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绿夏余暖
白沫欲言又止,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随后下了车,看着黎锦轻声道,“你…路上小心。”
对于白沫的心事,黎锦向来是不上心的,更是懒得多问,一脚油门,就把白沫的身影远远甩在了身后。
白沫看着黎锦的车消失在视线里,又出神了一会儿,然后才转身往别墅里走。
他走的很慢,孤孤单单的背影看着有些凄凉,像个被抛弃的小狗,有种漂泊无依的无助。
第二天。
令白沫感到意外的是,周奇突然送来了大包小包的东西,自然是黎锦交代下来的。
周奇把东西一趟趟的搬进来,“这些都是黎总让我送来的,你看看有什么缺的你可以告诉我,我晚会儿再送过来。”
白沫看着堆成小山的东西,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这些就够多了,我用不了那么多东西。”
“大多都是给孩子的,你要是有自己需要的,告诉我一声就行,黎总嘱咐过了,让你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
周奇的态度很客气,可话里话外都强调是为了孩子,仿佛他是被黎锦偷偷养在外面,借肚上位的小三。
白沫朝他点了点头,低声道,“好,我知道了。”
在周奇离开后,白沫把那些东西都归置了一下,东西很杂,光是吃的东西就占了大半,各种蔬菜和肉类,还有些干果,剩下的是孩子的衣服玩具。
白沫拿起一件浅蓝色的小袄子,喃喃低语,“是因为知道了宝宝不是小怪物,所以才……”对宝宝好的吗?
明明之前说过不认宝宝的,可昨天检查后就转变了态度,除此以外,白沫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白沫摸不清黎锦的心思,隐隐有些不安。
但过了一周,黎锦都没有出现,他紧绷的神经又渐渐放松了下来。
仔细算算,白沫已经在别墅里待了快四个月了, 说实话,这种生活和软禁也没什么区别。
如果非说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软禁是被迫留下,而他是自愿留在这里,就像是一只被驯化的鸟,乖顺地呆在笼子里。
这天晚上,白沫正打算睡了,却听见外面传来汽车行驶的声音,当即便没了睡意。
他披上外套走到窗边,看到黎锦的身影后,除了紧张不安,还不由得冒出了一点微不可察的欣喜。
黎锦怎么会这时候来了?白沫默默的想,还是为了那件事吧。
毕竟他对于黎锦,也就这点用了而已。
在白沫胡思乱想的时候,黎锦已经走进了房间,白沫恍然回神,有些无措的看着他,像个戒备心极强的小动物。
看着浑身都透着警惕的白沫,黎锦心里莫名生出了些许烦躁,他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他不成?
而对于白沫来说,黎锦真就比老虎还可怕一些,毕竟老虎不会在吃干抹净之后,还要对他肆意羞辱一番,冷酷又绝情。
见黎锦皱起眉,白沫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声音低软,“黎先生,你有…有事吗?”
黎锦的视线在白沫脸上停留了片刻,又慢慢下移,看向了他圆润的孕肚,眼里的嫌弃似乎少了一些。
“没事,只是过来看一眼。”
随后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白沫张了张嘴,所不知道该说什么。
黎锦走上前,高大的身躯把白沫完全罩住,仿佛围成了一个小天地。
他的鼻息间,充斥着黎锦身上冷冽的薄荷气息,掺杂了淡淡的酒味儿。
“你喝…喝酒了?”白沫仰起头看着他。
黎锦没有回答,只是一点点逼近白沫,直到白沫退无可退,小腿抵到了床沿,几乎要仰过去才停了下来。?
第十章 别抢走宝宝,我会好好听你的话
黎锦伸手揽住白沫的腰,把他向后压在床上,深邃的眼睛时明时暗,跳跃着白沫看不懂的情绪。
察觉到熟悉的危险气息,白沫下意识挣扎了一下,黎锦靠的更近,声音低沉,“别乱动!”
白沫浑身一僵,乖乖的缩在黎锦身下,小心翼翼的抱着肚子,侧过头,又忍着羞耻道,“你别这样,宝宝会…不舒服……”
提到孩子,黎锦的动作顿了顿,似乎有所顾忌。
“前几天,周奇说,你让他送来了很多东西,为什么?”白沫望着黎锦的眼睛。
阮曦然来的那天已经送过很多了,这么短的时间内,又送来一次东西,这是之前没有发生过的。
黎锦沉默不语,并不打算解释。
那天回去的路上经过母婴店,他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还买了很多东西。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这些东西碍眼,便一股脑丢给了周奇,让他再买点东西一起送到别墅。
见黎锦不说话,白沫又试探着问,“你是不是…能接受宝宝了?因为知道他不是个小怪物,所以才……”
黎锦轻笑了一声,有种淡淡的嘲讽,“你以为他不是个小怪物,我就会喜欢他了?”
白沫脸色一白,嘴唇蠕动,弱弱的说,“那为什么要……”
“你是指那些送来的东西?”黎锦眼尾上挑,语气玩味,“呵,就当是出来玩了,玩儿完总该给些报酬吧。”
他们明明是夫夫关系,可在黎锦嘴里,那一次次的欢愉,不过是在外面的寻欢作乐。
白沫的眼睛渐渐变得湿润,闪着晶莹的水光,可喉咙干涩,说话仿佛都困难,“你…你拿我当什么?”
既然那么讨厌他,为什么还要折腾他怀孕的身子,心满意足后,却又把他看做是出来买的……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 就算白沫再懦弱卑微,能忍得了黎锦的冷落,也不会纵容黎锦一次次的伤害他。
可黎锦一点都不懂,只当他孤苦无依,可以任意欺负,把他看作是自己笼子里养的鸟,霸道占有却不善待。
黎锦对此避而不答,转而问了一句,“知道我为什么会同意留下这个孩子吗?”
最初知道白沫怀孕的时候,黎锦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挑战,尽管医生给出了科学的解释,他依旧觉得怪异。
白沫身体里多了一个器官,附着在大网膜上,功能如同女性的子宫,所以可以正常受孕,并不是什么怪物。
按理来说,他是不会允许白沫留着这个孩子的,毕竟白沫是个男人,还是个他厌烦的男人,可他最后只是把白沫扔到别墅里不管不顾,却默认了留下那个“小怪物”。
白沫茫然的摇了摇头,他还以为虽然黎锦不喜欢孩子,但还没有到扼杀他的地步,原来有原因的吗?
“不是我不忍心,只是因为他是黎家的孩子。”顿了顿,又继续道,“大概率也只有这一个孩子。”
黎锦伸手摸了摸白沫的肚子,语气有种无所谓的漫不经心,“有了新的继承人,老爷子也就懒得再管我了。”
再说,就算他不待见孩子,但孩子生下来也是黎家的,绝不可能是白沫的。
“黎家的孩子?”白沫喃喃低语。
怎么有种虽然孩子在他肚子里,却不属于他的感觉?
“这也是我的宝宝。”白沫看着黎锦的眼睛,不由生出一抹戒备,生怕黎锦会跟他抢似的。
“可外人只知道这是我的孩子。”黎锦的眼神里有几分挑衅的意味,“再者,你敢告诉别人,这个孩子是你生的吗?”
黎锦就是知道白沫不敢,才敢肆无忌惮。
白沫的脸上渐渐失去血色,从心底里生出一股害怕,声音打颤,“你…想做什么?”
黎锦是要跟他抢孩子吗?白沫不敢去想这个可能性,他哪能争得过黎锦呢。
“你在怕什么?”黎锦悠悠的问。
黎锦故意不给白沫一个痛快话,恶劣地看着他处在紧张不安的情绪中,还时不时给他增加点焦虑。
在巨大的恐惧中,无论是什么要求,白沫都会答应。
白沫抓着黎锦胸口的衣服,眼神哀求的看着他,“别…别抢走宝宝,我会…会好好听你的话,行吗……”
泛红湿润的眼眶很容易让人心软,低低的呜咽声被压在喉咙里,显得愈发可怜。
黎锦眼底划过一丝得逞后的快意,轻轻拂过白沫的碎发,轻声道,“好,我也会替你保守秘密。”
两人仿佛完成了什么交易,白沫疲倦的松了口气,而黎锦却格外精神,黑眸亮的出奇。
衣服被一点点解开的时候,白沫强忍着没有动作,但微微撇过头,还是透露出了几分不情愿。
怀孕六个月的身材说不上好看,尤其是圆鼓鼓的肚子挂在一个男人身上,更显老得突兀,但整体上看,却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白沫很瘦,哪怕是怀孕了,除了肚子以外,身上都没见长几两肉。
黎锦的视线慢慢下移,而白沫身体一览无余,脖颈修长而纤细,锁骨清晰可见,再往下是微鼓的胸口,以及弧度圆润的孕肚。
急促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伴随着压抑的哭腔和哽咽声,一直持续到了凌晨两三点。
那夜后,两人的关系似乎变简单了许多。
黎锦只把他当做了一个发泄情欲的出口,而他用乖巧顺从换来了平静的生活,以及秘密的不被泄露。
这是一场交易,看似很公平。
可是黎锦什么都没有损失,白沫就像一个被压榨的奴隶,一点点失去价值,甚至被迫丢下羞耻心。
日子平静的过着,除了黎锦来的越来越频繁以外,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今天天气很好,白沫便特地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他挺着肚子慢吞吞的在庭院里散步,眉头微皱,又时不时按一按酸痛的后腰,更显得孕味十足。
过了六个月后,孩子就长得更快了,肚子也明显大了一圈,现在连最宽大的衣服都遮不住了。
怀孕对腰的负担本就不小,再加上黎锦对他向来吝啬温柔,一次次毫不留情的折腾,弄的他都快散架了。
他的后腰格外饱受摧残,几乎都要折了。
没走一会儿,白沫就累的不行了,坐在躺椅上休息,微微眯起眼睛晒太阳。
他的领口敞开了一点,隐约露出了胸口的斑驳痕迹,红红紫紫交错着,或深或浅,不难看出经受了多少“疼爱”。
黎锦来别墅的次数越来越频繁,阮曦然心思细腻敏感,自然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并且开始采取行动。
这天下午,临近下班,阮曦然来到了黎锦的办公室,傲娇又笑意盈盈的问,“黎总裁,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
他是特意挑这个点来的,就是为了阻止黎锦去找白沫,暗戳戳的吃醋。
黎锦一怔,反应过来后便笑着答应了,温声道,“好,先等我一会儿,我把这份文件看完就走。”
看着文件分神的间隙,黎锦正在思索要不要跟白沫说一声,让他别做自己的饭了,回过味来才发现,这怎么有点像晚归的丈夫要跟妻子报备一样?
意识到自己最近跟白沫太亲近了一点,黎锦一惊,心情郁闷又烦闷,顿时冷起了脸,一副很不爽的模样。
他本就是抱着折腾人的心思玩弄白沫,换个方式羞辱而已,可现在他居然差点入戏了,哪能狩猎者被猎物牵着走的!
没了看文件的心思,黎锦站起身,拿起外套准备下班,“走吧,先去吃饭,然后再去酒吧坐坐。”
黎锦现在很想喝杯酒,烈酒带着一阵辛辣沿着喉管划过,会有种麻痹人神经的快感,他现在需要这种快感,来盖过白沫带给他的那种上瘾似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