今天的菜都买好了。

厨房没桌子椅子,秋焰就这么站在灶台前吃,一边听温遇河跟病人碎碎念,那声音隔着几层墙壁传过来,不甚清晰,却又格外令他心里安稳。

他开始喜欢上春雾镇,在这里他只认识温遇河,而温遇河也只跟他这么一个人有过往关联,其他人皆是过客,只有他们两个人,有独属于彼此的历史。

只有在这里,他对于温遇河来说,是特别的。

一顿早饭还没吃完,温遇河送走了病人,到厨房来,朝秋焰笑笑:“吃得惯吗?”

秋焰正在啃萝卜丝饼,炸得焦香金黄,微咸微辣,他点头:“好吃。”

温遇河又笑了笑,没再说话,温和的眼神落在秋焰脸上,秋焰被他看着,不自觉就红了脸颊,连咀嚼的动作都变得不自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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