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糖波波
“就这样吗?”邱一燃歪了一下头。
袁心迟轻轻拍了拍他的头盔:“快走吧,明天上班别迟到。”
目送邱一燃离开袁心迟才上楼,上楼前他注意到楼下多出一辆黑色轿车,他抬头看了看楼上,要么是哪家新搬来住户了。
隔天他加班加的有些晚,走时发现邱一燃也在,而且是为了等他才没走的,袁心迟心软,不好拒绝就被迫又蹭了一次邱一燃的车。
说实话挺刺激的,要不是没驾照袁心迟很想自己试一试。
邱一燃嘴上说着要举铁,结果这周一直跟在袁心迟屁股后面,热衷于带着袁心迟在城市穿梭。
邱一燃挺有分寸的,偶尔会调侃一下袁心迟,但一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袁心迟不想局限自己的交际圈,把邱一燃当朋友也不错。
“心迟哥,你比我多长的那五年光积累工作经验了吗?”
袁心迟一脸迷茫,不知道邱一燃为什么突然说这个,有时候真的有点跟不上年轻人的思路。
“待客之道啊!这么多次了,你不应该请我上去坐坐吗?”邱一燃朝单元门伸了伸手。
“不好意思,真没想到这个。”袁心迟笑了笑,“下次吧,今天的社交时限已经超时了。”
“好吧,那下次一定哦。”邱一燃坐在车上倾身抱了他一下,很快就松开了手。
袁心迟没力气跟他计较,只是拍拍他的头,跟他挥手让他快走。
袁心迟说的社交时限不是糊弄邱一燃,是真的有些累了,只想回家一个人静静地躺一会儿。
他爬楼梯爬的很慢,站在自家门口找钥匙的时候听到楼下传来很轻地脚步声,是那种刻意放轻的,等他收住动作仔细听时,那声音又没有了,袁心迟朝楼下望了一眼,觉得大概是自己累得幻听了。
袁心迟在公文包里摸了好一会儿才找到钥匙,他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先去沙发上躺一会儿再说吧。
进屋后袁心迟顺势将门一带,公文包被他随手扔在柜子上,没听到关门声他以为刚刚自己用劲小了,只好回身再去拉门。
一转身后面赫然站着一个人,门是被那个人挡住了。
袁心迟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吐出一个音节就被门外那人拦腰抱起,“啪”的一声门关上了,屋里没开灯,光随着门关上彻底隔绝了。
短短几秒袁心迟经历了好几种情绪起伏,先是被悄无声息出现的人吓出了一身冷汗,看清那人脸后马上放松了下来,瞬间的黑暗又让他绷紧了神经,本就疲惫的身躯在几种高压情绪的切换下一点劲都使不出来,毫无反抗之力的被对方托起压在门上以为所欲为的姿态亲吻。
嘴唇大概是被咬破了,他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舌尖被吸的发麻,他连喘息的空隙都没有,缺氧的不适感让袁心迟不得不奋力抵抗。
即使都是男人,力量上的差距也很大,难怪邱一燃想去举铁了,袁心迟觉得自己也应该去锻炼锻炼,别说推开眼前的人了,他甚至动弹不得。
他狠狠咬了一下对方探进来的舌尖,疼痛似乎终于唤回了对方的神志,对方的嘴唇还是贴着他的,粗重又压抑的喘息在安静的屋内格外清晰。
亲吻暂停了,但钳制着他的双手并没有松开,反而收紧了些,袁心迟的一只手紧紧的扣着对方的肩膀,他明知道松开了手也不会瘫软地坐在地上,但他还是像抓着浮木般抓着对方。
袁心迟伸手去摸墙边的开关,随便按下一个,客厅的几盏小射灯亮了起来,袁心迟看清了眼前这个人的脸。
秦晚面容平静,呼吸也恢复了正常,刚刚黑暗中那个发疯似的人仿佛不是他一样。
袁心迟还没整理好气息,胸口起伏得厉害,他推了推秦晚,想让他放开自己,但秦晚就跟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
“你发什么疯?”袁心迟本想很有气势地喊一句,出口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的要命,还没忍住咳嗽了起来。
秦晚终于放开了他,双脚落地后袁心迟才有了安心的感觉。
掌握自己身体主动权还没到半分钟,他就被秦晚扛起熟门熟路的进了卧室,摔在床上的那一刻他庆幸自己的床铺还算柔软不然摔傻了找谁说理去。
“秦、秦晚,你、到底……唔”
嘴唇再次被堵住,秦晚轻而易举地撬开了他紧闭的牙关,跟逡巡领地一样扫荡过他口腔的每一处,末了又安抚似的轻柔地吻了吻袁心迟的嘴唇,亲吻顺着下巴一路向下。
喉结被吻住时袁心迟喉咙里溢出一声难耐地呻吟,这声嘤咛不知是取悦了秦晚还是刺激了他,刚刚他可能只是平静的发疯,现在就是真正的发疯。
袁心迟本能的曲腿想将身上的人顶下去,但秦晚的动作更快,他将自己卡进袁心迟的腿间,并用膝盖顶住了袁心迟的腿根,滚烫的手掌在他腰身游走揉捏。
袁心迟仰起脖颈,张着嘴却喊不出声,推拒的双手被秦晚单手制住,牢牢地压在头顶上方,他的反抗都是徒劳的。
“秦晚……”他从来没见识过侵略性这么强的秦晚,袁心迟莫名害怕,身体微微颤抖,即使害怕他也只能喊眼前这个人的名字。
“嗯。”秦晚在他耳垂边落下一个轻吻。
袁心迟偏过头,不仅没躲开那烫热的气息,耳垂还被含住了,他激灵了一下,剧烈地挣扎了起来,一只手终于从钳制中挣脱,下一秒黑暗中一声脆响。
借着窗外的灯光能勉强看清眼前的情况,秦晚的头被他打得偏在一边,他保持着这个动作没动,控制着袁心迟的手松了些劲。
袁心迟还没从那种战栗又羞耻的情绪中出来,他放轻了呼吸平复自己的心绪。
“你,怎么了?”明明袁心迟才是那个惊魂甫定的受害者,但秦晚明显不对劲的状态让他忍不住关心。
秦晚俯下身,脸埋在袁心迟颈间没了动静。
袁心迟茫然地望着天花板,过了许久手放在秦晚的后脑勺上,顺了顺他的头发,轻轻问道:“秦晚,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你这么对我是把我当成你的那些逢场作戏的泄欲玩物吗?”
秦晚没有回答,袁心迟突然感觉到秦晚好像在发抖。
袁心迟费力地推开了身上的人,开了灯后发现秦晚面色苍白,脸上是一层细密的冷汗。
“秦晚,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你别吓我。”
袁心迟的手机还在外面,他跌跌撞撞地下床要去拿手机,手腕被秦晚攥住了。
“我得去叫救护车,你出了事我赔不起。”袁心迟甩开了他的手去找自己的手机。
袁心迟只是面上表现的冷静,其实他很慌张,等救护车来的过程,他寸步不离的守着秦晚,直到上了车他才想起要通知秦晚的家里人。
他正拿着手机犹豫该打给谁,秦晚伸手按住了他,低声道:“找、赵时宇。”
赵时宇几乎是和救护车同时到医院的,他看到袁心迟时愣了一下,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递给他。
袁心迟望着抢救室,摇摇头:“我不冷。”
“我没觉得你冷。”赵时宇打开手机相机调整了镜头递给袁心迟。
袁心迟皱着眉接过手机,看到镜头里的自己后他总算明白赵时宇的意思了,也意识到刚刚医护人员忍不住瞥他是为什么了。
嘴唇殷红,脖子上斑驳的吻痕明晃晃地昭示着他刚刚干了什么,他把手机还给赵时宇,虽然已经来不及了,但他还是接过了外套罩在自己头上,闷着装死。
“放心吧,秦晚没事,他就是压力大又不停作,离把自己作没还有一段时间呢。”
听赵时宇这么一说他能放心就有鬼了,袁心迟抬眼看了看赵时宇,欲言又止道:“他……”
“哦,袁助离职了,所以不清楚你前老板的近况。”赵时宇笑了笑,“你们秦总惨遭抛弃,他老婆不要他了,你应该懂的,没有老婆管的男人通常没什么好下场。”
袁心迟一脸空白的看着赵时宇,他觉得赵时宇在内涵他,但他没有证据也不能反驳,好气哦。
第48章 你有意思吗?
赵时宇门儿清还这么说就是故意的,他自然是站在秦晚那边的,替秦晚指责他的无情无义、不识好歹。
袁心迟觉得很好笑,秦晚有什么惨的,他离职是耽误秦晚赚钱了还是耽误他找小男友了,不是过得挺风生水起的吗?
谁活着没有压力,他也很累,也很迷茫,不知道自己现在走的每一步是对是错。
秦晚可能有自己的计划,但他不是秦晚肚子里的蛔虫,参透不了秦晚的想法,秦晚可以为了达成目的作践自己,别作到他面前就行,明知道他做不到视若无睹,徒增堵心罢了。
跟赵时宇争辩这些没有意义,袁心迟沉默地坐着。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这边我看着。”
“没事,我等……”
“我通知了齐助理,还是别让他看到你为好。”赵时宇委婉提醒。
袁心迟低着头自嘲地笑了笑,而后站起身将衣服还给赵时宇:“不麻烦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别说留下来等秦晚出来他连对赵时宇说一句“麻烦你照顾秦总”的资格都没有。
袁心迟对赵时宇点头后径直离开了。
“诶,袁、袁心……”赵时宇突然有点慌张,他可不敢让袁心迟自己走,万一出点什么事秦晚不得跟他拼命。
赵时宇看了一眼抢救室,掉头追袁心迟去了,在急诊楼大门口他总算追上了袁心迟,刚拦着人,请的演员又出现了。
“赵总。”一个穿着褐色大衣的男人朝赵时宇挥了挥手,缓步过来。
袁心迟也注意到了这个男人,转头看过去,而后对赵时宇笑道:“原来我不能见的不是齐助。”
赵时宇哽住,心道要不你还是听秦晚跟你解释吧。
“抱歉,打扰你们谈话了吗?”那个男人在他们两身边站定。
“没有,要不我介绍一下。”赵时宇打圆场。
“不必了,我先走了。”袁心迟对那人扯了扯嘴角就要走。
“你好,我姓杨,杨越。”
既然对方做了自我介绍,袁心迟只好停住脚步,报了自己的名字。
袁心迟无意跟对方客套,说了两句就打招呼先行离开了。
赵时宇示意杨越先进去,他把袁心迟按进自己车里看着他出发后才马不停蹄地奔回急诊大楼。
袁心迟刻意让自己忘记秦晚,全身心投入工作,但老天偏不让他如愿,平时周末一向忙的脚不沾地,这周却能过个双休。
闲下来他不得不想起秦晚,明知道他在住院不去看看似乎说不过去,袁心迟纠结了好久还是找了赵时宇。
秦晚转到私立医院休养了,他到时看见门口站着杨越。
对方也看到他了,对他笑道:“袁先生来看秦总吗?”
“嗯,秦总有客人?”袁心迟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是秦董。”
屋里秦晚正坐在病床上看文件,签完一份慢条斯理地换下一份,把坐着的秦颂国当空气。
“刚刚那是杨家老幺?他不适合你。”
“江家更不适合,”秦晚抬头看着秦颂国,“未来哪个行业吃香您应该还没糊涂到搞不清吧?”
“你这是打算利用自己的婚姻?”
“与其被别人利用,不如我自己将效益最大化。”
这个别人自然是指秦颂国,秦颂国闻言笑道:“我从来没有干涉你婚姻的意思,只是给你建议,以防你走了弯路将来后悔。”
秦晚瞥了他一眼,在文件上签了字放到一边。
“这周有个市里牵头的生态环境保护的慈善晚宴,你去吧,别带乱七八糟的人。”
“你应该把我身边每个人的身份都调查过了,他们的家世学历人品样貌应该不至于被冠上‘乱七八糟’这四个字吧?”吊瓶里的水见底了,秦晚没有喊护士,自己直接拔了针,“爸,您未免太高看自己的儿子了,我对另一半没有太高的要求,晚宴我会去,至于带谁您就不必操心了。”
“他们?”秦颂国面上笑着,语气却没那么好听,“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种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