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亓鹿
沈鹤清很瘦,是连郝扬这种没心没肺的人都能看出来,像是饿了十天半个月。
“怎么……”秦照冷声,“当年非要跟赵温荀在一起,他照顾不好你吗?”
沈鹤清吐字困难:“不是,我们……”
“打住。”秦照不轻不重放下茶杯:“你们如何,我没兴趣。”
……
沈鹤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他被刘醒推了下肩膀。
刘醒说:“客人很不满意你,经理十有八九要找你麻烦。”
这次没任何幸灾乐祸的意味。
沈鹤清点头:“嗯。”
刘醒看沈鹤清好像随时都要倒下的样子,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又觉得没立场,忍住了。
沈鹤清端坐在休息室里恍如雕塑,等着经理叫他过去羞辱,可出乎预料,几个小时候苏博推门进来,有些惊讶沈鹤清似乎一直没动过,然后把一个信封给他。
沈鹤清眨了眨眼:“什么?”
苏博笑道,“客人还挺满意我们服务的,包的红包,经理没生气!”
什么?
沈鹤清反应慢半拍地接过,秦照就这么放过他了?
第4章 两清了,没有钱
“经理说我们可以回去休息了,这次赚的多,郝总往卡里冲了三百万,给我们记一功。”
“好。”沈鹤清扶着板凳站起身,苏博赶紧伸手扶了一把,发现他脸上全是冷汗,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沈鹤清挣脱开苏博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休息室,他想回家睡一觉。
可老天觉得带给沈鹤清的惊喜还不够多,他一进小区就让人堵住了。
为首的女人约莫五十来岁,浓妆艳抹,看着沈鹤清冷笑:“我家要开个超市,缺五万,反正以后也是留给赵温荀的,给我吧。”
这是赵温荀的后妈李文丽,自从跟赵父结婚后赵温荀就再也没回去,可赵家就一个独苗,李文丽也生不出孩子来,这些年赵父开始惦记起儿子,李文丽就想尽办法跟赵温荀搞好关系,可惜赵温荀不吃她这套。
幸好有个冤大头在。
赵温荀伤了腿,没办法出去工作,自然也挣不到钱,而赵父一个人的养老金根本不够花,积蓄也不多,所以怎么来钱呢?往“罪魁祸首”沈鹤清身上薅就行了。
从前李文丽要来,沈鹤清都给,这次却不同。
沈鹤清摇摇头,“没有了。”
李文丽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沈鹤清说:“赵温荀的腿彻底好了,我跟他两清了,不用给你们钱了。”
李文丽当即不答应,“两清?你想的挺美!要不是因为你,赵温荀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能给家里挣个百来万,你偿还的清吗?!”
就赵温荀那吃饱了就睡的日常生活,鬼的百来万。
李文丽:“你得给钱!”
沈鹤清脑子很乱,只是摇头:“两清了,没有钱。”
“反了你了!”李文丽一个眼神,身旁两个兄弟立刻将沈鹤清按住,直接拽到了小区后面,连监控都没有。
可不管他们怎么威逼利诱,沈鹤清咬死不给。
沈鹤清太想找个地方躺下了,他哑声说:“不行你们去法院告我,法院怎么判我就怎么执行。”
对面三人面面相觑,都知道赵温荀那个腿问题不大,他想赖着沈鹤清自家也就跟着薅点儿,这些年来沈鹤清也做的很不错,真闹到法院,他们一毛钱都捞不着!
越是这样,李文丽等人就越是来气,他们没想到沈鹤清嘴巴这么硬,被人一脚踢成虾米,眼瞅着一口气就要上不来,也没松口。
“哎,算了!”李文丽的大哥将自家老二拉住,见他一拳下去沈鹤清脸色惨白,人也迷迷糊糊的,担心打出个好歹来,“本来就是个病秧子,进医院了算谁的?”
“我气不过,这人……”
“嘿!”门卫大叔站在远处指着他们:“干嘛呢?!”
李文丽等人做贼心虚,此刻沈鹤清躺地上说不清楚,他们转身就跑,从后门溜了。
“小沈?”门卫大叔走近一看有些慌,上前将人扶起来:“你没事吧?”
沈鹤清浓密的睫毛上都是汗,他好似一团即将消散的云,小声回应:“我还好。”
“我送你去医院!”
“没事大叔……”沈鹤清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力气站起身,“我累了,我想回家。”
门卫大叔拗不过他,见沈鹤清走路也稳,想着这么大的人了,总能照顾好自己,他不好多掺和。
沈鹤清一进家门就卸了力,他不想挣扎,眼前黑雾浓郁,索性将自己扔在了硬板床上。
第5章 人我不要了
夜晚的酒吧灯光昏暗奢靡,高档雅座里,秦照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眼神有些冷。
“哎呦兄弟。”郝扬给他倒酒,“就你这条件,什么样的找不到?别想了。”
秦照问:“你觉得我在想什么?”
郝扬哽住了。
想什么?这还用得着说吗?自从昨天在深海俱乐部见到沈鹤清,秦照的脸就没放晴过。
秦照当年跟沈鹤清的种种,郝扬是看在眼中的,自己兄弟第一次那么喜欢一个人,结果呢?
郝扬是典型的歪屁.股,双标狗,甭管什么原因,他无条件站秦照。
“你要是实在不解气,我跟那俱乐部经理说一声,好好招待沈鹤清……”
郝扬话没说完,被秦照眼底的寒光震住了。
不、不是,到底啥意思啊?
季秋庭在旁边嚼口香糖,觉得郝扬有时候挺憨的。
一阵无言后,秦照忽然说:“看他那样子,可能跟赵温荀分手了。”
郝扬多少了解秦照,品出味道不对:“等等,你这话什么意思?就算他们分手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秦照不说话。
“不是吧兄弟!”郝扬把酒杯往桌上一砸:“你真就一棵树上吊死啊!”
秦照扯了扯嘴角,以为他乐意吗?
只是……
只是见到了,尘封的心门泼洒着灰尘打开,熟悉的阵痛让他忽然摆脱了无趣麻木的生活,细细想来,沈鹤清也没做错什么,他不喜欢自己而已。
这个认知让秦照的心情一瞬间糟糕透了。
“太吵了。”秦照拿着衣服站起身,“换个地方。”
郝扬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和季秋庭跟上。
摇曳晃眼的光线勾勒出秦照冷峻森寒的轮廓,舞池中不少人偷偷打量他,忽的,秦照停住了。
季秋庭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一张玻璃桌前坐着四五个,其中一人背对着他们,肩线倒是板正,一旁的椅背上搭着件皮夹克。
“分手快乐!”有人倒酒给皮夹克男,“就说嘛,你一天天守着那个病秧子做什么?话说……”语气突然猥琐起来,“床上滋味如何啊?应该不错吧?我看你玩了三年。”
一只骨节冷硬的手摸了摸酒杯,皮夹克男低笑:“不咋样,跟个木头一样。”
郝扬深吸一口气,他对上号了,这不就沈鹤清找的那男的吗?我去!这什么运气,分手庆贺宴还让秦照端端正正撞上了。
主要他还说沈鹤清在床上跟木头一样,会不会说话啊……
秦照忽然动了。
“哎?”郝扬大惊,正要追上就被季秋庭拦住了。
季秋庭一直懒洋洋的,“让他发泄发泄吧。”
昨天看见沈鹤清,他的情况并不好,赵温荀还能坐在这里喝酒吹逼,把沈鹤清当作谈资,可见他根本就没好好对人家。
可那是秦照放在心尖上的人啊。
秦照从小到大要风得风,是极为霸道不讲理的性子,人生唯一一次让步,就是成全了沈鹤清,可然后呢?
赵温荀被人一把扯住领口,力道是从旁边横插进来,差点儿将他从椅子上掀翻!
赵温荀正好心情糟糕透了,当即面露凶狠,朝着来人看去。
然而等看清,却只剩愕然。
秦照!
“木头?”秦照眼中全是暴戾,脸色冷得几乎要结冰,他一拳打在赵温荀脸上,场面一时间兵荒马乱。
奇怪的是直到二人被拉开,赵温荀也只是象征性地回击了几下,其它时间任由秦照殴打。
秦照喘着气,理了理衣襟。
赵温荀被友人扶起来,笑着擦掉鼻血,“秦少爷,老同学见面,不用这样吧?”
秦照气势紧绷,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动手。
“见到沈鹤清了没?”赵温荀问。
郝扬一边抓紧秦照一边翻了个白眼,还挺会踩雷啊。
然后又听赵温荀说:“没意思,人我不要了。”
郝扬立刻松开手,拦你妈!
秦照果然又冲了上去。
赵温荀这次没客气,好像把什么苦受了,现下需要秦照偿还一二,两人将前厅那一片砸了个彻底,郝扬拉住心痛如绞的经理,告诉他自己办十张会员卡。
第6章 垂死的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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