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空梦
夏时季在旁边急了,还管,管成这样了还要管,那可还了得,"伯伯……"
"吃饭。"李昱泊不悦地阻止了他的话,同时手边手机又响了起。
见他接起谈事,夏时季闭嘴,转头看向李父,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
李父也接起了他也响起了的手机,跟著他那边的人解决这阵子的闹剧。
夏时季在一旁,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又见著他们站起来跟另一间小客厅聚集著的人说著话安排他们出去办事,到最後,脑袋跟著转著烦了,闷著头自己吃起饭来了。
其实泄完气,心情也并不好……可能一直都是顺途,真没受过什麽伤,李昱泊的那事过去到至今,他还是有点缓不过神。
老是下意识地骇怕人会再次不见。
只一个晚上,李昱泊就查出了夏时季雇的什麽人,把刚拿到手的资料挥到床上,散了满床的纸,冷笑著说,"出息了啊。"
李昱泊一晚上都没回来睡,夏时季睡不安稳,本来就没睡饱心情抑郁得很,一大早还要被李昱泊撒气,当下那脾气也起来了,拿著枕头就砸向床边站著的人:"滚蛋。"
李昱泊闭眼,忍下怒气,一个字一个字地挤著说:"以後什麽事,事先跟我说了才能去做,那些危险的人,是你能联系的吗?"
夏时季心里冷哼了一声,什麽是我能不能的联系的?他妈的只许你什麽都做,我就得跟个小媳妇似的?
他翻个身打算重新入睡,哪想,翻了身也不安稳,干脆就坐起来冲著李昱泊大吼了一句:"一大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说著就往浴室走,打开冷水就想往身上冲,可一触到冷水就发抖,又跳到一边等热水出来。
房间内的空调也只有二十来度,夏时季那裸白的身板在这光景中显得更单薄,李昱泊胸中是又怒又躁,走过去抓著夏时季的脸,不太用力地在脸上抽了他一耳光。
他这麽一抽,夏时季想都没想,眼泪很干脆地流了出来,哭嚎著说:"你欺负我……"
李昱泊见著他脸上三岁孩童的指责神情,满心不悦地说:"让你听话,让你听话,你哪句听了我的话?"
夏时季听了,大力地把他往门边推,流著泪哭著说:"你走,我不要你了……"
这边夏时季还在跟著李昱泊闹,城里李妈妈打了电话来,说是双胞胎当夜高烧不止,现在还没退下来,哭闹不休。
当天上午他们就往城里赶,他们到了医生时才知情况严重。
上午的时候双胞胎发烧到了医院,下午连著夏时令也高烧了起来,而李贝贝和李威威两小孩已经浑身绯红,噪子都哭闹到了哑了,医生本来商量著要不要喂点镇定剂,可又因为要抽血检测不能吃药,只能放任他们难受著,两孩子哭得脸蛋都紫红了也歇不下。
完全不知道小孩为什麽是这情况,儿科医生一时之间也弄不出个说法,见另一个稍大的小孩也紧跟著高烧了起来,怕是什麽传染病,紧急隔离。
於是,家属也按要求隔离了起来,李父带著人到的时候,妈妈们跟著孩子隔离在了隔离房里,哭得已经不成样了。
"怎麽回事?"夏时季慌张,迅速联想到了最不好的事情上头去了。
"少乱想……"李昱泊把人抱到怀里安抚著他,同时冷静地回答著医生问的问题。
因他们也是最直接接触到孩子的第一批人,刹间也被隔离。
当天两家人心惶惶,全部出动,在城里所有能来的亲戚把走廊挤得水泄不通,所来之人过多,多得把场面弄得更是慌张。
还好抢救措施下得及时,第二天孩子们的烧退了下来。
当天请来的一批老专家说原因是天冷带著孩子在户外活动,本身就容易感冒,又因为龙峡谷森林其中某种树叶的叶子能引发皮肤感染发炎,这样一感冒一敏感的,很容易就有生命危险,还好发现得及时,治疗得及时才脱离了危险。
两家人一阵後怕,夏时季看著弟弟妹妹们心疼不已。
而两家父母亲却因孩子们的意外吵起了架。
李爸紧张了一夜,平时本来就不太好的脾气此时更是暴躁了起来,说李妈都这麽大的年纪了都不知道照顾好自己的孩子,李妈本来因孩子的事心力交瘁,一听丈夫那麽说,优雅全部殆尽,指著他的鼻子让他滚出去,说孩子是她生的,没他的份……
李爸哪能答应,这架於是就这麽吵下去了,吵得夏时季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嘴也不敢插,头转向了另一边。
可另一边,夏父夏母也在吵架,不过情况倒是与李家的不同,这边是夏母指责夏父,说她们在家呆的好好的,非得带她们出去,夏父除了是个严父之外,对妻子实质上是百依百顺惯了的,听著她这样指责也只是冷著儒雅的脸听著,到最後听到老婆越说越过份时才反嘴,可他这一反嘴,夏母更生气了,说话的声音更大声了。
除去他们这些当事人,父母亲双方的亲戚在旁边看著看著也跟著吵了起来,自家人帮著自家人说著话,噪门大得快要震破天。
这几天完全没有休息好,昨夜根本就是一秒锺都没闭过眼的夏时季看著他们直把医院当战场吵得翻天覆地,真真正正地傻了眼起来。
碍著他们的身份,又因他们把隔离区这边都包了起来,负责治疗的医生护士也不好说他们什麽,在旁快步走过,直把这群人当傻子。
夏时季被他们吵得头疼,看著过往医护人员要笑不笑好笑的眼睛,靠著墙壁就打起了呵欠,看著走廊楼梯边跟下属说事情的李昱泊,暗想著他们以後决不能在别人面前争吵什麽叫人看了笑话去,要杀要打回了家关门再说。
李昱泊一回头,见著那庞大的吵架军团挑了下眉,走到夏时季身边,"你回去睡去。"
夏时季摇关,见李昱泊还要说话,开了口,"你不在,睡不著。"
李昱泊听了皱了下眉,"毛病。"
说著,打开旁边的空著的病房,想让他上床去睡会,又觉得医院晦气,心下不悦,从里面拖出一张椅子出来,"坐著,看他们吵。"
说著,看了群吵架吵得热火朝天的亲戚们,摇了下头,去了另一边请来的专家们现在呆著的会议室问接下来的情况。
许百联因十五在城里有演奏会,去了场地适应了一会,中午偷了空出来,到了医院通过保安的层层关卡到了隔离区正好看到这幅盛况,在旁傻眼看了半会,慢吞吞地走到夏时季身边……
夏时季挪出半边椅子给他坐,挺疲惫地叹了口气,把头靠在了许百联身上。
"不会打起来吧?"许百联又看了一会,挺担心地问。
"要是真有人动手了,架就停了。"夏时季毫不担心那群吵得唾沫横飞的人群,问许百联:"是今天晚上?"
"嗯。"
"来得及吗?"
"是独奏,钢琴是家里早就调过送过来的,没什麽问题。说到自己的演奏会,许百联情绪有些低落,"我还是不太喜欢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跟卖身一样。"
"你就这点出息。"夏时季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