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密室 第74章

作者:微笑的猫 标签: 情有独钟 近代现代

淳于扬微微一笑:“你记性不错,但只怕这玩意儿比汞还厉害些,我没见汞会腐蚀的。”

桥架好了,等了一会儿却没人上去,几个人说是谨慎也好,自私也好,总之如今真刀真枪要上场了,都在候着别人先动。

司徒湖山指离离:“丫头,上啊!”

离离淡漠地说:“老头你先行一步吧,我可不给你们趟雷。”

“这是什么话,听着叫人不舒服!”司徒湖山转向唐缈,“你上?”

唐缈哭笑不得:“我?你们拿了姥姥的钥匙不肯还,还当着我的面造桥准备逃跑,我不起反作用就已经够给面子啦。说真的,我现在该把解药扔下去,叫你们一了百了!”

“不尊重老年人,都是你爸唐亚东教得不好!”司徒湖山望向淳于扬,“你上总可以吧?”

淳于扬摇头:“我一米八六的身高在这里,于情于理都不能第一个走,而是要最后一个,如果我把桥压塌了,至少保全了你们。”

司徒湖山只好看着周纳德:“周干部,你……”

周纳德立即推回来:“您老打头阵吧,我见您老上房都不需要梯子,一定有轻功的!”

司徒湖山更不高兴了:“嘿呀,他妈的!我老人家的确练过一点提气纵跃的功夫,但也只不过步子迈得比别人大些,上房我也是借了栏杆和柱子的力,哪有凭空就能上去的?算了算了,你们都惜命,我反正糟烂老朽,死就死吧!”

他抬脚上了门板桥,忽然又退回来:“我觉得还是应该找个东西试试。”

找什么东西试呢?他想到了后院猪圈里姥姥喂的两口猪。

猪是开春时抓回来的,刚养了几个月,又基本上是散养,所以贴膘慢,目前不大不小,体重都在一百斤上下。

一听到要抓猪,唐缈不乐意了,拦着说什么也不让,因为那是姥姥的财产。司徒湖山废了半天口舌,保证不让猪吃苦,还说猪比人聪明,绝不会主动往毒水里跳,又说如果猪掉了下去,他表舅爷也一头栽入为猪偿命,说到做到,驷马难追!

唐缈这才勉为其难地看着他们把猪赶了过来。

猪的确比人聪明,怎么都不肯上桥。司徒湖山和周纳德跟在后面拼命的抽打其屁股,又往对岸扔了几颗菜,颇费周折才终于把一头赶了上去。

这头猪轻松地过了门板桥,另一头随后,也无惊无险地过去了。到了桥那边,两头猪喜获自由,一前一后沿路走,像以往散放着那样一边吃嚼着,一边慢慢往远处去了。

司徒湖山便卷起了宽大的、油腻的袖子,在岸边绕圈快步走,吐纳呼吸,做准备活动:“下面轮到我了!”

见司徒湖山要上桥, 淳于扬又与唐缈耳语:“你愿意让他走?”

唐缈当然不愿意, 万一钥匙就在司徒湖山身上呢?但是以现在的状况是敌众我寡,他不敢公然阻拦。

“他如果过去,就意味着我们大约都能出去, 你的钥匙可就找不回来了。”淳于扬说。

唐缈表现出无所谓:“反正你们一到中午十二点, 还是得回来找我拿解药。”

“你,”淳于扬贴着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骗人本事还不到家,我们中没中蛊你心里清楚。”

唐缈沉默。

“当然了, 我不信不代表他们不信,说不定他们会每天中午乖乖的准时报道。”

唐缈不自觉地望向后宅方向。

“别指望姥姥。”淳于扬说, “她如果能阻止的话早就动手了。”

他继续:“说穿了吧,我们并不怕你,只是在互相提防、试探、隐瞒而已。陪你玩了将近三天的游戏,现在一切结束了, 有什么临别的话要对我说么?”

“你走不了。”

“多谢赠言。”淳于扬浅笑, “知道我为什么要最后一个走么?我怕让姓周的或者离离最后一个, 他们会对你不利,而我已经身处沟对岸鞭长莫及了。离离如果想扎人一刀, 大约动作会很快的。”

“反正走不了!”唐缈轻声发狠,“把钥匙交出来!”

“我要上啦,我要上啦!”另一边,司徒湖山嘴上叫唤, 脚下乱蹦,就是不往前去。

淳于扬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声音说:“如果不想让他们走的话,你趁现在把桥毁了还来得及。”

唐缈犹豫,如果他现在冲上前把门板桥掀到毒水里去,估计周纳德和离离,甚至司徒湖山都不会放过他。对付他不要紧,可他还有个拖油瓶唐画,不能让小姑娘面临危险啊!

见唐缈眼神闪烁,淳于扬说:“好吧,我去毁了那东西。”

唐缈猛地扣住了他的手腕。

淳于扬望向他。

唐缈小声问:“你什么意思?你花了大半夜时间造了这么个玩意儿,现在说毁掉就要毁掉?你是投靠我方了吗?”

“嗯,我改主意了,不走了。”淳于扬说。

“什么?”

此时司徒湖山已经吸气,呼气,再深吸一口气,谨慎移步上了桥面。

唐缈立即箍紧了淳于扬,防止他现在跑去毁桥——其实淳于扬不会,别说上面站着的是司徒湖山,只要是个活物、是条性命他都不会。

司徒湖山加大步伐,往门板桥中间走了两步。

“我不想走了。”淳于扬仍是在唐缈的脸侧低语,“只要你发话,我也能让他们走不……”

唐缈眯起眼睛,突然大喊:“表舅爷,回来!”

“你根本没听我说话是不是?”淳于扬问。

唐缈表现的有些失控,招手喊:“表舅爷!回来,快回来!”

司徒湖山拧着头问:“啥?”这时毒水深沟对岸突然跃出了一个东西。

那就是唐缈几天前在稻田里看见的东西,水缸粗细,圆筒状,泥巴般的颜色,看不清头尾,姥姥把它叫做“稻虫”。

它蓦地从田地里腾出,然后一头扎在门板桥的桥面上,将其“轰”地一声扎穿,扎成一堆四散横飞的碎木头,纷纷地落入绿色毒水。它自己也扎了下去,溅出天大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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