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康塞日记
尤因听出点儿嘲笑的意思,一下子回过神来,操,被带跑偏了,怎么说做梦去了。
一转头,想说点儿正事儿,问问昨晚上的情况,比如他有没有丢更大的脸之类,不期瞟见南少虔雕像似的身材,一阵炫目,有点儿臊,也有点儿迁怒,怪叫道:“那你也不能不穿衣服啊。”
吓死人了,差点以为自己酒后乱性,还跟一个男的。
把南少虔睡了,说出去真是够惊世骇俗的。
真是笨蛋,怎么他说什么都信。南少虔半倚着床头扬眉失笑,不知是惆怅还是庆幸,心想:看来是真把昨晚全忘了。
他轻声重复了下尤因的问题:“我为什么不穿衣服?”
他想起昨晚,上车以后他把尤因的电话重新开了机,给打了四五个电话急得就快报警的毛洽回了电话。
问到酒店地址,他马上让代驾开车过去,把尤因安置进座位的途中,因为尤因手长腿长不好摆弄,不经意受了点儿折腾,在车上又开始抽抽嗒嗒。
为了安抚他,南少虔只能伸手搂他的肩,哄孩子似的拍,尤因特别依赖地抱住他的手臂,然后那只手再也没从尤因的怀里扯出来过。
到酒店时,南少虔半个手臂都湿淋淋的,一半眼泪一半汗水。
当即觉得,尤因要真是水做的,真是一半儿的身体都用来灌溉他了。
好不容易到了,毛洽在大堂接应他,本来把人送到房间他就要走的,可还没脱离他的怀抱,尤因痛苦地干呕起来,胃里的东西一滴没撒全吐他衣服上。
昨晚尤因没吃食物,吐出来的全是带着酒味的消化液,一时间屋里酒气熏天。
南少虔被吓了一跳,浑身污物,挺恶心的吧,手却仍稳稳搀着尤因没把他丢出去。
他还没说什么,毛洽先吓呆了,怕他嫌弃吧,赶紧把尤因从他手里接过去。
可毛洽自己也喝了酒,压根搂不住软成面条的尤因,两个人一起摔在了地毯上。
事情开始失控乱成一锅粥。
眼神恍惚分不清南北了都,毛洽还坚强地抬头朝南少虔说:“南老板,谢谢啊,谢谢,我能行,你先走吧!”
你行个屁。
南少虔看他那样儿,觉得够呛能拾掇得了一个醉汉,哪里走得开,思考半秒钟,把弄脏的短袖T恤揪着领子从中间撕开,当开衫似的脱下来丢掉。
衣服实在太脏了,穿着这个去收拾尤因只能是越收拾越脏。
毛洽目瞪口呆看完他的撕衣壮举,他没搭理,单手搂着人事不省的尤因把人轻松抱进浴室去清理。
拆开一支牙刷,南少虔哄着尤因张开嘴,牙刷头伸进舌根一压,先催吐,等尤因脸色痛苦吐得差不多了,又把人单手搂住腰身扶起来用清水洗脸,动作特别轻柔珍惜,擦古董瓷器似的。
毛洽晃晃悠悠堵在洗手间门口,大着舌头说太晚了干脆给他在这里开一间套房住下来算了。
南少虔没回头,说麻烦,就在尤因屋里凑合一晚上吧,又说晚上尤因万一病情有变他还能照顾一二。
毛洽连忙感动地说:“太谢谢了!”
南少虔顿了顿,说:“不客气。”
“假如你昨天没吐我身上,我现在肯定是穿着衣服的。”又菜又爱玩,南少虔谴责尤因不自爱的行为,“你的酒品太差,以后实在高兴还是喝可乐吧。”
小孩儿才喝碳酸饮料呢,尤因有些尴尬,但同时也大松一口气:“对不住啊,我借你衣服穿好了。”
这一大早上,人都要吓晕了,再喜欢和南少虔做朋友,毕竟也才认识不到一周,突然睡一张床谁能适应啊,他是真局促,真被震慑住了。
尤因虚弱地重新靠回床头,瞥了眼南少虔藏在被子里的下半身,刚才好像不小心踢到南少虔的大腿,是光着的,这人居然裸睡!
于是又小心翼翼补充:“内裤我也有。”
南少虔眯着眼不解地看他。
“干净的,很干净的,一次性内裤。”
“我不穿三角裤。”南少虔没说话,掀被子下了床。
尤因忙想撇开眼睛,怕看到不该看的,但没来得及,余光还是看到了。
黑色CK平角内裤,宽肩窄臀,笔直结实的大长腿。
原来不是裸睡,尤因放松下来,接着又紧紧提一口气,南少虔怎么知道他穿三角,靠,他的衣服真是南少虔换的啊!
他忍不住讪讪,他现在真是牛逼大发了,吐南少虔一身,还被南少虔伺候一晚上。
下床以后南少虔先侧身到床头柜拿了手机,可能是看时间吧,又或者看有没有重要消息,马上又关了。
接着往厕所走去。
这么好的身材在面前晃,尤因到底还是忍不住偷偷瞧了几眼,南少虔的肌肉和比例没一样差的,偷摸打量几眼,心里忍不住艳羡,你说都是男人,怎么他长这么瘦弱,人家长那么强壮呢。
不经意间视线瞥过某处,突然,尤因有点儿明白了南少虔为什么不喜欢三角裤。
因为兜不住。
再怎么说人家照顾了他一夜,他在背后再次殷勤推荐:“你真不换啊,我的内裤是均码,不勒蛋,特舒服。”
他倒并不觉得多自卑,王八盒子碰上沙漠之鹰当然值得自卑,但枪和炮有什么好比的,拿什么比啊!
这种男人会没有女人?
尤因笑呵呵地瞧着南少虔的背影:“南老板,做你女朋友可真是不容易啊。”
还有精神调侃他,看来酒是真醒了,南少虔顿了顿,回头深深看了尤因一眼,看他花瓣般润红的嘴唇,还有领口里吻痕似的过敏疹,里面其实有几处是真的吻痕。
他明知故问道:“什么意思?”
尤因朝他努努嘴,坏笑:“就那个那个啊。”
这话其实有点触犯隐私,尤因自问平时不是个自来熟的人,但和南少虔,他不知道怎么说,可能是工作合拍吧,性格也合得来,现在又一起喝过酒睡过一张床,南少虔甚至还听他哭诉感情,短短几天经历的事儿比某些认识好几年的人还多,总之就是觉得南少虔这个人亲近,忍不住就想犯个贱。
“……”南少虔一时静默无语,顿了顿,突然伸出很大的手掌虚虚托着自己很有分量的黑色裤裆朝尤因逼近,拇指勾起内裤边缘露出腹股沟,隐藏在内裤下的第四组腹肌露出真面目,带着很不善良的眼神,肌肉勃发地走过来,“你很好奇么,那么来亲手掂量掂量?没摸过怎么知道和我做爱会辛苦?”
做。
爱。
两个简单的字,火炭似的烧人,南少虔简直直白得可怕,尤因的心尖儿为这两个赤裸的字颤了颤,算是怕了他了,连忙双手交叉做了个打住的姿势。
南少虔听话的停在原地,过了会儿故意说:“昨晚你跑了起码三趟厕所,我公司里有个主管也有尿频问题,他认识一个老中医,专管肾阳之类的男科疾病……”
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闭上嘴。
尤因果然急了:“我这么年轻能有什么前列腺的毛病,我那是喝多了好吗,平常我从不起夜!”
南少虔却不和他争执,点到即止轻轻扫他一眼,微笑着转身进了浴室。
“我操,我说真的!”
南少虔头也没回。
尤因霎时间感觉自己被调戏和鄙视了,在背后悄悄给南少虔比了个中指。
南少虔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身上围了浴袍,问:“你的衣服在哪里?”
“红色那个行李箱里头。”尤因正在点早餐外卖,打了个哈欠,怏怏地说,“吃点什么再走呗。”
说完随意抬头,瞬间愣神,南少虔洗了晨浴,乌黑的头发半干不湿拢在头顶,五官挺立,四肢颀长,明明刚洗干净,浑身蓬勃燥热的肌理却给人一种事后清晨的肮脏感。
还真是……随时随地散发魅力。
“出去再吃。”南少虔半蹲下身捡昨天丢在地上的衣服和裤子,劲力勃发的肩颈肌肉随动作展现出性感线条,“去涠洲岛玩两天。”
尤因“哦哦”两声:“忘了你在度假了,那我不给你点了啊。”
“你也别点了。”
尤因懵然抬头:“啊?”
“毛洽说你接下来任何行程都没有。何箴有事回了北京。”
“So?”
尤因心内不安,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吗?
他很闲,所以呢?
你没人陪,所以呢?
“你得赔我一个假。”
“喂,你讲不讲道理,你前几天的时间我可是付了钱的。”又不是白嫖,合同明明白白写了,银货两讫,怎么现在结束了来跟他谈附加条件。
“你不会以为我就值那点钱吧?”
“那合同你自己签的,不满意你怎么不早……”
剩下的话噎在喉咙里,因为南少虔安静地用两根手指缓缓拎起了一件地上的T恤。
那甚至不能称之为衣服,像撕烂的咸菜,上面隐隐约约还可以看见呕吐物的痕迹。
酒渍溅出的深色抛物线很华丽,可以想见当时他吐得有多凶猛。
尤因脸色羞红了,安静两秒钟,他痛不欲生地放下手机也掀被子下了床。
望着南少虔平静的表情,他咬牙蹲下来翻行李箱,边翻衣服边沉痛道:“去,去去去,我陪你去行了吧,我现在就给毛洽打电话让他自己回北京!”
真是上辈子欠了你姓南的!
第21章
大明星放了假不去瑞士南澳法兰西,他妈的跑涠洲岛这种玩一天都嫌浪费时间人均不会超过四位数的小地方来玩。
戴着墨镜穿着橙色救生衣面无表情坐到轮渡上了,尤因都还想不通这个问题。
舷窗送来咸湿的海风,非年非节,工作日的早上,高等船舱内只有他和尤因两个游客,南少虔摘下墨镜,因为强迫了尤因惹得人不开心了,难得主动开口找了话题:“正式MV大概什么时候制作完成?”
尤因没看他,盯着手机说:“两个星期吧。”
南少虔又说:“你的可塑性很强……”这句话说得很慢,因为关心这个问题很久了,“为什么不演戏?”
向来唱而优则演,内娱的音乐大环境不太好,竞争大,缺口小,歌手多,好的曲作词作少,走这条路很难才出得了头。
倒是演员,每年都有无数戏开机,工作机会比等一个唱歌的舞台多得多,大多数像尤因一样外貌上乘的爱豆都会选择另辟此蹊径,闯出来的也不在少数。
南少虔曾给尤因介绍过一次角色,他主演电影里的一个配角,戏份少,但人设出挑,可以和他搭一周左右的戏。
角色很走俏,有几个甚至已经演过偶像剧男主的年轻男演员都想来试镜。制片人一一礼貌拒绝,因为被南少虔扣了下来。
他托那格木把橄榄枝递过去,却被尤因想都没想就否掉。
后来,拿到那个角色的男演员确实如南少虔所料被人记住了,后续也有不错的发展。至于尤因,据那格木说,即使知道这个角色反响强烈,尤因也并没有特别的表示,不遗憾,也不羡慕,只是说了句:“我去演肯定就不是这个结果啦。”
那之后,南少虔再也没递过去相关的影视资源,就像孩子时候给同学分享玩具被拒绝,不敢再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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