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竹酒
“嗯,之前见过,三年前我就请教过他,听说他这两年一直都在外讲学,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个月吧,上个月咱们学校有个讲座,好多大佬都过去了,他正好出席了讲座,机会难得,要不要去蹭节课?”
白子涵从他手里抢过了一半的材料:
“那必须的啊,走。”
徐鸣在精神类药物的研究领域有很突出的成果,虽然五十多岁了,但是看着却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幽默风趣,和那些和研究领域的老学究一对比那简直就是学生最喜欢的那类老师,白子涵上学的时候学的是临床,所以并不是他的学生,倒是三年前陈牧那件事儿之后,他听了很多徐鸣的讲座。
“徐教授。”
徐鸣正在副院长的办公室中,闻言放下了茶,招了招手:
“叫老师吧,你导师算起来还是我师兄。”
这个白子涵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徐鸣他和他的老师是本科的同学,两人差了两年,只是研究生以后专攻的领域不一样这才分开,其实学术圈也好医疗圈也罢,等到了一定的级别,总是沾亲带故的,不是本科同校就是研究生博士同校,再不就是老师和领导曾经是同学,总是转来转去的就是这么些人,可能素未蒙面的两个人都是什么表师兄弟。
“徐老师好。”
白子涵情商好,会来事儿,坐下没一会儿就和徐鸣拉近了距离,将手里的资料都递了上去:
“您还记得三年前我给您看过的案例吧?这几个例子那当年那个很相似,只是到现在都没有表现出成瘾性,但却能长时间潜伏在人体内,从而诱发精神失常。”
徐鸣翻看了资料,在看到发病时间和症状的时候他微微皱眉:
“这几人都是同时发病的?”
白子涵点了点头:
“是,都是一个村子的人,现在还在调查,我们希望能从药物方面发现些线索。”
徐鸣并不是警方的人,但是对陈牧当年出的事故也是有了解的,那很显然就是一个打击报复的案件,陈牧是被强行注射了高浓度的药液,所以发病的很快,这件事儿在当年的公安系统中影响很大,那一年多的时间,各大娱乐场所几乎被盯的死死的。
徐鸣看完了材料开口:
“这是从患者的血清中化验出的结果,现在有没有确定药物的来源?”
“现在怀疑是一种保健药品的问题,但是检测结果现在还没有出来,明天大概差不多,我猜大概率是药的问题。”
徐鸣点了点头:
“嗯,如果确定了之后,可以将药品直接送到我的实验室,现在那几个人在什么地方?有持续观察吗?”
“那几个人今天下午被送到了公安医院,是在持续观察,毕竟出事儿才三天,是否真的不具备成瘾性也要持续关注。”
“嗯,那就好。”
几人再一次就这种药品讨论了很久的时间,初步制定了一下治疗方案。
第二天检测结果直接就被报到了裴钧那里:
“裴队,确实是普维康的问题,那几护人家家中的药品都被检测了一遍,不会有错。”
裴钧正在利用内网在疏离杨焕生的情况,还有查询普维康这个公司:
“普维康这家公司在半年前就已经注销了,法人李政德现在是一家生物医药公司的董事,传来问话吧。”
普维康存在这么严重的问题,即便是公司已经注销了也照样是要追责的。
当天上午就准备传唤李政德,但是他的私人电话却发生了变更,吴辉打电话到了他的公司,却得到了一个他们李总上周出国旅游的消息,这个消息很显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怀疑。
裴钧有一种感觉,他们离真相已经越来越近了:
“去银行调杨焕生所有的银行流水,筛查账户,将可疑账户和李政德的账户进行比对,看有没有重合的。”
如果两个人真的辗转产生了资金上的联系,那么杨焕生很可能就是被灭口的。
这几天白子涵上班坐诊下班去精神研究中心的实验室,而裴钧是从早上到晚上都是一头扎在案情里,两个人虽然都在医院,但是却几乎只有在查房的时候能见到一面,和之前那几乎白天晚上都在一起的时候行程了鲜明的对比。
就连杨聪小同志都以为两位是冷战了,自从白子涵清醒过来了之后,门口的那些小护士们都伤心了,再也不能带薪磕cp了。
杨聪这天刚刚将裴钧的饭送上来,就见那人下床了,他的雷达立刻打响,几乎是下意识地挡住了门口,脸色比哭都难看:
“裴队,我师父说了你要是再私自出院就要吊销我的执业医师资格证,您就同情同情我吧,我不是我师父那学霸,我考那东西真的好难的。”
裴钧这几天肺水肿的情况改善了很多,胸闷气短的感觉也好了不少,只是胸口的地方还是不能抻到,所以他不能伸一伸懒腰,看着杨聪快哭出来的样子难得笑了一下:
“放心,不让你为难,我去看看那几个被安置过来的来宝村的人,他们是在11楼的病房吗?我偷偷去,你别和你师父说,这几天的麻辣烫我请你。”
杨聪看着这个初见一身冷硬气质的刑侦队长说着偷偷出去的话,满心满眼都是对自家师父的敬佩,真是不愧是他们公安医院最有前途的医生,真的是上的了手术台,下驯的了野马,不,不是野马,这分明是烈马,说好的气质冷冽,说一不二,手腕强硬的刑侦队长呢?
那个第一次出病房像是拎鸡崽子一样拎着自己的刑侦队长,怎么就变成了用麻辣烫贿赂他瞒着他师父偷跑的刑侦队长了?
就在杨聪准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人放出去的时候,半掩着的门骤然被推开,门口脸色森寒面带讥讽的不是他师父还是谁?
裴钧和白子涵骤然之间四目相对:
“裴队还真是廉洁奉公的好同志啊,贿赂起医生来都这么溜,下一步准备做什么啊?是准备再次翻窗来一次空中飞人吗?”
杨聪夹在两位惹不起的大佬中间瑟瑟发抖,他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但是,事实证明他师父是不会错过他的,果然,小一秒,白子涵就看向了自己的小徒弟:
“你能不能有点儿出息,几顿麻辣烫就把你给贿赂了?那麻辣烫比你的执业医师资格证还珍贵吗?”
一听这个杨聪立刻立正听训,态度极其端正:
“师父教训的是,我应该秉公执法,坚决不让犯,不,不让裴队迈出病房一步。”
裴钧...他有些好笑地出声:
“嗯,白主任,教训的是,鉴于之前白主任的吩咐,我特申请白主任和我一块儿去11层看一看。”
作者有话说:
上下真是一目了然了
等着出院可以开启邻居之旅了
隔壁王爷今天肥章,明天万字更新入v,养肥的可以下手了
第40章 裴队出院
走廊中, 穿着白大褂的白主任在前面走,穿着病号服的裴队在后面跟着,继白子涵的药效过去之后小护士们那沉寂下去的cp之心再一次在两人的同框中被拉到了顶峰。
“哎, 为什么我觉得裴队对白主任好宠呢?”
“我也觉得这个画面异常的养颜,果然颜即正义啊。”
11楼是精神科, 那几个人都被分别安排了病房, 享受着单间的待遇, 白子涵带着裴钧到了病房门口:
“用了精神镇定的药物, 这会儿几乎都是在睡觉,你看了也是白看。”
果然从小窗户看见去,几个人都是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 这个情况自然是没办法问话的,裴钧看向身边的人:
“现在有明确的治疗方案了吗?”
白子涵的眼睛隔着窗户盯着里面的人, 神色有些发冷, 听到了裴钧这话开口:
“陈牧都还在精神病院的18床苦苦挣扎,现在对于他们只能上常规的治疗手段, 只不过收效甚微,昨天我已经将这几个人的病例给徐鸣教授看过了,今天药物检测刚出来,我准备再去给他送去, 看看他有什么好的办法吧。”
裴钧虽然和白子涵不属于同行,但是对徐鸣倒是也有所耳闻, 只是从来都没见过。
今天白子涵上午就下了夜班,下午正常是可以休息的,下午他本来是准备去给徐鸣送普维康的样本的, 但是却在临走之前, 忽然被一个给裴钧打进来的电话给打断, 电话那边的人正是吴辉:
“裴队,我们在联系普维康公司的时候,发现公司虽然已经倒闭,但是还有一些积压没有卖出去的保健品,同样送过去做了检测,刚才检测中心的人打了电话过来,发现这一次移送的积压货品的普维康中并没有发现之前在来宝村样本中发现的有毒物质。”
裴钧忽然想到了什么:
“普维康在做宣讲的时候绝不会只去了来宝村,相邻的几个村子肯定都有,你们去走访一下隔壁的几个村子,收集一下还没有吃完的普维康,再去送检。”
裴钧撂下电话之后白子涵走了过来:
“普维康仓库里的样本没有问题是吗?”
裴钧点了点头:
“这个答案倒是也并不稀奇,这种保健品针对的客户群体实在太大了,如果真的都弄出了事儿,那是找死,如果相邻村都没有什么问题,那么毒害来宝村村民的人就肯定在普维康的内部。”
“裴队,你是不是想得太简单了,你以为毒素是什么?是耗子药啊?你想买到就买到?普维康我虽然没有去看过,但是这样见光死的小作坊你觉得它可能会制备这种我们现在都不能治疗的毒素?”
裴钧看向了他:
“所以,你觉得这背后会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这一次幕后的人和当年袭击陈牧的人是不是一波,不过,能做出这样的东西,可见是个高手。”
来宝村的村民还在持续发病,到了下周三的时候,公安医院的11楼已经住进来十人了,这天是裴钧复查的日子,白子涵提前就将需要做的检查都开了出来,早上起来,小护士就进屋采血来了,随后杨聪小同志带着裴钧去做其他影像检查。
可能是上一周白子涵说,周三的检查ok就可以出院的消息给了裴钧心中一个底,这几天他难得的没有什么‘作死’行为,白子涵上午有一台手术,没有赶上裴钧的检查:
“你师父呢?”
“哦,我师父今天上午有手术,下了手术就会过来。”
片子出来之后裴钧问了问杨聪:
“怎么样?”
杨聪难得见到这位大佬关心检查结果,不过他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
“我师父交代,检查结果等到他回来亲自看,亲自和你说。”
裴钧笑了笑,倒是真的就没有再问了。
白子涵过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到了裴钧的病房就见裴钧将病房里的东西都收拾好了,简直就已经做好了出院的准备:
“裴队的动作不小啊,就这么自信可以出院?”
“不是自信可以出院,是相信白主任的医术。”
白子涵轻哼一声,低头看起了片子,持续的用药肺部的情况确实是有了明显的好转:
“肺部炎症褪下去了,左胸积液还是有一些,不过较上一次有吸收...”
“所以,我可以出院了?”
裴钧之前也不是没有受过伤,但是住这么长时间的医院实在是第一次,白子涵终于算是点了头:
“可以是可以,不过别太放肆,不然你下周还是要进来。”
裴钧换上了一身白衬衣,毕竟是伤病一场,即便是能出院了,他整个人也瘦了一大圈,原来刚刚好的衬衣,现在穿着都有些肥大的感觉了,白子涵抱着手臂靠在门边:
“总算是把你这个瘟神给送走了,记着,你现在只是能出院,不代表可以工作,肺部感染二次感染不是闹着玩的,别去人多的地方,就在家老老实实的眯着。”
换上自己衣服的裴钧比穿着病号服的时候精神了不少,肩宽腰细腿长,但是脸色依旧不太好看,唇色苍白,他走了两步上前:
“怎么办?今天下午我可能就要有违白主任的医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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