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腰带
谢吟池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像是桑代克的猫,听到他的话就觉得迫在眉睫,不得不张开嘴巴。
一整个煎蛋将谢吟池的嘴巴塞的鼓鼓囊囊。
贺昀祯冷眼看着,酸溜溜道:“你也不怕噎着......”
谢吟池朝他比了Ok的手势。
等到煎蛋咀嚼完毕,谢吟池觉得可以适当开启自己的下一个任务计划了。
国人总是习惯在饭桌是谈事情,像这种不赶时间的早餐,就很适合聊一些有的没的。
就比如。
温峤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贺昀祯和岑近徽都不清楚,因为今早他们谁也没有和温峤打过照面。
“可能昨晚就走了。”贺昀祯猜测道。
既然平安夜都过了,温峤在不在也不是必选命题,所以他什么时候走的,这对谢吟池来说无所谓。
他真正想问的是......李绪。
“对了,我听说之前住在我们宿舍的李绪是失踪了,现在找着了吗?”
转折十分生硬。
谢吟池的话题一抛出来,就如同一片羽毛不轻不重的刮过每一个人的眼睫。
先开口的是贺昀祯。
“贴在校门口的寻人启事还没有撕掉,看样子是没有。”
谢吟池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李绪是成年男性,排除自裁的可能性,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人间蒸发。
而作为一本具有可读性的悬疑文,肯定不会安排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背景板凶手。
那么熟人作案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八十,且范围缩小在目前连载章节中出现过的人物。
还是那句话,谢吟池太了解姜原了,不管是他这个人还是他的创作手法。
按照姜原的调性,他极度认同荀子人性本恶的观点,认为基因是作恶的源头,为了输出他的这种观点,他喜欢万恶的平均分配。
所以在他的小说中,坏事不可能都是一个人干的。
就好比,如果杀害炮灰谢吟池的是岑近徽,那么让李绪消失的就有可能是贺昀祯,或者温峤。
在嫌疑程度排序上,谢吟池习惯将温峤丢在末位。
故而贺昀祯就变成他现在的首要侦察目标。
但贺昀祯在人情世故在一块要比他们所有人都要练达,想从他的嘴里套出点关键信息,难度不低。
【除非获得他百分百的信任】
029忽然出声。
谢吟池先是赞同的点点头,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并没有跟它有交流的想法。
【宿主不必惊慌,这是系统升级后的共脑功能,不用传唤。】
......
“这么久都找不到,估计凶多吉少了......”谢吟池叹了口气,又状作无意的问道:“你们住一起也快两年了,怎么也从来没听你们提过这事儿,是因为你们关系不太好吗?”
岑近徽:“谈不上关系好不好。”
在谢吟池没有搬回来之前,他们寝室四个人彼此之间都说不上话,不同系,跟陌生人没什么差别。
谢吟池现在掌握的有关李绪的信息太少了,这个开篇就失踪的人在原文中就等同于一个代号,替换成什么东西都行。
“他是哪个系的?长得怎么样?”
既然都聊到这个话题了,索性一次性问清楚,不然以后总是贸然提起,贺昀祯那么聪明的人,大概率会引起怀疑。
原本贺昀祯对谢吟池是有问必答的,连岑近徽都清楚这一点,所以有些问题,岑近徽都是等着贺昀祯先开口。
但见贺昀祯似乎是在专心吃早餐,没有说话的功夫,岑近徽才答道:“他,好像跟温峤一个系的,但他们两个主攻方向不同,这方面我不太了解,你可以问温峤。”
“长得怎么样......很普通,没什么特别的。”
谢吟池倒是没想过李绪和温峤竟然都是美院的,美院和传媒院共用一栋教学楼,那姜原和李绪认识到恋爱也就不突兀了。
可这样一来,温峤的嫌疑值直线上升。
谢吟池不敢思考太久,轻轻抬了一下有些发麻的右手,“普通?你认真的吗?”
他又看向贺昀祯。
“是很普通。”贺昀祯掀了掀眼皮,漫不经心道:“反正不是你会喜欢的类型。”
“你知道我喜欢什么类型?”谢吟池莫名被他转移了注意力。
贺昀祯朝岑近徽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你不就喜欢这样的扑克脸吗,谁都欠他八千万的那种。”
还真就没有办法反驳。
分手的事情要赶紧提上日程了,赶快恢复直男身份。
一刻都忍不了。
等下。
谢吟池眼尾跳了跳。
李绪,主角姜原的男友。
主角姜原等同于作者姜原,因为作者既然创作出同名的主人公,就说明这个角色是他情感的转移和延续,再怎么着意克制,也无法阻止自己对这个角色的偏爱。
谢吟池是见过主角姜原的,外貌精致程度远高于作者本人,这是一种潜意识的美化设定。
他做出这种拔高设定之后,不应该再给自己安排一个平平无奇的男朋友吧?
设身处地的去想,如果是自己在书中给自己安排对象,那肯定完完全全按照自己的理想型来设置,配置拉满。
谢吟池有理由怀疑,岑近徽和贺昀祯口中的普通,是基于跟他们本身的外形条件对比。
“也对,长成你们这样的,看谁不普通......”谢吟池喃喃道。
岑近徽见他不信,虽然也明白为什么他会对这个消失的室友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为了证明自己没骗人,岑近徽摸出自己的手机,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了一张曾经用于打印门牌的证件照。
“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他将手机递给谢吟池。
谢吟池顿时傻眼。
姜原的精神状态很值得怀疑......
第43章
谢吟池对脱离这个世界是迫不及待的。
因为他知道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并不是真正的他,他只是借着一个恶劣炮灰的躯壳来做一些违反人物设定的事情。
如果能够重回到自己的世界,他可以与亲人朋友重逢,可以继续行使他肆意体验生活的权力。
在这个世界的异样感是他无法用贫乏言语去描述的,在他失去对事态的掌控权时,这种感觉就尤为明显。
他自以为对挚友了如指掌,可现实却犹如暴雨将他浇个透湿。
当谢吟池真正看到李绪这张证件照的时候,之前一些出于对原作者了解程度而累建起来的堡垒也轰然倒塌。
这合理吗。
这俩人就算是躺一张床上,都不会让人误会是有什么特殊关系。
谢吟池将手机还给岑近徽,“是,你们说的没错。”
他的表情在见到照片的一瞬间就变得凝重,疑惑,甚至是愤怒。
几乎没有交集的两个人,只是看到对方的样貌,不应该有这样剧烈的反应。
贺昀祯将手边的热牛奶递给他,好整以暇的望着他。
“那你以为会是什么样。”
液体的温度通过玻璃杯壁传导至谢吟池冰凉的手心,他蜷了蜷指尖,仰头叹道:“至少,得配得上他对象的颜值吧,这样看起来有点不和谐。”
他知道感情这种事并不因为他人意志而存在,当事人觉得合适就好,但他并没有把这两位当成活生生的人,只是刻薄的用谨慎的态度去审判这一对纸片人情侣。
谢吟池承认自己在这方面的审美是狭隘的。
“你说的是......”岑近徽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耳后。
谢吟池点了点头。
主角姜原的耳后有一处尖锐波纹状的纹身,很显眼,难以忽略。
岑近徽道:“他来过我们宿舍。”
李绪失踪以后,姜原来过宿舍好几次,收拾了一些东西,跟他们几个人都打过照面。
岑近徽对姜原印象深刻,因为那天他下课之后回到宿舍,一推门就看到一个男人坐在李绪的位置上,对着一本摊开的日记本发呆。
后来等他从洗手间出来,就撞见那人蹲在阳台,在烧什么东西。
他想提醒对方,寝室里不能用明火,但他走近了一看,才发现烧的正是那本日记。
当时岑近徽并没有多想,但后来得知这位跟李绪是情侣关系的时候,他在惊愕的同时,也对烧日记的行为感到费解。
那本日记看起来很厚,隐约还能见到照片贴图的痕迹。
他们搞艺术的,似乎都爱弄这些东西。
那样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在人消失之后,应该付之一炬吗。
岑近徽忽然开口问谢吟池道:“你是不是也有写日记的习惯?”
“我?”
他突然问这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贺昀祯不解其中深意,但谢吟池只是思考了分秒,“我那种也不能算日记,就是无聊的时候在本子上图图画画。”
岑近徽提到日记本这类关键词,直接触发了谢吟池对于原著记忆的雷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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