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晴川泪相思
“楚熙呢?”
“回公主,主子还未起身。”
楚婷儿闻言气不打一处来,扬声说道:“来人,把门踹开,把他给本宫拖出来!”
旺财一听,连忙阻拦道:“公主若有事,奴才……”
不等他说完,楚婷儿便一脚踹了过去,将旺财踹倒在地,道:“狗奴才,敢在本宫面前指手画脚,真是活腻了!”
楚熙听到外面的动静,明亮的杏眼内闪过寒光,随即起身下了床,从小到大他都是他们欺凌的对象,无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们都会以欺负他为乐,这已经成了他们的习惯。
昨日楚仪受了重伤,还落得不良于行的下场,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他们心里自然难受得很,而他便是他们的出气筒,今日怕是又要受皮肉之苦。不过想到楚仪彻底完了,楚熙的心里就无比畅快。
他来到门前,深吸一口气,调整脸上的表情,在他们踹门之前,将房门打开,怯生生地叫道:“皇姐。”
楚婷儿看到他这副模样就来气,怒骂道:“皇兄伤成那样,你竟还能睡得着,真是没良心的东西!”
楚熙瑟缩了一下身子,道:“皇姐,熙儿错了,熙儿再也不敢了,求皇姐饶了熙儿。”
“昨日摄政王为何不救皇兄?定是你在一旁教唆!楚熙,皇兄受了什么罪,本宫便也让你尝尝滋味。”楚婷儿阴狠地看着楚熙,道:“来人,给本宫打,打断他的左腿!”
来之前楚婷儿问过下人,昨日护着楚熙的黄钊已经走了,所以她才能这般肆无忌惮。
“皇姐,不要!”楚熙害怕地看着楚婷儿,眼中有眼泪闪烁。
见侍卫们抓住了楚熙,旺财急中生智,大声说道:“公主,主子还要与摄政王联姻,若是伤了腿,公主如何向摄政王交代?”
楚婷儿神情一滞,随即恼怒地说道:“你敢拿摄政王压本宫?真是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莫非你是赵国安插在楚国的暗探?”
旺财闻言心中大骇,连忙说道:“公主,奴才冤枉,奴才是楚国人,不是赵国的暗探!”
“本宫说你是,你便是。”楚婷儿冷笑地看着他,道:“来人,将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乱棍打死!”
“是,公主。”
侍卫得令,朝着旺财走去。
旺财跪在地上,哭着辩解道:“公主,奴才冤枉,求公主饶奴才一命!”
楚熙挣脱侍卫的束缚,跑到楚婷儿身边跪了下来,道:“皇姐,你打我吧,旺财是无辜的,都是我的错,求皇姐饶他一命!”
“还真是主仆情深啊!”楚婷儿一脚踹开楚熙,命令道:“还等什么,给本宫打,往死里打!”
侍卫们得了命令,按住旺财便狠狠打了起来,一棍接着一棍,打的旺财惨叫不已。楚熙见状冲了上去,将旺财护在身下,棍子如雨点般落了下来。疼,钻心的疼,他会把这种疼牢牢记在心里,终于有一日,他会千倍万倍地还回去,不惜一切代价!
“砰!”
楚熙的头被打中,只觉得脑袋一懵,紧接着四肢一软倒在了地上。他看着四周的人嘴巴张张合合,却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突然,凌空飞过来两个人,三两下便将行凶的护卫打倒在地。
楚熙倒在地上,看着远处走来的人,清晨的阳光下,那人一步一步地走到身边,弯下腰将他抱了起来。
耳朵里嗡嗡地响着,他听不到任何声音,眼中只有面前这张绝美的脸,以及他张张合合的薄唇。
他的怀抱真的很暖,暖的让人贪恋,给他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让他毫无防备地睡了过去。
看着昏过去的楚熙,司华遥面沉似水,道:“七皇子是如何得罪了公主,竟让人下此毒手?”
面对司华遥,楚婷儿心中惶恐,挣扎道:“王爷,这是我们的家事,您……”
“家事?”司华遥淡淡地看着她,道:“楚国的国书上已写明,楚熙要与本王联姻,那便是本王的人,没有本王的命令,公主便擅自动手,是对本王不满?”
“不是,王爷,婷儿怎敢对王爷不满,只是皇兄伤重,他竟没有半点担忧,婷儿一时气愤,才……”
“春海。”司华遥打断楚婷儿的话,冷声说道:“凡动手之人,每人杖责一百,死活不论。”
“是,王爷。”
司华遥今日没去上朝,主要原因是伤了元气,总会忍不住咳嗽,在大殿之上总归是不雅,万一因为他咳嗽吓死一两个胆小的,得不偿失。其次是楚仪重伤,昨日他便没来看望,今日怎么也得装装样子。谁知刚进院子,就听到一阵吵闹声,定睛一看,楚熙竟被一群奴才围殴,司华遥想也没想便下令救人。
楚婷儿闻言顿时变了脸色,抬眼看向司华遥,正碰上他冷冰冰的眼神,不由心中一颤,随即害怕地移开视线,就好似面前不是俊美的男子,而是洪水猛兽。
司华遥一声令下,锦衣卫即刻上前,那些侍卫不想坐以待毙,便拿起拿着武器与锦衣卫对峙。
“凡抵抗者,以谋反论,杀!”
司华遥的语气很淡,却听得在场之人心中发寒。
楚国的侍卫相互看看,正犹豫间,突然听楚婷儿出声说道:“放肆!王爷说的话,你们听不到?还不赶紧把兵刃放下!”
侍卫们一听,犹豫片刻,便放下了手中的兵刃。
锦衣卫上前,将他们按倒在地,随后搬来一条条长凳,便开始行刑。
司华遥看向楚婷儿,道:“即日起,楚熙搬进摄政王府。”
楚婷儿听着侍卫们的惨叫声,心中一阵阵发寒,勉强勾起一抹微笑,道:“王爷请便。”
司华遥抱着楚熙转身离开,来到马车前,吩咐道:“去把章进叫来。”
“是,王爷。”
司华遥将楚熙暂时安置在品梅园,待章进来时,他正坐在小厅喝茶。
章进躬身行礼道:“章进参见王爷。”
“里面的公子被人打了,浑身是伤,你进去给他瞧瞧。”
章进应声,拎着箱子就进了卧房。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也不见章进出来,司华遥看向春海,起身说道:“你在这儿守着,需要什么便准备什么。”
“是,王爷。”
司华遥抬脚便走了出去,他之所以要将楚熙带回摄政王府,一是帮他解围,让他暂时脱离苦海,不然待楚仪醒来,指不定会怎么拿他出气。二是解除他对赵国的威胁,一旦他进了摄政王府,无论司华遥要没要他,他都会被认为是司华遥的男宠。正如没有哪个皇帝会让跛子继承皇位一样,也没人会让一个男宠继承皇位。
早朝上,赵韩青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看向司华遥的坐席,那里本不应该设置座位,设置了便是耻辱,可如今司华遥不在,他却好似没了主心骨。
“皇上,臣以为此次秋闱应由摄政王为主考官。”
‘摄政王’三个字吸引了赵韩青的注意,随之看了过去,见是内阁大学士胡詹,道:“为何?胡爱卿不能胜任?”
胡詹一听,顿时跪在了地上,道:“臣惶恐。臣才疏学浅,怎能与摄政王相比,实在不能胜任,还请皇上恕罪。”
在场众人皆知,若能主持秋闱好处极多,是拉帮结派最佳时机,但凡高中的进士都会尊称一句‘座师’,无论诚心不诚心,都要上门拜码头,这就是人脉。有了人脉好办事,这是自古以来的至理名言。
但赵国与别国不同,当官的去上朝,就好似上刑场,刀在头顶悬着,保不齐哪天就落了下来。想辞官,门都没有,除非想马上去刑场。所以在赵国当官只有两条生路:要么踏实干,熬到退休;要么有人上位,自己被取代。
因此,每三年的秋闱,是赵国官员最重视,也最期待的事。他们不想拉帮结派,只想能找到取代自己的人,收拾包袱滚蛋。
赵韩青扫了一眼殿中的大臣,突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道:“那朕与摄政王商议后,再做决定。”
“皇上英明。”
“退朝。”赵韩青不想在这里和他们浪费时间。
司华遥正处理奏折,门外传来洪阳的通秉声,“王爷,怜公子送了梨汤来。”
司华遥的动作一顿,随即头也不抬地说道:“送进来吧。”
房门被推开,脚步声随之响起,紧接着便有人来到了桌前,将一碗梨汤端到了他的手边。
“王爷,今日的梨汤放了百合,效果应该比昨日好些。”
听到说话声,司华遥抬头看过去,只见站在桌旁的是宫怜。
司华遥放下手中的笔,问道:“身子可好些?”
“多谢王爷关心,怜的身子恢复得很快。”宫怜将梨汤往司华遥面前推了推,道:“梨汤的温度刚好,王爷趁热喝吧。”
司华遥点点头,端起梨汤一口气喝完,道:“这些对本王的病并无疗效,以后便不要再做了。”
宫怜的神色一僵,随即问道:“那王爷的病……”
司华遥抬头看向他,淡淡地笑了笑,道:“医不好。”
宫怜的心骤然紧缩,疼得他皱紧了眉,“王爷……”
“生死有命,本王早已看淡。”司华遥不想再说,转移话题道:“你可想好了?”
宫怜一怔,随即明白司华遥问的是什么,道:“王爷恕罪,宫怜还未想好。”
“无妨。你的伤要想彻底恢复,也需要时间调养,慢慢想,不着急。”
“王爷……”宫怜想说什么,却不知要说什么,沉吟片刻,道:“王爷保重身子,宫怜告退。”
“去吧。”
看着宫怜的背影,司华遥微微皱眉,总觉得宫怜对他的态度有些不对劲。
不待他多想,门外又传来洪阳的通禀声,“王爷,齐国华素华将军求见。”
“让他进来吧。”
约莫一盏茶后,房门被推开,司华遥抬头看了过去,只见华素从门外走了进来,眼眶青黑,脸色发黄,下巴上还长出密密麻麻的胡茬,看上去有些狼狈。
华素来到近前,道:“华素信守承诺,来向王爷请罪。”
司华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华将军何罪之有,说来听听。”
华素闻言眼睛闪了闪,道:“华某与公主私定终身。”
司华遥身子向后,靠在了椅背上,道:“华将军既无诚意,又何必来此?”
华素心里一紧,道:“华某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装傻可不是明智之举。”司华遥单手撑着头,一副慵懒的模样,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不过是表象罢了。
华素沉默了下来,过了许久方才说道:“王爷,华某来此,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司华遥点点头,道:“本王钦佩华将军视死如归的勇气,不过将军连死都不怕,却不敢说实话,好似有点说不过去。”
“不说,华某的生死便只关乎自己;说了,那便会牵连无数。孰重孰轻,华某心中有数。”
司华遥勾唇一笑,道:“华将军还是一如既往的蠢。”
华素的脸色变得难看,道:“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华将军不会以为蒙个面,便没人知道他们是谁吧?就好似杀死和硕公主的凶手是谁,虽没有证据,但你我心知肚明一样。根本无需你承认,只要认定了,那就跑不了。”
司华遥不想跟他绕来绕去,索性把话给挑明。
华素的脸色变了又变,道:“王爷是想将此事告诉楚仪?”
“楚仪是楚国最有才能的皇子,就算本王不说,你以为他会看不透?”
“就算他知道又能如何,如今的他自身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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