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彩云归
他跟夏凌风之间,从前一直彼此信任,不会私底下翻对方的包,手机,笔电这种私人物品,会给对方留下足够的隐私。
当然他们都是可以随便给对方看的,从前夏凌风经常帮他整理包。
夏凌风这方面没说过什么,但上学的时候,他有时好奇地凑到夏凌风手机旁边看,夏凌风也从来没赶他走过,甚至还很自然地把手机给他看。
想来,他真的想看夏凌风肯定会给,但……
他用什么理由要看另外一部手机,怎么解释自己知道另外一部手机的存在呢。
夏凌风用那部手机看起来似乎是有事,他觉得以夏凌风的性格来说,应该每晚会拿回来。
夏凌风并不是一个喜欢把私人物品留在学校或者工作单位的性格。
所以也就是说,只要能看到夏凌风的包就能看到另外一部手机,如果运气好还能看里面的内容。
但这个问题又回来了,他要用什么样的理由要去看夏凌风的包呢。
毫无疑问,夏凌风很聪明,也很了解他,随便一个理由肯定蒙不住,甚至还特别容易引起怀疑。
但他又真的特别特别想知道……
他觉得要是一直不知道,他睡觉都睡不好。
虽然,他这几天因为太累了也睡得挺好。
说起来他习惯了这种每天走很多路的节奏,白天不会太累,晚上不会失眠,感觉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都比从前好太多。
从前空乘的确收入高,但一旦开始飞国际航线,就是时差紊乱,不知白天黑夜,经常失眠的结果。
国际航线不是想象中的一来一回飞一趟,都是根据排班来,排班好的话会是一来一回飞一趟,不好的话可能今天在国内,明天在东南亚,休息一天之后就飞欧洲,从欧洲飞美洲,之后再回国,等来几天的休息时间。
那几年他睡得不好,整个人经常莫名其妙地暴躁,变得沉闷,甚至有些阴郁。
现在作息规律,心态都好了很多。
要是放在从前他知道夏凌风另外有部没告诉他的手机,不知道会冲动做出些什么来,现在倒是不会冲动了,但依旧很想知道。
然而这个想知道,想到了夏凌风回来,也还是没有想到好办法。
夏凌风是晚上八点多到家,依旧如同平时一样把公文包放在玄关处,卫译的眼睛就不受控制地落在公文包上。
夏凌风脱掉大衣,正准备去洗手的时候,看到了卫译的目光,觉得有些奇怪。
“阿译,你在看……公文包?”
“啊,我……”
卫译眨了眨眼睛,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夏凌风身边,慢慢给对方头捏肩膀和背脊。
他理疗好几次,也学了几招揉肩背的手法,现在夏凌风下班回家后他只要有空就经常给对方捏。
出门诊做手术太辛苦了,得好好捏捏。
“其实我最近有点想换个包来着,从前那个背腻了,就忽然想起来你的包,好像很久都没换过。要不要也给你买个新的,我们用情侣款?”
夏凌风觉得卫译的笑容很……甜。
他只能想到一个“甜”字,因为他觉得甜到了他心里面。
但他也知道卫译这样的笑容一般都是有别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心甘情愿
卫译可能不知道自己这样的笑容暴露了很多, 但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个笑容他从高中起就经常见到,有些调皮,又有些狡黠, 是一个在打着坏主意的笑容。
夏凌风心知肚明, 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看着卫译, 顺着他的话问:“你想买什么样的?”
他明知有鬼, 却想纵容。
“平时上班用也不合适买什么花里胡哨的, 就买个样子普通点的。”卫译一边说着一遍抓耳挠腮地想着要怎么找借口去看看夏凌风的包, “但是我们可以配两个特殊一点的挂件,当做是我们两个人的小秘密。”
“嗯。”夏凌风进洗手间洗了个手, 洗完手后出来就看到卫译的目光好像依旧钉在他的公文包上。
想看, 又不知道要怎么看,一脸为难, 着急地想着办法。
也许卫译觉得自己隐藏很好, 但夏凌风一眼就看穿。
他看了片刻, 觉得他现在也许应该让卫译看他一直想看的公文包,但卫译那个表情, 让他很想逗一逗。
夏凌风觉得他那些恶劣其实还是在的,就是隐藏得很好罢了。
“阿译。”夏凌风站在冰箱旁边,一脸平静, 完全看不出心里面在想什么地说:“冰箱很久没有清理了, 需要清理一次,来帮忙。”
“……哦。”
卫译走过去帮忙, 努力不让夏凌风知道他内心的煎熬。
真的好想看,要藏住事情安心做其他事真的是太难了, 最起码卫译觉得他修炼了快三十年, 还没有修炼到家。
倒是夏凌风, 应该修炼得很到家,卫译觉得夏凌风高中的时候还不太会藏心事,现在简直太会藏了,真的是几乎什么时候都不动声色。
他一边帮夏凌风清扫冰箱,一边在心里面想着。
半个小时后,冰箱擦干净了,夏凌风又拉着他一起去浴室洗澡。
浴室里,两个人都脱下衣服,卫译还在想有什么好方法时,忽然觉得他被夏凌风推了一下,靠在浴室的墙壁上。
他身后是浴室冰冷的瓷砖,身前的夏凌风压上来,跟他贴得很紧,他们能感觉到彼此的身体曲线。
夏凌风的身体很热,跟他后背冰冷的瓷砖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卫译靠在瓷砖上,感觉夏凌风的手臂抬起来环在他的腰部,隔开他的腰和瓷砖,另外一只手扶在他的头后,微微低头,亲吻他的嘴唇,轻轻含着他,带着挑逗的意味。
吻了一会,夏凌风松开,声音很低地问:“阿译,你不专心,在想什么?”
卫译回答得毫不犹豫:“想你。”
他们一起洗了个澡,水花几乎溅满了整个浴室,花洒的声音掩盖住了浴室的动静,卫译紧紧抓着夏凌风的肩膀,闭着眼睛,似乎是想把对方推开,又像是想拉得更近。
洗完澡后的贤者时间,卫译躺在床上思考今天洗澡的事情。
那个问题还在,夏凌风除了周末,平时不是被撩到不行了就根本不真刀真枪,今天又是……
他可怜的大腿差点被磨破皮。
唉,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要不要直接问……
但他又觉得最近两个人的气氛很好,怕自己把这个问题问出来以后破坏了这种气氛。
要不然还是再等等,而且这种问题他也确实不太能问出口。
问了就总像是他特别欲求不满。
虽然也确实,有点吧。
睡觉前,卫译非常贤者地躺在床上,隐约觉得他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但又太困了懒得想,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早起出门时看到夏凌风的公文包……
两部手机的事情,还是没找到答案。
今天已经周五,难道他要把答案留到周末吗。
当然,也并不是真的在周末,没那么难。
可能是因为周五的关系,夏凌风回来得比较早,七点多就回来,回来后就把公文包放在玄关处,之后看着卫译,状若无意地说:“对了,你昨天提起公文包的事情,是想做什么?”
“哦,对!”卫译想了一天,早就把听起来不是那么离谱的措辞给想好,“我想看看你现在的公文包是什么样子,好选个差不多的,免得你用着不习惯。”
夏凌风洗过手后走到书房,似乎是在书房里看东西,迎着书房的灯光,卫译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听到夏凌风说:“你打开看吧。”
“对了,我包里有另外一部手机,是工作用的,里面有很多手术照片,你不要打开。”
卫译猝不及防之下听到夏凌风的话,听到他这几天一直纠结的事情,都来不及控制面部表情,只本能地问出他一直很关心的问题。
“你什么时候有另外一部手机的,我怎么不知道?”
“去年年中。”夏凌风站在书房里看着他,说:“那个时候我开始主刀做手术,需要在手术中拍照的次数越来越多,如果用平时的手机,怕你看到了会难受,就又买了一部手机。当时要跟你说的,但你似乎急着赶去机场……”
夏凌风一边说一边回忆买手机的事情。
那时,他某次点开手机里的照片,打算整理,却发现他最近拍的照片都是鲜血淋漓的,跟手术或者患者相关的照片,这些照片和手机里卫译的照片夹杂在一起,让他很不舒服。
卫译应该是鲜活的,干净的,不应该跟这些血腥的照片放在一起,而且他也怕卫译偶尔凑过来看他的手机,看到这些照片会不舒服。
他决定重新买一部。
买之前,他本来想跟卫译说这件事情,但对方那个时候状态不好,到家以后总是显得很恍惚,偶尔也会暴躁,整个人很阴郁。
夏凌风想说的时候,卫译又接到了排班表,对着排班表很郁闷,他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再到后来,卫译很快就又赶去机场,他看着对方离开的样子,最终自己下单,什么都没说。
回想这件事情,夏凌风才恍然觉得那些聚少离多的日子,原来对他也不是全无影响。
当他也开始工作,比学生时代忙碌很多,不能再时时刻刻迁就对方时间以后,家里的气氛确实不好。
很多时候他回到家,面对空空如也的房子也会有不想进去的感觉,就又扭头回医院加班。
但所幸,现在好多了。
虽然他并不想干涉卫译不做空乘以后做什么工作,但如果卫译又找了一份经常不在家的工作,他觉得他是无论如何也要阻止的。
卫译经过夏凌风的提醒,在想去年的事情。
但他有关去年的记忆很多都是恍惚的,长期的睡眠不足和时差紊乱,让他觉得每天清醒的时候都难以集中注意力,有限的能够集中注意力的时间都给了工作,回家后他经常是大脑空空,有的时候连想事情时都能忘了在想什么。
那个时候夏凌风跟他说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很多都不记得。
原来是这样。
困扰了他好几天,关于第二部手机的事情,夏凌风就这么直接又直白地告诉他。
“对不起。”卫译低声道歉,“去年的时候我状态不好,很多事情都不太记得,脾气可能也……不太好。”
他刚辞职那个时候每天胡思乱想,整个人死气沉沉,想也知道去年状态肯定比那个还差。
夏凌风放下手中的书走过来,站在卫译身边说:“睡眠不足会导致脑脊液无法及时清理大脑中的有害代谢物,同时也会增加认知障碍风险及阿尔茨海默病的病理负担。”
卫译听了一长串医学名词,沉默了下,问:“夏,你想说什么?”
“通俗点说,就是睡眠不足人会变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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