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鹿
秀台上的季洲面容冷峻,目光坚定,每一套衣服都能展现不同的风格,李君臻不由对他有些改观。
实际看他的秀,倒理解了他为什么能走红,以及殷全颖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大概也是这样被吸引了目光吧。
散场的时候,订的是距离秀场不远的一家酒店,因为吃完饭还有一个after party,还在原来的秀台举行,走远了回来是个麻烦事,下午等进场的时候,大门口已经堵得水泄不通。
庄娜在散场的时候,碰见了几个国内的熟识面孔和韩国的女明星,庄娜怕给李君臻惹麻烦,跑去找了韩国的女星要合影。
那位女星很和气,笑眯眯地配合着庄娜,让庄娜看着合影高兴了很久。
吃完的时候,简豫发了消息问他:“巴黎好玩吗?”
李君臻放下叉子回:“徒弟高兴就行了,最近她跟着我一直很累,团队其他人还有喘息的时间,她差不多从早到晚都跟着我。”
发完了,简豫没有立即回,李君臻又发了一条:“简,你知道他们分手了吗?”
“全颖?”
李君臻说:“是啊,还能有谁?”
简豫说:“知道,怎么了?这不是很正常吗?他们俩性格太相似了,全颖又从来不会伏低做小,你以为谁都像我啊?”
什么啊,李君臻好笑,说着别人还夸上了自己,再说,你这人什么时候伏低做小过啊,那根本不算!
李君臻说:“可是这次是季洲请我的,你说我后面两天提前离开,是不是不太好?”
“我还以为你们关系挺好的了,看来还没有啊,你想玩就多玩两天,我找人带你们玩,不用季洲负责了。”
李君臻犹豫不决,觉得在人家分手伤心的时候,跟对方撇清关系,有些不厚道,但是同时,又怕对方觉得自己厚着脸皮,硬蹭免费的接待,毕竟这种大牌秀场的邀请名额向来珍贵。
人情往来,真是麻烦啊,李君臻看向庄娜吃完了饭,走去了阳台拍巴黎的夜景,便回简豫:“再看看吧,看看季洲什么态度,我先带庄娜去参加after party了。”
简豫回了个:“……”
李君臻看着这串省略号,忍不住抿嘴笑,仍是没理他,不然一直聊下来,没完没了,起身叫庄娜离开。
再回秀场,下午的装饰已经大变样,华丽精致的布景已经被移走了,整个秀场风格变成了变成了充满冲撞色彩的现代风格,地板变成了棋盘格,每个人都戴上了一个面具来掩饰自己本来的面貌。
李君臻一看到这种人人都是社牛的社交场合就有点头痛,他随便挑了个面具戴上,就让庄娜自己去玩。
庄娜却不敢,跟他一样同是喜欢宅在家里的文字工作者,她的英文又一般,离开了李君臻,可就没有实时翻译了。
庄娜觉得李君臻简直无所不能,长得好看,胸中有丘壑,明明只比她大不了几岁,却已经是别人得罪不起的大编剧了。
她都不知道他连口语都那么好,李君臻没好意思说,这是简豫的功劳,他以往在暑假两个长假会带他出国玩,异国环境下,找个口语老师,加上他原本学习能力也不差,当然事半功倍。
正和庄娜去拿酒水,李君臻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碰了一下,一回头,是一张陌生的男性面孔,他戴着一张黑色的兔子面具,用中文问:“李君臻?”
咦?李君臻点头,对方立刻伸胳膊去搂他:“艾伦再找你,他喝醉了,你最好去看看。”
李君臻不妨对方这么自来熟,一时没跟上对方的节奏,一边去推他的手,一边问:“艾伦是谁?”
对方反而诧异地看他:“你们不是艾伦邀请过来的,是他的好朋友吗?”
“季洲?”李君臻再次确认。
对方终于觉得古怪了,松开了手臂了,伸手掀开了面具,露出一张张扬的英俊五官,上下打量着李君臻。
李君臻回头去看庄娜,对他道:“这是我的朋友,我们一起去。”
对方瞄到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的庄娜,无所谓地摊手:“come on,我们还是赶时间吧。”
路上兔子先生再也没有开口,似乎刚刚李君臻的反应让他觉得彼此不是一类人,于是自发地开启了隔绝模式。
季洲坐在后台的一张供休息的椅子上,上面还贴着他的名字“Ellen”,只不过人已经早就睡得东倒西歪。
兔子先生看着季洲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季洲的脸,被季洲一巴掌拍开之后抬头对着李君臻说,“你扶另一边,我们两个先把他弄到酒店吧,出去被粉丝拍到就不好了。”
李君臻点点头,上前和兔子先生一起架住季洲,将人从后门带走。
庄娜来回看看,干脆把椅子上的包和一些零碎东西都收拾到自己的包里,然后踩着高跟鞋赶紧跟上两人。
李君臻他们是跟着主办方的车来的,现在没到点,肯定没车来接,最后坐的车是这个兔子先生的,颜色鲜亮的跑车开过来,庄娜先睁大了眼睛。
这一刻才对季洲是个富二代的传言有了实感,还好这辆跑车是四人座,不是双人座,不然李君臻和庄娜还要去打车。
天知道这个时间点,Uber还有没有司机来接单。
主办方安排的也是一家很不错的五星酒店了,兔子先生开的明显不是他们住的那家,而是市中心的公寓。
进门打开灯之后,房间布置十分复古雅致,空间也很大。
“现在酒店那边都是蹲守的记者,去了也麻烦,就在我这儿。”兔子先生和李君臻合力把人放到了沙发上,出了口气,去厨房的冰箱里拿几瓶矿泉水出来。
李君臻也累得一身汗,季洲虽然是个模特,已经够瘦了,但是到底是男人,基础重量在那里,哪怕是两个人也累得够呛。
结果对方递过来的矿泉水,李君臻道了声谢就赶紧往嘴里灌了几口。
庄娜还好,没喝水,而是把属于季洲的东西,从包里拿出来,放在了茶几上。
兔子先生原本对李君臻有些看法,不过路上李君臻表现得很得体,搬运一个失恋醉酒的人,也任劳任怨,不由改观,自我介绍道:“我叫祁柯,你可以叫我丹尼尔,我和季洲是同学。”
季洲的年纪不大,只有20岁,模特这个行业十分吃青春饭,身体发育完好,十五六岁走红都是常事。
李君臻觉得这个叫祁柯的对自己态度好了一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不过他也不太关心,对祁柯微笑了一下,“李君臻,你知道了,这位是庄娜。”
庄娜规矩地坐着,闻言拘谨地对祁柯笑了笑。
祁柯点点头,对庄娜也回了个笑,把小姑娘惹得脸红,不敢多看他。
李君臻对这种人最是无语,不再搭理祁柯,去看季洲的情况:“他到底喝了多少?明天他还有工作吗?”
“不知道,我给他的助理发了消息,估计很快就过来处理了吧。”祁柯觉得自己已经尽到了朋友的义务,现在当起了甩手掌柜。
李君臻一听有助理来处理,也松了口气,抬手看了腕表说:“时间不早了,我和庄娜先回去了。”
巴黎治安向来比较让人一言难尽,尤其是晚上,女生都最好不由单独走夜路。
祁柯则看了看李君臻,说:“那么晚了就算了吧,我这儿楼上还有空的房间,你们一人一间都够了。”
这是季洲突然动了一下,身体朝沙发扶手趴了趴,祁柯脸色一变,大叫:“你别动,别动,我给你拿垃圾桶!”
然而他刚刚喊完,季洲已经抱着扶手大吐特吐,客厅的气味顿时不好起来,尤其是坐得离季洲有些近的庄娜,躲避不及,裙子也被弄脏了。
惹出事的醉鬼,吐完了估计舒服了,又歪回了沙发里,继续呼呼大睡。
祁柯一脸我想死的看着季洲,恨不得给他两脚,又看到了庄娜的裙子,指了指楼上的位置:“直走右手第二间,里面有浴室。”
庄娜很喜欢这条裙子,现在被弄脏了,心里念着老师给的大几万裙子就这么没了,一听祁柯的话,赶紧提着小包去了二楼。
看来今晚是走不了了,李君臻索性也就不提出离开的意思,他们也不能让季洲睡在这种地方。
把季洲移到了客房的床上,李君臻身上也有了味道,便去了祁柯指的房间洗了澡。
等他洗完澡出来,季洲的助理才出来,小助理成了今晚最忙碌的人,照顾一个醉鬼又岂是轻松的活儿?
不过看季洲朋友圈写得洒脱,实际却把自己喝得烂醉,看来分手分得也不像表面那样痛快。
李君臻有殷全颖的联系方式,想了想,给殷全颖发了消息:“季洲走完秀喝醉了,你还好吗?”
那边殷全颖消息回的很快:“你和他在一起?”
李君臻说:“是啊,他请我看秀,当然和我在一起。”
“是吗。”殷全颖说:“他这个人十分虚伪,你别和他走太近,之前还不喜欢你,等你的新剧又红了,又看得起你了?”
李君臻解释:“不是这样的,新剧的导演是他的朋友,不是我的剧红了才找我,而且他也跟我道歉了。”
殷全颖回了个冷笑:“是吗?那之前没播的时候,导演就不是他朋友了?怎么那时候不去找你道歉?非得红了才找你?”
一句话怼的李君臻无言。
殷全颖还道:“他找了你一次,就有狗仔说他要演戏了,你还不知道吧?这条消息是我压下去的,我嫌丢人。”
李君臻好笑,这个圈子就是这样,尤其是有小心思的人,事情不大,也犯不着为此生气,但因此你跟对方也很难交心。
不过,李君臻也说:“既然他那么多毛病,但是和你也有真感情吧,他也不是没有优点吧?”
这回换殷全颖无言了。
李君臻最后道:“我只是想和你说,他喝醉了,很不舒服,还叫着你的名字,挺可怜的。”
殷全颖也回他:“小作家,你看谁都可怜,你怎么知道,也许他正是知道你也在现场,才喝醉的,还找朋友叫你的?”
作者有话说:
君臻:?
第20章 怪我看不起你
放下了手机,李君臻一时也不知道如何作想,季洲利用了他吗?可是他的出发点,如果是为了挽留殷全颖,也无可厚非。
他的利用其实也没有对李君臻造成具体的伤害。
看了看时间,最后把薄被一蒙,先睡觉要紧。
因为没有倒时差,早上完全靠着闹钟醒过来。洗漱好下了楼,楼下竟然已经有了人。
圆形拱门内的餐厅里,季洲坐在木制的方形餐桌一角,正没精打采的拿着一块吐司抹蓝莓果酱,听到门口的动静,他抬起头看到了李君臻。
“你醒了?昨晚麻烦你了,过来吃点早餐吧。”季洲说。
他的声音还有些宿醉后的沙哑,李君臻来不及说客气的话,他已经起身拐进了小厨房,重新拿了一份早餐出来。
见状,李君臻只能坐到了季洲的身边。他看出来季洲应该是有话要和他讲,不然不至于那么主动。
就是不知道他要说什么?李君臻掩下好奇,先专心的吃早餐。
“你的助理呢?”季洲开了口。
李君臻咽下嘴里的吐司,摇摇头说:“她不是我的助理,是我的徒弟。现在还在睡吧,昨天穿了一天高跟鞋估计累到腿酸,等她醒了我们就离开。”
季洲忙说:“不是催你们离开的意思,真没有那个意思,这里也不是我的房子,是丹尼尔的。昨晚你们认识了吧?”
李君臻点点头,“祁柯。”
季洲笑着说:“他是个混血,一直在国外长大,不像我还会想着回国。对了,我昨晚有没有说胡话?如果有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李君臻摇头,抬眼看他:“你和他说我们是好朋友?”
他也不是没有刻薄的时候。
季洲却应付地很坦然,目光毫不躲闪地和他对视:“我以为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
单单是这份从容就不是一般人有的,李君臻决定也坦白:“我昨晚和全哥说了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