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劳人草草
花几十分钟穿上印第安人的衣服,再折腾好头饰。虽然因为逆光,镜头里看不清我面貌,但保险起见,我还是在脸上画了几道油彩。
因为我是二老板,几个我带来的剧务都抢着扶我上马。
我把他们踹远。一伸腿,伏鞍上马,一气呵成。
头上的羽毛倒了,我扶扶稳:“怎么样?像么?”
印度导演:“你太瘦了,没肌肉。没女孩儿喜欢这样的英雄。”
我:“……”
我目光环视片场,朝远处一指:“去,把冰袋给我拿来。”
约翰拿了冰袋过来,我一只只抓过来往衣服里塞。一边塞,一边哆嗦:“肌肉?那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塞好后,我虎背熊腰的俯视导演:“现在呢?”
印度导演一挥手:“OK,没问题了。不过你得小心点别让冰袋掉出来!”
我:“看我的!”
我打马走到远处,开始在平地处奔跑。
行到半路,我两腿一夹,用马刺一刺马腹,双手猛勒缰绳——骏马人立而起,仰天挠三下——轰然倒地。
我带着一身冰块摔到沙地上。
剧务们急吼吼的跑过来:“老板,老板,你还好吗?”
化妆师急吼吼的把我头上羽冠托走,心疼的理着毛。
黎安插裤袋,在远处长身而立,微笑。
我从地上坐起来,胳膊疼得厉害,也不知道断了没有。
服装师把我身上的印第安人衣服收走了,我只能赤条条的坐在地上,浑身冰水。
我气的都假声了:“这马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倒下了?!谁买的马,把钱给我退回来~!!!”
负责马匹的人员跑过来:“我们的马没问题!”
我:“它没问题,难道我有问题?!”
他:“老板,事实上,马被勒得呼吸困难,晕倒了。”
我:“……”
我托着胳膊,试了几下,还好没断,就是疼。
我不信那人说的话,一定要去马匹那亲眼看看。结果低头一看,那马拖着舌头,口吐白沫,两眼一眨一眨很迷茫。
我忽然有点愧疚。
摆摆手:“算了,换匹马吧。再来一次,这回我小力点。”
那人半信半疑的去了,十多分钟后牵来另一匹骏马:“老板,它还只有一岁半,你能不能……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
我托着胳膊就要上马:“放心吧,勒不死。”
肩膀突然被按住:“嘉图。”
我踩马镫:“干嘛?”
黎安:“你去休息,我来。”
我把脚搁在马镫里,回头看他:“你来?你不是不肯演戏吗?要是让人看到了怎么办?”
黎安:“有油彩,没问题。”
我还在迟疑,他已经借了一件外套,披我身上:“去吧,坐那儿看。剩下的事交给师父。”
我点头:“喔。”
把脚从马镫里拿下来,披着衣服站到一边,看黎安在化妆师和服装师的工作下变成一位满脸图腾的“帅”酋长,随后长腿一屈一伸,利索的坐上马。
黎安难得肯出手,有戏不看是锤子。
但我仰头看了他半天,略觉不爽:“包这么紧,不狂放啊。师父,头低下来点。”
黎安目露疑惑,但还是听话的把头低了下来。
一手缰绳一手扶羽冠。
我抬起疼痛的胳膊,两手并在黎安领口处,用力一撕——“擦!”
服装师:“哦不——!!!”
黎安衣襟处的皮制上衣被我撕成两半,露出大半胸膛。
黎安古铜色的胸膛虽然精瘦,却肌肉纠结,此刻上面还布了一层薄薄汗珠,极具看点。
我:“拿油来!”
化妆师递了一瓶橄榄油给我。
我起了盖子,倒出一手掌,大力拍在黎安胸口处,认真抹匀:“行了,开工!”
夕阳下,黎安纵马而来,羽冠在沙尘中倔强的直立,浑身衣衫在大风下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