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鳄人行山
姜蓝大大咧咧地:“刚开始都这样,多练练就好了。”
许昼点点头,这是练琴的必经之路,他还不至于连这点苦都吃不了。
“收工!”姜蓝伸了个懒腰,把吉他放下,“我去个厕所。”
五分钟后,姜蓝慌忙火急地跑了回来,眼神崩溃:“我靠,我靠我靠,救命啊!!”
颜羽庭收鼓棒,斜眼睨她:“咋了,又大呼小叫的。”
“你们猜我刚刚看到谁了。”姜蓝语速飞快,压根没打算让他们猜:“文教授,文教授怎么来艺术楼了?我看到他从走廊走过去!”
许昼愣了一下,但觉得文怀君应该不会来找他。
“他不会是抓我回去复习的吧?我连30分都没考到!”
“别给自己贴金了。”周术语怼她:“估计文教授压根不记得你。”
姜蓝叹一口气:“确实,他都没跟我打招呼,肯定是因为我跑太快了。”
许昼背起姜蓝的吉他:“我送到你宿舍吧,谢谢你借给我。我明天就去买新吉他。”
许昼盘算着回去看看琴,得买个性价比的高的,不能太贵,音色还要过得去。
“好啊,不用谢的老哥。”吉他这东西还是自己的用起来舒坦,所以姜蓝也没打算把自己的送给许昼。
她招呼众人:“咱们走吧。”
四个人把排练室收拾好,鱼贯出了门。
“诶!这啥?”周术语突然停下来,指着墙边。
“我去。”颜羽庭也刹住脚步。
门外墙边赫然靠着一把优雅崭新的吉他,深红色的琴体泛着温润的光,柄上用深绿色的缎带扎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一看就是个精心准备的礼物。
“谁家的美美琴走丢了啊,姐姐愿意收留你。”姜蓝兴奋道,走近仔细一看,语气又变成感叹:“好家伙,这成色,大师手作的吧!”
“这儿有卡片呢。”颜羽庭手指一夹,从琴上摘下来一张小卡片。
她看着上面的字,眼睛睁大。
卡片上用流畅漂亮的英文花体写着:
For Zhou.
XXXX
“我的天。”颜羽庭目不转睛地问,“你们知道署名XXXX是什么意思吗?”
“Many kisses.”周术语回答,“写了啥,让我康康!”
“我的天。”周术语看清了卡片,也叫了一声。
“老许,有个人给了你一千个亲亲。”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请查收许昼为你弹奏的一曲“好运来”~~
第27章 驯服猛兽
许昼甚至不用拿起那张卡片, 他闭着眼都知道这是谁送的。
三个吃瓜群众已经叫成了一团,直呼“磕死我了”,“好浪漫”。
“谁送的谁送的谁送的?”姜蓝兴奋得脸都红了。
“是不是你喜欢的那个人啊?”周术语猜, “那就是双向奔赴了啊, 冲!”
颜羽庭“啧啧啧”道:“我看这不是小奶狗,这是小狼狗啊。”
姜蓝顺着猜, 几秒钟就勾画出了一副目标人物画像:“我猜他是本科生, 学艺术,但也爱去健身房,肯定听过许昼的课, 很浪漫,很护食。”
颜羽庭总是角度刁钻清奇:“他挑你到乐队的第一天送礼物, 这是不是在宣誓主权啊,警告我们都别碰你。”
许昼悄悄红了耳朵, 手点在一根琴弦上慢慢往下滑, 弦上的纹路划着他红肿的指尖,疼疼的, 有点麻。
“哈哈哈哈哈, 你脸红了!”姜蓝丝毫不留情面,“怎么这么纯情啊老许!”
许昼无力地辩驳:“我没有。”
结果脸更红了,连白皙的耳垂都变得粉粉的。
“救命啊。”颜羽庭几乎没眼看,“你们赶紧在一起吧。”
“所以你知道是谁送的了吗?”周术语一针见血:“万一追求老许的不止一个人呢?如果搞错了那岂不是很乌龙!”
颜羽庭又开启了分析模式:“能知道许昼今天在这里排练的人肯定不多, 应该是老许自己告诉他的,这就说明他有戏。如果他是尾随许昼来这里的话, 那就可以直接拒绝, 这种人太可怕。”
周术语拱拱手, 叹服:“不愧是首席分析师。”
许昼拿起那把吉他, 很沉很有分量,随手拨了一串旋律,轻快动听。
他眨眨眼睛:“我得想想。”
“如果你想寻求爱情建议的话,这里有三个身经百战的咨询师,新顾客免费。”姜蓝做出一个自我介绍的姿势。“欢迎点播1号技师。”
周术语接着:“2号金牌咨询师小周为您竭诚服务。”
颜羽庭淡漠道:“3号是最牛的。”
许昼被这三个活宝笑飞:“有需要的话一定惠顾。”
许昼背着两把吉他把姜蓝送回寝室,姜蓝接过自己的那把,拜拜的时候跟许昼说:“等你的好消息。”
许昼弯弯唇角,不回答,只跟她说了拜拜。
许昼背着新琴往工作室走,他还要做学校的设计比赛项目,不熬点夜怕是弄不完。
夜晚的工作室空无一人,独自面对着眼花缭乱的设计图草稿,许昼静不下心来,目光盯着那把吉他看,挪不开眼。
文怀君连吉他袋都挑得很好看,雾蓝色的布艺表面,线条很有设计感。
许昼把那张卡片从袋子里取出来,专注地凝视那两行钢笔字迹。
XXXX,意思是许多个吻。
他的指尖被琴弦勒得很痛,和心口一起发烫。
许昼用左手拿起吉他,右手拍了张照片,用微信发给了文怀君。
许昼:“谢谢,很好听。”
文怀君居然装傻:“哇,谁送的?”
许昼抿着嘴笑,端详了一下那琴身,笑意淡了点,问他:“这是什么牌子的?我查不到。”
许昼习惯计算文怀君送给他东西的价格,不求全额回报他,至少心里要有个数。
文怀君回复他:“路边捡的。”
这谎话编得太敷衍,许昼心里翻白眼。
文怀君突然发过来一条:“你的手怎么了?都红了。”
许昼:“啊,没事,刚开始大强度练琴都这样。”
文怀君:…
过了十几分钟,工作室外突然传出两声敲门声。
许昼拿着手机去开门,结果刚打开门就有只手伸了进来,捉住了许昼的左手指尖。
文怀君侧身进来,手里捧着个保温壶。他行云流水地把门关好,在许昼惊讶的目光中,脚下生风地往工作室里面走。
“要化了…你们这儿有碗吗?”
许昼困惑地从橱柜里给他拿了一个,文怀君把保温壶打开,乒铃乓啷倒出来一堆冰块。
看到里面的冰块都好端端的,文怀君才不疾不徐地往碗里倒了些水。
“你千里迢迢就是为了给我送冰?”许昼脑门跳出问号。“这是什么行为艺术吗。”
文怀君向他伸出一只手,“手,给我看看。”
许昼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看着文怀君宽大修长的手掌,慢吞吞地把自己的左手放了上去。
三个葱白般的温润指尖现在都红肿肿的,上面还有琴弦深刻的压痕。
文怀君稳稳地托着许昼的手,眉头轻皱。
他轻轻触上来,许昼猝不及防地“嘶”了一声,敏感的指尖轻微瑟缩。
“疼?”文怀君低声问。
许昼摇摇头:“还好。”
“我查到说用冰水泡泡应该会好一些,实验室冰块多,我就顺路来了。”文怀君平静地解释,把许昼的手指慢慢浸到冰水里。
“好点吗?”
热烫的指尖被冰凉的水包裹着,红肿的皮肤似乎都舒展了。
许昼撩了撩手指,把碗里的冰块拨弄出清脆的响声。
“你就为了给我送冰?”许昼又问了一遍,声音带上笑意,“我没这么娇贵。”
文怀君看他一眼,大言不惭道:“我不是说了在追你吗?”
许昼的脸不声不响地红了,文怀君看着他的粉耳垂觉得心痒,觉得它们应该拥有细腻软糯的口感。
“但其实真的还好,等练出茧了就好了。”许昼说。
“还要练出茧?”文怀君是个连吉他门槛都没跨过的音痴,不懂玩音乐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你们是在准备什么表演?”
许昼实话实说:“学校附近有家酒吧开业,找我们去演出。”
“什么时候?”
许昼回想了一下颜羽庭跟他们交代的死线:“3月19号,还有一个月左右。”
文怀君重复一遍:“3月19?”
文怀君提醒他:“可你20号过生日。”
许昼愣了,他早就忘记了这码事,从小就没人给他过生日,唯一一次还是20岁的文怀君和他一起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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