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晴川泪相思
“微臣给殿下扎一针便能醒,只是舌骨骨折十分痛苦,尤其殿下年纪尚小,受不住疼,臣以为还是让殿下少受点疼为好。”
赵连章点点头,道:“去开药吧,太子的病由你专门看护。”
“是,臣遵命。”
赵连章将赵韩青交给清影,道:“你将太子送回东宫,好生看护着,若再有差池,便以死谢罪。”
“是,属下遵命。”清影接过赵韩青,快步走出御书房。
见徐超要走,邵光宇挪着身子上前,想要挡住他的去路,求救道:“太医,救我!救救我!表哥,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赵连章见状叫住徐超,吩咐道:“给他治,别让他死了。”
徐超领命,给邵光宇看了看伤,请示道:“皇上,这手……”
赵连章冷漠地说道:“不必麻烦,死不了便成。”
“是,皇上。”
徐超为邵光宇止了血,又包扎好,这才给他诊脉。
邵光宇失血不少,虚弱地躺在地上,混沌的脑袋越发想不明白,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
在徐超给邵光宇诊治时,李灵午回来了,被赵连章召进了御书房,询问贡院门口发生的事。李灵午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一遍。
赵连章听后,看向邵光宇的眼神越发冷了,道:“来人,把他送去诏狱,没朕的命令,永世不得出。”
“是,皇上。”
邵光宇一听赵连章要把他送去诏狱,不禁慌了神,忙求饶道:“皇上,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我保证以后不再惹事,求皇上饶我这一次!”
“朕不杀你,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德辉见状一挥手,候在一旁的内侍便上前架起邵光宇,拖着走了出去。
“表哥,我可是邵家的独苗,若我死了,你怎么对得起姑母的在天之灵……”
邵光宇虚弱地挣扎着,他从小便锦衣玉食,哪里受过苦,若是进了诏狱,他怎么受得住。
李灵午看着邵光宇被拖出去,心里痛快得很,虽然邵光宇没死,但关在诏狱比死了更难受,他终于大仇得报。
说起李灵午和邵光宇的仇怨,怕是邵光宇本人都不记得。李灵午出身贫寒,十几年的寒窗苦读,十几年的任劳任怨,才换来晋升的机会。虽然只是正五品,刚刚够格上朝,但这可是京官,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做事,晋升的机会多的是。
他本以为终于可以过上好日子,便将一家老小都接来了京都。包括他已满十八还未出嫁的妹妹李玲玉。
李玲玉之所以还未成婚,都是因为李灵午,他非常疼爱李玲玉,觉得天下的男子,没几个能配得上她的。媒婆上门说亲,来一个被他打发一个,竟挑男方的不是,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上门,她的婚事也就耽搁了下来。
李玲玉来到京都后,带着丫鬟逛街,谁知竟碰到了邵光宇,邵光宇见她生的貌美,便强抢回府,玷污了她的清白。
李灵午得知消息后,便到赵连章那里告状,可赵连章偏袒邵光宇,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为了安抚李灵午,便提拔他当了应天府知府。
李灵午原本不肯善罢甘休,他父母却劝他就此了事,在他们想来,李玲玉的清白已经没了,不能再毁了李灵午的前途。李玲玉虽体谅他们的选择,心中却难免有怨,久而久之忧郁成疾,没撑多久便郁郁而终。
李灵午因此恨上了邵光宇,只是他身份特殊,一直没找到机会,今日终于为他妹妹报了仇。
于慧娴得知此事后,急忙赶去东宫,赵韩青此时已经醒了,只是疼得眼泪汪汪,根本说不出话,看得于慧娴揪心不已,心里痛恨邵光宇,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却也知道赵连章在顾念什么。聪明的她并未死缠烂打,只是时时陪在赵韩青身边,用以提醒赵连章,她委曲求全都牺牲了什么,这样才能让赵连章心存愧疚,她和赵韩青的地位才能稳如泰山。
时间一晃而过,三场考试终于考完,即便是司华遥内功深厚,也感觉腰酸背腿抽筋。他低头闻了闻身上的味道,不禁皱紧了眉头,这味道真是一言难尽。
站在贡院门口,打发了一个又一个上前搭讪的人,司华遥笑的脸都僵了,终于看到了走出贡院的王子俊。
王子俊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的司华遥,不禁加快脚步走了过去,抱歉道:“阿遥可是等久了?”
司华遥看着王子俊,面色苍白,眼窝青黑,胡茬都冒了出来,若不是知晓他去参加会试,还以为是去大牢住了几天。司华遥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下巴,触感依旧光滑,不禁在心里感叹:幸好年纪还小。
“确实久了些。若王兄再不出来,我该进去寻了。快走吧,回去好生梳洗一番,这身上简直臭不可闻!”
“阿遥莫不是忘了,我们与蒋兄约好了,待考完一起回去。”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几日不见蒋冲,司华遥还真把他忘了,道:“王兄在这儿等着,我先上马车。”
王子俊闻言一怔,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群,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道:“阿遥去吧,我在这儿等着便好。”
又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蒋冲终于出了贡院,站在门口看了一眼,朝着王子俊走了过来,疑惑地问道:“王兄,阿遥呢?可是还没出来?”
“这里人太多,阿遥去马车上等了。”
蒋冲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道:“阿遥的容貌实在扎眼,到哪儿都会引来围观。咱们也上车,这身上实在难受得很,得回去好好收拾收拾。”
两人没再多说,也相继上了马车。
蒋冲刚坐定,便兴冲冲地问道:“阿遥,王兄,这次你们考得如何?”
“还好。”司华遥笑着说道:“看来蒋大哥考得不错,我是否该提前恭贺?”
王子俊见蒋冲看了过来,道:“还好。”
蒋冲见状无奈苦笑,道:“我纵然考得再好,还不是在你们之下。现在想来,我就不该与你们一同参加会试,光芒都被你们遮了去。”
“这成绩没下来,谁都说不准,蒋兄也无需气馁。”王子俊认真地安慰道。
“王兄不必担忧,蒋大哥生性豁达,不似那些心胸狭窄之辈,否则也不会与我们称兄道弟。”
蒋冲拍了拍司华遥的肩膀,愉悦地说道:“还是阿遥了解我。咱们是兄弟,若能同时中举,正好相互扶持,这样才能走得更远。谁比谁强些,又有什么好计较的。”
王子俊眉头微蹙,道:“阿遥的才学,我们有目共睹,这次会试的三甲必有他,只是会试前,他与邵光宇发生冲突,就怕他会从中作梗。”
那日蒋冲去得晚,他到时人已经被带走了,却也听说了此事,“你们不用担心,邵光宇现正在诏狱关着呢,一时半会出不来。”
“在诏狱关着?”司华遥和王子俊对视一眼,问道:“这消息可属实?”
蒋冲点点头,道:“属实,我特意求姑丈打听的,让你们等我,也是为了告知此事。”
王子俊眉头皱紧,道:“邵光宇可是邵家的独苗,皇上怎会舍得将他关进诏狱?”
“若只是在京都这一亩三分地闹事,皇上为着这份关系,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次不一样,他闹事的地方是贡院,又恰逢会试,各地举子均汇于此,他敢在此时此地闹事,就相当于把脸丢到了全国各地,皇上就算再顾念旧情,这次也饶不了他。”
司华遥轻笑出声,“这就叫‘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不过有一点他想不明白,为何邵光宇会在那个时辰,出现在贡院门口。按说像他这样的纨绔子弟,应该是黑白颠倒才对,怎会一大早起床,带着人在贡院晃悠。事出反常必有,还是派人查一下比较好。
众人回到宅子,黄灵已在等候,他乡试虽过了,却是压线过的,黄家没让他参加这次会试,想让他再多读几年书,不说能考个状元,至少名次不能太低。
黄灵见马车进了院子,忙迎上前,问道:“阿遥,考得如何?”
蒋冲闻言调侃道:“阿灵心里只有阿遥,怎么就不问问我们?”
黄灵赧然地挠挠头,道:“问,怎能不问,这不是还未来得及嘛。”
“明明是我先下的车,怎么就来不及了呢?”
见黄灵脸红的像猴屁股,司华遥解围道:“好了,蒋大哥,你再说阿灵可要恼了。”
蒋冲见状笑着说道:“哈哈,瞧这脸红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
“蒋大哥考得不错,十有八九能名列三甲,阿灵该恭贺蒋大哥才是。”
蒋冲一听,顿时摆摆手,道:“好好好,我不说了,再说指不定你怎么消遣我呢。”
黄灵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道:“阿灵恭贺蒋大哥,以后还要靠蒋大哥多多提携。”
蒋冲无奈地笑了笑,道:“阿遥真是,总是帮着他们欺负我。”
“还不是蒋大哥先为难阿灵。”
“是是是,都是我不对。”
黄灵还是忍不住问道:“阿遥、王兄,你们考得如何?”
不过这次他学聪明了,捎带了王子俊。
“还不错,不出意外,应该能中。”
黄灵闻言顿时笑弯了眉眼,道:“我就知道阿遥定然能成!”
王子俊看看黄灵,又看看司华遥,好似没有插话的必要。可看两人之间亲密的互动,他又觉得有些不舒服,犹豫片刻,道:“阿灵,厨房可烧了热水?”
黄灵点点头,道:“烧了,足够你们用的。”
司华遥的注意成功被转移,道:“那赶紧让人准备着,可得好好洗洗,去去身上的味儿。”
黄灵忙吩咐人准备浴桶,三人各自回房沐浴。
司华遥洗完澡,又从里到外全部换了一遍,只觉得整个人清爽了许多,心情也随之愉悦不少。
众人围坐在正厅喝茶聊天,黄灵提议道:“会试已过,不必在整日泡在书房,不如我们出游,好好玩一玩?”
“按照惯例,朝廷会在半月内放榜,而如今不过二月,近处光秃秃,远处又去不了,我们该去何处出游?”
“阿遥有所不知,在城东新开了一家锦绣阁,据说里面不仅能泡温泉,还有许多娱乐……”黄灵停了下来,皱着眉头想了想,道:“对,是娱乐设施,比如打麻将,打纸牌,骑马射箭,甚至是蹴鞠,想玩什么就玩什么。上个月初六刚开业,吸引了不少人,去过的人都说好。”
“麻将、纸牌?”司华遥闻言不由一怔,他来这个世界的时间也不短了,便从未听过这里的人有打麻将和打纸牌的消遣,道:“这锦绣阁是何人开的?怎么从未听你们提起过?”
黄灵摇摇头,道:“何人开的,这个不太清楚。”
蒋冲接话道:“我也听说了,据说幕后老板与皇室有关。”
“与皇室有关?”
司华遥虽然没去过,但光是听黄灵这么说,就知道其规模定然很大,能在京都花这么大手笔,又能平安无事的开业,其背后的势力定然小不了,与皇室有关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若皇室成员中,当真有穿越来的现代人,说不准和他一样了解剧情,那他的处境就危险了。
见司华遥眉头紧锁,王子俊忍不住出声问道:“阿遥可是觉得哪里不妥?”
司华遥回神,摇头说道:“没有,只是在想这么好的地方,为何名声不响,我来京都这么多天,竟从未听说过。”
蒋冲笑着解释道:“并非声名不响,只是最近会试开考,无论是参考举子,还是其家人,都在积极备考,盖过了它的风头。再加上那里收费不菲,普通老百姓根本去不了,所以在民间并未流传开来。”
“收费不菲?那去一次要多少银子?”
“入门的门票是一百两,可以享受其中过半的服务,若要体验其他的服务,就要另加钱。”
司华遥有些吃惊,道:“一名正五品官员的月俸也不过如此,他们这还真敢狮子大开口。”
“他们在赵国……不,应该是三国头一份,物以稀为贵,贵点也在情理之中。”蒋冲顿了顿,接着说道:“今日有些晚了,明日我请客,咱们去好好见识见识。”
“那太好了!”黄灵闻言顿时眉开眼笑,道:“有蒋大哥请客,那我们就可以尽情玩了。”
黄灵的私房钱都用在了这座宅子上,现在手头也不宽裕,正想着要怎么跟家里支点银子,蒋冲这么说正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阿灵给阿遥准备了宅子,已经抢占了先机,我可不能被比下去。”
在场的四人,一个皇亲贵胄、一个官二代、一个富二代,家里要么有权,要么有钱,唯独司华遥孤身一人,他们都以为司华遥日子过得拮据,所以平日里出去基本不让他掏钱。
司华遥清楚钱对他们来说只是个数字,也就没放在心上,都是朋友,相处的日子还长,总有还的时候。
王子俊闻言微微蹙眉,思量着怎么也不能被比下去,可一时半会想不出该为司华遥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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