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晴川泪相思
“是。午时刚过,摄政王便去用膳,奴才见您没出来,就进御书房查看,发现您睡着了,便背您回了寝殿。”
高怀这话不仅在功,还在挑拨司华遥和赵韩青的关系。
“这么说之前发生的事不是梦。”赵韩青小声呢喃着,随即不满地说道:“该用膳了,为何不叫醒朕?”
高怀一怔,剧情发展超乎预料,累死累活跑一趟,不仅没有赏赐,还落了埋怨,“奴才见皇上睡得香,便想让皇上多睡会儿。”
赵韩青虽有不满,却还是缓了神色,道:“若再有下次,定要叫醒朕。”
“是,奴才遵命。”
“摄政王是否已经用完了午膳?”
“是,摄政王此时正在偏殿午睡。”
赵韩青吩咐道:“让人侍候朕洗漱,将膳食备好。”
“是,奴才这就去。”
饭厅内,赵韩青放下筷子,抬头看向高怀,道:“朕恍惚间听到有人进出御书房,你可知都有谁?”
“回皇上,那个期间春海进去过,应该是摄政王原本要召见胡逸,春海找到人进去通禀,不知为何王爷并未召见,又让胡逸离开了。”
胡逸为何没进去,高怀猜个八九不离十,无非是赵韩青在御书房内,有些事不方便让他听到,所以并未按原计划召见胡逸。高怀之所以这么说,目的还是挑拨两人的关系。
“胡逸?”赵韩青微微皱眉,心里琢磨着司华遥召见他的目的,结合之前他们的对话,也猜了个五六分。
高怀点点头,道:“大概是摄政王有什么事要吩咐他去做。”
“除了胡逸,还有谁进去过?”
高怀摇摇头,道:“没了。”
两人正说话间,一名内侍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个托盘,来到近前道:“皇上,您的药好了。”
赵韩青端起药碗,一口气灌了下去,随后拿了颗蜜饯放进嘴里,苦味顿时被驱散,嘴里只剩下蜜饯的清甜。
睡了一个时辰的午觉,司华遥懒洋洋地坐起身,乌黑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身后,与白色的中衣形成鲜明对比。明亮的眼睛带着几分懵懂,就好奇初生的婴儿般纯净。许是嘴唇有些干,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双唇像是上了油彩,红润润的,十分诱人。
“春海。”因为刚刚睡醒,司华遥的嗓音有些低沉。
春海听到动静,连忙推门走了进来,在看到司华遥的模样时,神情微微一怔,不过很快便回了神,道:“王爷可是要喝水?”
“嗯。”司华遥淡淡应了一声。
“王爷稍候,奴才这就去倒。”
司华遥午睡醒后有喝水的习惯,春海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让人换一壶水,就是为了司华遥醒来后有温水喝。
司华遥喝了杯水,干涩的喉咙终于舒服了些,嗓音也恢复了之前的清透。
“帮本王束发。”
司华遥起身下床,坐到了梳妆台前。虽然他拍戏也常常戴假发,甚至为李琳绑过头发,可当长发真长到自己脑袋上时,他则是完全蒙圈的状态,只能依靠别人给他束发。
“是,王爷。”
春海熟练地为司华遥束发,最后用翡翠发冠固定,随后又侍候他更衣,换上象征身份的常服,慵懒的美人顿时消失不见,人见人怕的摄政王正式上线。
“章进可曾进宫?”
“半个时辰前到的,正等候王爷召见。”
“让他去御书房侯着。”
“是,王爷。”
司华遥刚走出偏殿,就碰到了赵韩青。
“王爷醒了。”
赵韩青在这儿坐了半个时辰了,美其名曰赏花,其实就是为了等司华遥。
司华遥随口问道:“皇上这是……”
“最近时常在床上躺着,躺的骨头都疼了,便出来晒晒太阳,赏赏花。”
“那皇上继续。”
司华遥也就是随口一问,压根不想与他纠缠。
“王爷留步。”赵韩青见状连忙出声阻拦。
司华遥蹙起眉头,道:“皇上有事?”
“前段时日王爷伤了元气,如今身子可好些?”
“皇上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的身子吧。”司华遥明显不想领情。
“朕让人熬了些补药,温度刚好,王爷喝完再走吧。”
“是药三分毒,皇上还是留给自己喝吧。”
司华遥转身就走,不给赵韩青再说话的机会。
看着司华遥的背影,赵韩青眉头紧锁,抿着唇不知在想着什么。
高怀见状眼睛闪了闪,道:“皇上,这药……”
“倒了吧。”
高怀一怔,接着说道:“皇上,这补药您可是熬了一个多时辰,就这么倒了是否太可惜了。”
“怎么,你想喝?”
好心好意给他准备的补药,人家却以为他心怀不轨,赵韩青心里憋着气,高怀这时候撞上来,无疑要被当成出气筒。
听赵韩青语气不对,高怀慌忙垂下了头,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心疼皇上。”
“朕清楚你心里在想什么,无非是想挑拨我们的关系,让我们水火不容,再想尽一切办法,辅佐朕夺回政权,这样你就可以借朕的手报复他。”
心思被猜中,高怀顿时捏了把冷汗,慌忙说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想好好服侍皇上,并无他想。”
“呵。”赵韩青冷笑一声,道:“你不用狡辩,是真是假朕心知肚明。朕之所以还容忍你留到现在,是看在你服侍先皇多年的份上,若你再不收敛,就别怪朕不念旧情。”
就算是被猜中了心思,高怀也断不会认,道:“奴才对皇上忠心耿耿,天地可鉴,还请皇上明查!”
赵韩青没再搭理他,起身走向寝殿,他虽然很想去找司华遥,却没有好的由头,只怕连御书房的门都进不去,于是便安耐住性子,反正两人以后相处的时间还长。
御书房内,司华遥刚进门,就看到候在里面的章进。他身上穿着一身灰不溜秋的长衫,带着个黑色的帽子,看上去与这金碧辉煌的宫殿格格不入。
章进见他进来,连忙行礼道:“小人章进参见王爷。”
“起吧。”司华遥来到御案前坐下,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可知本王为何召见你?”
“小人不知,还请王爷明示。”
章进低垂着头,司华遥看不清他的表情。
“昨日在摄政王府,你可曾被人错认?”
“回王爷,确有此事,许是小人与那位大人所寻的人有几分相似,才被错认了去。”
“你可知欺瞒本王该当何罪?”
第46章
“你可知欺瞒本王该当何罪?”
章进闻言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司华遥, 当触及到那双明亮的眼睛时,顿时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王爷,可是那位大人跟您说了什么?”
“本王是该叫你章淮安, 还是叫你章进?”
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在耳边萦绕,章进的眼睛闪过复杂的情绪, 过了许久, 他方才叹了口气, 道:“王爷,这是小人的私事。”
“他寻了你十年。为了你宁愿背叛楚国,投在本王旗下。”
章进闻言一阵怔忪, 随即说道:“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时隔十年,他一眼便认出是你,为了能守在你身边, 他当众说要投靠本王,如今就住在摄政王府内。”
“他现今可是楚国太医院首席, 掌握很多楚国皇室的密辛, 楚国怎能轻易让他投靠王爷?就算当真让他如了愿,那他辛辛苦苦攒下的声誉就全毁了!”
章辙的行为说得好听点是为了寻亲, 但在楚国人眼中就是叛国, 叛国的罪名一旦背上, 那就是遗臭万年的下场。章辙这么做, 是完全豁出去了, 可见他的决心,章进无法不动容。
看着章进脸上焦急的神色,司华遥便知他并非自己表现的那般无情, “听你所言,你一直在关注他的近况, 可知他如今已是孤家寡人?”
“他有妻儿,怎么能是孤家寡人。”章进显然不信。
司华遥如实说道:“他的儿子不慎落水身亡,妻子不久后也跟随而去,如今他切切实实是孤家寡人。”
“怎会如此?”章进瞪大了双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你们自家的事自己解决,本王不插手,退下吧。”
“既如此,那王爷又为何要和小人说这些?”章进很是不解。
“章辙帮了本王一个小忙,本王这么做也算是回馈吧。”
章进沉默地看着司华遥,这些日子以来,他十分关照自己,总是找着各种由头给他赏赐,让他原本清苦的日子变得富足,他也曾因此心生忐忑,毕竟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司华遥又有断袖之癖,他唯恐自己会被司华遥强要了去,所以每次来王府总是心惊胆战,尽量将自己灰头土脸。可日子一天天的过,司华遥对他完全没那个意思,现在还帮他缓和与章辙之间的关系……
“王爷,您为何帮我?”章进问出心中的疑惑。
司华遥被问得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道:“你是个好大夫,百姓需要这样的好大夫,本王自然不会亏待你。”
心中的疑问得到解答,章进长出一口气,不知为何心里竟还有几分怅然若失,道:“小人观王爷脸色不太好,能否让小人为王爷诊诊脉?”
司华遥沉吟片刻,起身绕过御案,来到窗前坐下,道:“那你便给本王就瞧瞧吧。”
章进来到近前,刚想跪下,就听司华遥说道:“坐吧。”
“谢王爷。”章进脚步一转坐到了司华遥的对面,从药箱里拿出脉枕,看着面前的手,不由微微一怔,他为很多人诊过脉,男的女的,老的幼的,没有哪双手比得上面前这只,白皙如玉,又透着淡淡的粉,让人似乎既能感受到玉石的微凉,又能感受到指尖的暖。骨节分明,手指纤长,指甲被修剪的齐齐整整,让人不禁想象若是被这样一只手握住,是何种美好的感受。
见他盯着自己的手发呆,司华遥不禁疑惑地问道:“本王的手可有不妥?”
章进猛地回神,脸上不禁有些发烧,道:“并无不妥。小人有些走神,还请王爷恕罪。”
司华遥以为他在想章辙的事,也就没放在心上。
章进收敛心神,手指搭在司华遥的腕上,入手的温度有些凉,让他微微蹙起眉头,认真地开始诊脉。
过了许久,章进才收回手,道:“王爷,您的五脏皆有损伤,且已有许多年,若不是王爷内力深厚,怕是……”
章进的话没说完,司华遥却听得明白,淡淡地笑了笑,道:“本王行事向来随心,生死亦是看得很淡,能治便治,不能治也不妨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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