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晴川泪相思
赵韩青努力地想要回身, 却根本看不到司华遥, 只能趁他慢下来的空挡, 用尽全力翻了个身,双腿死死地缠住他的腰,双手揽住他的脖颈, 用尽全力让身子悬空挂在他身上,让他动弹不得,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眼睛,道:“王爷可知我是谁?”
司华遥此时虽然被药劲儿所控,却并非理智全无,自然明白赵韩青的意思,只是他不知该怎样面对。
司华遥的眼神变化,让赵韩青突然有些心慌,不敢再多问,低头吻上他的唇……
司华遥看着昏死过去的赵韩青,既愧疚又心疼,在意识到自己中了药后,他下意识地选择用内力压制,不想因为这个和别人发生关系,没曾想竟起了反作用,不说赵韩青累的晕了过去,就是他自己也觉得十分疲惫。
昨晚疯狂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他非常清楚他们都做了什么,赵韩青的努力迎合和惶恐不安,都在向他诉说着他爱的有多卑微。
司华遥拖着疲惫的身子下了床,随意套上一件衣服,赤着脚来到门前,打开了殿门。
守在门外的江林和洪阳见他出来,连忙行礼道:“奴才(属下)参见王爷。”
司华遥神色淡淡地吩咐道:“备水,本王要沐浴。”
“是,奴才这就让人准备。”洪阳转身离开。
江林看向司华遥的眼神闪过复杂的情绪,道:“王爷,章进已进宫,可要召他为王爷诊脉?”
司华遥并未看到,想了想说道:“待本王沐浴过后吧。”
江林走进寝殿,瞥了一眼昏睡的赵韩青,弯腰拿了双鞋,随即返回到司华遥身边,蹲下身道:“王爷,地上凉,穿上鞋吧。”
司华遥低头看着江林,微微蹙眉,道:“本王自己来便可。”
“是,王爷。”江林并未纠缠,而是起身退至一旁。
热水很快备好,司华遥好好地泡了一会儿,只是身上的疲惫并未减少,反而更累了。
在司华遥沐浴时,江林便叫来章进,在殿外侯着。待他沐浴过后,便让章进进殿,给他诊脉。
过了好半晌,章进才收回手,眉头越皱越紧,道:“王爷,您的身子本就弱,又经此一事,损了根本,必须卧床静养,否则有碍寿数。”
司华遥闻言心情有些复杂,从前只听说过纵欲过度会死人,没想到如今竟发生在自己身上。
“那就静养。”司华遥看向床上昏睡的赵韩青,眼底闪过心疼,道:“你去给皇上把把脉。”
章进转头看了过去,随即应声,来到了床前,其他的地方都已收拾过,可这床因为赵韩青还在昏睡,就保持着原样。即便有锦被遮盖,章进还是闻到了浓浓的□□的味道,不知为何脸上竟有些发烧,下意识地回头看了司华遥一眼。
司华遥单手撑着头,黑色的长发散落在肩头,让他的脸色看起来越发显得苍白,原本张扬的带有攻击性的美,如今多了几分羸弱、破碎的美感,更让人移不开眼。
司华遥察觉到章进的视线,抬眼看了过去,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章进被抓包,心脏开始狂跳,慌忙垂下眼,道:“王爷损了身子,还是早点去歇着吧。”
“待你给皇上看完诊,本王再去休息。”
“是,王爷。”章进深吸一口气,跪坐在床前,静心给赵韩青把脉,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他收回了手,道:“王爷,皇上的身体底子好,虽然有些透支,却并无大碍,只需好好调养几日,便能恢复如初。”
司华遥点点头,犹豫片刻道:“皇上□□受了伤,你帮他瞧瞧,可要紧?”
“是。”章进掀开被子,为赵韩青查看伤势,看着他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不禁脸红心跳,压根不敢抬头看司华遥,“王爷,草民需要温水,帮皇上清理伤口。”
司华遥吩咐洪阳让人备水,道:“他的伤可要紧?”
“撕裂伤,比较严重,上药后,需七到十日才能好,在此期间,不能再行房。”
听到‘不能再行房’,司华遥不由脸上一热,昨晚疯狂的画面再次浮现,他忙收敛思绪,道:“那皇上的伤便交由你处理了。”
若是轻伤,他还能帮着上药,可伤势严重,他再坚持,赵韩青会吃很多苦头,若因是私密部位,便讳疾忌医,是对他不负责。
章进躬身领命,“是,草民遵命。”
“洪阳,你去奉天殿传信儿,就说今儿罢朝一日。”
“是,奴才这就去。”
司华遥没再多留,起身出了奉天殿,回到他的寝殿休息,他的情况要比赵韩青严重得多,为了小命着想,他不能逞强。
中午时分,赵韩青从昏睡中清醒过来,他睁开双眼,怔怔地看着头顶的床帐,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连忙朝身边看去,却不见司华遥的身影,心里不禁有些难过,忍不住在想:昨晚那般努力地取悦他,还是没能让他回心转意吗?
他想要翻个身,下半身却好似被碾碎了一般,疼得他皱紧了眉头,尤其是后面,真真切切皮肉被撕裂的痛。
身体的不适让他更觉得委屈,强忍着疼痛坐了起来,锦被滑落,露出布满青紫痕迹的身子,想起昨晚两人的抵死缠绵,不禁红了脸,心里的委屈消减了些许,扬声说道:“来人。”
德辉听到召唤,推门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道:“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赵韩青直接问道:“王爷在何处?”
“回皇上,王爷在偏殿休息。”
“王爷是何时走的?”
“回皇上,王爷是辰时走的。”
“朕身上是谁收拾的?”
德辉如实答道:“皇上受了伤,王爷便叫来章进为皇上治伤,您身上是他清理的。”
“章进?”赵韩青愣了愣,随即想起在四方馆内见过他,道:“那个仵作?”
“仵作?”德辉没见过章进,见他能为司华遥看诊,便下意识地认为是司华遥的专用大夫,“清早他还给王爷看诊,怎会是仵作?”
“给王爷看诊?”赵韩青闻言眉头微皱,道:“王爷体内的药可彻底化解了?”
德辉如实答道:“药虽化解了,却伤了王爷的身子,章进说王爷需卧床静养,否则有碍寿数。”
赵韩青一听顿时变了脸色,道:“怎会如此?”
德辉叹了口气,道:“王爷的身子本就不好,又因为压制药效伤了五脏,再加上纵欲过度,让王爷的身子雪上加霜。”
赵韩青怒火中烧,道:“曹明珍那个贱人在何处?”
“回皇上,正在偏殿。”
“更衣。”
德辉帮赵韩青更衣,赵韩青强撑着身子,半坐在椅子上。
曹明珍本以为自己会被宠幸,期待地等在偏殿中,谁知左等右等,也不见赵韩青召见。她沉不住气,想要出寝殿,却发现门口守着两名锦衣卫,根本就出不去。
她退回大殿,心生忐忑,看向清荷,忐忑化为恼怒,一巴掌便甩了上去。若不是清荷做事丢三落四,她的计划早就成功了,又怎会被软禁在偏殿中。
“没用的东西!”曹明珍压低声音,道:“东西到底丢在哪儿了?”
清荷捂住被打的脸颊,道:“主子恕罪,奴婢不知。”
曹明珍被气得又甩了清荷一巴掌,“若我出了事,你也活不了。”
清荷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忙说道:“主子,那不过是常见的合欢香,就算被人捡到,也不会发现什么。还有那个四叶草,只要它们不遇到,便不会出事。”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门口守着的不是内侍,是锦衣卫!还有皇上,都这个时辰了,为何还不召见我?”即便曹明珍再蠢,也察觉了不对。
清荷自然也有所怀疑,只是不敢说实话,“许是出了什么事,皇上派锦衣卫过来,是为了保护主子。”
曹明珍想了想,脸色缓了下来,瞪了清荷一眼,“最好是这样,否则有你好受的。”
清荷见状悄悄松了口气,可想到过后可能发生的事,又忧心不已。
等到了半夜,也没等到召见,曹明珍实在撑不住,便在清荷的服侍下睡下了。
一直等到第二日的正午时分,德辉过来叫人,曹明珍主仆三人才得以出了偏殿。
曹明珍跟在德辉身后走进大殿,抬头看了一眼赵韩青,来到近前行礼道:“珍儿见过皇上。”
“跪下!”赵韩青面带寒霜,冷漠地看着她。
曹明珍被吓了一跳,连忙跪倒在地,道:“皇上息怒,嫔妾惶恐。”
赵韩青的脸色漆黑如墨,道:“曹明珍,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算计朕,你可知欺君罔上是何罪名?”
曹明珍闻言顿时慌了,忙说道:“皇上,嫔妾冤枉,嫔妾不知做错了何事,竟让皇上如此震怒。”
“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你如实坦白,朕便只问罪你,不祸及家人,否则……”
赵韩青冷哼一声,并未把话说完,但他相信曹明珍听得明白。
曹明珍下意识地转头看了清荷一眼,清荷也看向了她,用眼神传达自己的意思。
赵韩青将一切看在眼底,指着清荷道:“来人,把这贱婢拉出去,杖责五十。”
清荷身子一僵,连忙求饶道:“皇上饶命,饶命啊皇上,五十板子能要了奴婢的命,求皇上开恩!”
德辉抬头看了看赵韩青,见他没有改变主意的打算,叫来内侍将清荷架了起来。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清荷奋力挣扎,挣脱了内侍的钳制,扑到曹明珍面前,哭喊道:“小主救救奴婢!小主,奴婢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曹明珍见这阵仗,被吓得脸色发白,清荷是从小陪着她长大的侍女,虽然平日里时常打骂,却并非没有感情,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打死,出声说道:“皇上,嫔妾到底做错了什么,还请皇上明示。”
赵韩青朝德辉伸出手,德辉会意,将昨日司华遥捡到的荷包拿了出来,递给了赵韩青。
赵韩青接过荷包,狠狠朝曹明珍砸去,直接砸在了她的脸上,“你以为做事神不知鬼不觉?真是愚不可及!”
看着地上的荷包,曹明珍心中大惊,心虚地伸手捡了起来。清荷见状重重地掐了她一下,让她猛然回了神,不能忍,绝对不能忍,否则便是死路一条。
“皇上,这荷包有何不妥,又与嫔妾有何关系?”
赵韩青冷眼看着她,道:“不说是吧。来人,掌嘴,直到她肯说为止。”
“是,皇上。”
“还有那个贱婢,拉出去杖毙。”
德辉瞥了一眼清荷,领命道:“是,奴才遵命。”
“不要,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小主,小主救救奴婢……”
“聒噪!堵上她的嘴巴,若让朕听到半句,你们同罪。”
“是,皇上。”内侍闻言连忙上前,用布堵住了清荷的嘴巴,不顾她的挣扎,拖着便向寝殿门口走去。
清荷惊恐地看着赵韩青,努力地想要说话,可惜除了‘呜呜’声外,别人根本不知她在说什么。
另外两名内侍架住了曹明珍,德辉来到近前,微微笑了笑,道:“曹贵人得罪了。”
曹明珍瞪着德辉,威胁道:“你想干什么?我是主子,你是奴才,你敢对我动手?”
德辉二话不说扬手就是一巴掌,反手又是一巴掌,一边打一边说道:“奴才是奉命行事,贵人见谅。”
“啊!”惨叫声在大殿中响起,尖锐的声音让赵韩青眉头皱紧,看向曹明珍的眼神带上了杀意。
打了约莫二十几下,曹明珍便撑不住了,哭喊道:“皇上,嫔妾错了,嫔妾知错,求皇上饶命,再打嫔妾的脸就毁了。”
“错在哪儿?”赵韩青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德辉见赵韩青接了话,便停了下来,悄悄揉了揉自己的手,打人也是累人的活计,尤其是掌嘴,早知道便拿板子打了。
“皇上,嫔妾也是受人蒙蔽,才做错了事,还请皇上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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