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晴川泪相思
司华遥转头看向邵华,他的脸果然已经红透,明明很害羞的人,竟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说明他已接纳了自己,只是这种接纳,不是司华遥想要的。
司华遥沉吟片刻,道:“邵华可想要自由?”
第20章
“邵华可想要自由?”
见司华遥神色严肃,邵华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心中隐隐有些不安,道:“王爷,邵华可是做错了什么?”
司华遥见他脸色又白了几分,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道:“没有,你早点歇着吧,明日本王还需上朝,便不送你了。若舍不得回来,就多住些时日,住多久都好。”
“王爷……”邵华看着司华遥,眼眶有些发红。
司华遥没在多说,转身离开了华怜居。
见邵华站在原地发呆,小顺子忍不住出声叫道:“主子,您没事吧?”
邵华回头,眼中闪着泪光,道:“小顺子,我不想回去了。”
小顺子疑惑地说道:“主子不是心心念念地想回家吗?为何又不想回去了,是舍不得王爷?”
“王爷的话让我心下不安,总觉得若是走了,就回不来了。”
邵华虽然单纯,感觉却很敏锐。
“怎么会?咱们王爷是谁,只要主子想回来,谁还能拦着不成。”小顺子掏出帕子,递给邵华道:“主子,您别胡思乱想,明儿咱们就该出发了,今晚还是早点歇着吧。”
邵华沉吟了许久,方才点点头,但愿是他想多了。
出了华怜居,司华遥出声问道:“明儿谁去送邵华?”
“回王爷,是江河。”
“去和他说一声,行程安排不要太紧,以邵华的身子为重。”
“是,王爷。”
“若邵华不想回来,不必勉强,江河自行回京便可。”
春海听得一怔,随即应声道:“是,王爷。”
“若邵家欺负他,便即刻带他回来。”
虽然他是摄政王,赵国真正的掌权者,但跟了他的男子,都是上不得台面的玩物,家中便是再宠,也难免会有人说三道四,更何况是邵家这样的大家族,戳脊梁骨的大有人在。这不是邵华的错,他不该承受这些。
这也是司华遥迟迟没有放后院那些男子回家的原因,因为他们已被冠上男宠的标签,这辈子都无法摘下来,即便回去,日子也不会好过,甚至连在家族中立足都难。
这虽然是司南遥造的孽,但司华遥不能坐视不理,总要想办法好好安置他们。
“是,王爷。”
“对了,还有卫桥,你派人盯着点,别让他做蠢事。”
今日他替邵华出了头,以华子卫善妒的性子,定然会出手对付邵华,邵华那么单纯,还是得多看顾着点。
“是,王爷。”
第二天清早,司华遥便坐着车辇去上朝,近两个时辰的朝会,他说的话寥寥无几,仿佛除了坐在那里,其他事都无关紧要。
赵韩青总会时不时地看向他,而司华遥却不曾看他一眼。偶然间,他看到了司华遥手上的扳指,司华遥从不喜欢这些东西,今日不仅戴了,还一直在把玩,这不禁让赵韩青开始胡思乱想。
“皇上……”身旁的三喜轻轻唤了一声。
赵韩青回神,下意识地问道:“什么?”
三喜小声提醒道:“刑部右侍郎管恕参奏宫凡,结党营私,图谋不轨。”
赵韩青顿时有些心虚,瞥了司华遥一眼,随即说道:“爱卿可有证据?”
管恕答道:“启禀皇上、王爷,宫凡在城东开了个书馆,名叫荟萃轩,每月皆会在其间讲学,来往的人除了学子,还有不少官员,时常谈论朝政,针砭时弊。臣怀疑他是以讲学为名结党营私。”
赵韩青清楚他们是为了讨好司华遥,痛打落水狗,转头看向司华遥,道:“摄政王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理?”
赵韩青都清楚的事,司华遥自然也不例外,宫凡罪不至此,他也不想牵连更多人,道:“开书馆讲学乃是好事,若无实据,便不要轻举妄动,以免引起人心恐慌。”
赵韩青点点头,道:“摄政王所言有理。那此事便先搁置,若有实据,再另做打算。”
司华遥已经表明了态度,那些蠢蠢欲动的人顿时歇了心思。
赵韩青扫了一眼殿中众人,道:“可还有本奏?”
一众大臣相互看了看,并未有人出列,赵韩青见状说道:“那今日的朝会便到此为止,退朝吧。”
“退朝!”三喜闻言扬声唱道。
众大臣跪倒在地,道:“恭送皇上、王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赵韩青起身,司华遥紧跟着站了起来,两人相继离开了奉天殿。
见司华遥要走,赵韩青出声阻止,道:“王爷留步。”
司华遥转身看了过去,道:“皇上有事?”
“确实有些事,不知王爷可能移步乾坤殿?”
司华遥微微皱眉,鉴于赵韩青之前的表现,十分怀疑赵韩青是否真有正事,他可不想整日被个男人挑逗,就算是要化解两人的恩怨,也不能以这种方式。
赵韩青见状心中顿感不适,难道他已然厌恶到不想和他多呆半分?
“是为补缺刑部左侍郎的事,想让王爷帮朕拿个主意。”
司华遥闻言缓了神色,道:“本王看了吏部那边给的名单,本王以为山东提刑按察使周东阳可以胜任。”
“周东阳?”赵韩青眼底闪过惊讶。
周东阳是山东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正三品的地方大员,刑部右侍郎也是正三品,若是让周东阳接任,算是平调。只是京官和地方的区别,没看上去那么简单,地方最大的文官是承宣布政使,也只是从二品的官员,要想走进权利中心,必须做京官,所以周东阳明面上是平调,其实是升迁。
让赵韩青惊讶的是周东阳是妥妥的保皇党,十分痛恨司南遥把持朝政,肆意滥杀朝廷命官,据说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上一封奏折大骂司南遥,让人不解的是向来睚眦必报的司南遥竟然没有动他,让他依旧活跃在山东。这次更是要让他接任刑部左侍郎的职位,实在让人猜不透司华遥心中所想。
“周东阳清正廉明,勤于公务,又擅刑事,让他继任有何不妥?”
周东阳这个人确实如赵韩青所说,每隔一段时间便会上折子痛骂司南遥,以司南遥任意妄为的性子,本该立刻着锦衣卫将其捉拿,然后千刀万剐。可司南遥却选择了放任,不为别的,只因周东阳确实是个好官,不仅有才能,还清正廉洁,堂堂正三品的朝廷大员,竟过得和普通老百姓毫无差别,家中只有一个老仆,吃得是自家种的菜,喝得是夫人酿的酒,一年四季穿的皆是朝廷发的常服,洗得发白不说,还打了补丁。这样的官难得,更难得是司南遥动了惜才的心思,于是便有了如此怪异的现象。
不过让司华遥决定用周东阳的原因并非如此,而是因为在原剧中司南遥被抓后,其他人都在落井下石,唯有周东阳顶着压力为司南遥求情,希望赵韩青能肯定司南遥做过的那些对国家有利的政策。只可惜赵韩青恨极了司南遥,不仅听不进去,还罢了周东阳的官。周东阳为此心灰意冷,回了家乡,开了一家私塾,以教书为生。
“并无不妥,那便按王爷的意思,由周东阳接任刑部左侍郎。”
其实赵韩青很想知道,这个周东阳到底和司华遥什么关系,为何他会这般纵容。若不是周东阳今年已然四十,赵韩青定会以为司华遥对他有意。
“皇上可还有别的事?”
赵韩青沉默了一会儿,摇头说道:“没了。”
“那本王便先回了。”
司华遥没再多说,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赵韩青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滋味,明明已经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机会,也不用再被当成性/奴般羞辱、折磨,可不知为何他就是高兴不起来。
三喜抬眼看了看赵韩青,随即垂下视线,安静地等待着。率先察觉两人关系不同的,正是他们这些随身侍候的奴才,司华遥在放任赵韩青,放任他慢慢掌握朝政,放任他发展势力,虽然他们不懂司华遥这般做的目的,却也不敢多问。以后事情将发展成什么样,他们能想到,主子定也能想到,主子都不紧张,他们这些奴才再急也没用。
“回宫。”赵韩青迈步走出了隔间。
傍晚时分,赵韩青刚刚处理完手头的奏折,便命三喜给司华遥送去。
殿门被推开,广林从殿外走了进来,行礼道:“奴才参见皇上。”
赵韩青抬头看去,道:“何事?”
“皇上,敬事房的曹公公来了,正在外面候着。”
“敬事房?”赵韩青闻言愣了愣,随即皱起了眉头,道:“他来作甚?”
敬事房隶书内务府,管理宫中的太监和宫女,而这位曹公公,名叫曹琴,是负责宫妃侍寝事宜的太监。只是自赵韩青登基以来,司南遥一直将其视作自己的私有物,别说临幸妃子了,就是多看一眼都不行,所以本应该是肥差的敬事房,变成了闲差,曹琴每日闲得发慌。
今日曹琴突然接到司华遥的命令,让他拿着各宫妃的牌子去乾坤殿,他先是一阵怔忪,在几次三番地确认后,才战战兢兢地端着牌子来了乾坤殿。
第21章
“回皇上,曹公公端着各宫妃的牌子,应该是让皇上挑选侍候皇上的人选。”
在看到曹琴的时候,三喜也觉得十分诧异,不过他能来,那便说明是司华遥允许的,后来一问果真如此。
赵韩青闻言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道:“谁让他来的?”
即便不去看,三喜也能听出,赵韩青此时的心情不是很美妙,心中很是疑惑,能临幸宫妃,就能延续皇室血脉,这于赵韩青来说是好事,不明白他为何不悦,如实答道:“是摄政王。”
意料之内的回答,赵韩青却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满脑子都是他果然是厌弃了他的身子,竟想让他和别的女人行房,说要就要,说扔就扔,他司华遥到底凭什么!
赵韩青大声吼道:“让他滚!”
三喜被吓了一跳,他已经好久没看到赵韩青发这么大火了,心中更加疑惑,道:“皇上息怒,奴才这就去。”
不止三喜,候在殿外的曹琴也被吓了一跳,他本就胆战心惊,这一吓直接吓出一身冷汗,拿袖子擦了擦汗,心中暗想:还是闲着吧,至少有命在。
不待三喜说话,曹琴率先开了口,道:“劳烦三喜公公借一步说话。”
三喜一怔,随即点了点头,和曹琴一起去了茶水间。
“曹公公找咱家有事?”
曹琴将手里的托盘放到一边,来到门口探头看了看,确定无人后,将房门关上。
来到三喜身边,他小声说道:“公公,你可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摄政王突然下令,让咱家过来送牌子?”
“不知。”三喜摇摇头,轻声说道:“王爷的心思岂是我等能揣测的,咱们只需做好自己的分内事便好。”
曹琴心里一凛,连忙说道:“公公,咱家没别的意思,只是不想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还请公公指点一二。”
三喜沉吟片刻,提醒道:“最近王爷对皇上的态度有所不同,咱家虽不知是何原因,但王爷定有用意,咱们只需按命令行事,多听多看少说便可。”
曹琴一怔,随即问道:“王爷对皇上的态度有何不同?”
“王爷已有月余未曾进宫,春海公公每日会将奏折先送乾坤殿过目,皇上批阅后,再送到摄政王府。这是咱俩能说的。”
曹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多谢公公提点,咱家感激不尽。”
“曹公公客气。咱家还得当值,就不陪曹公公了。”
“是是是,公公请便。”
三喜刚来到殿门前,就听到赵韩青召唤的声音,连忙走了进去,躬身说道:“奴才在。”
“去哪儿了?朕叫了半晌,也不应声,朕看你根本没把朕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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