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禅酒
他闭眼琢磨会儿,感觉那是迎接美好生活的预兆。
远离裴燎,重获新生,热爱生活!
“吃宵夜吗?”夏澈心情不错,伸了个懒腰,打开手机扫酒店送餐码,“给你点水果败败火。”
“一个水果拼盘一千多?这他妈金枕榴莲拼的吗?”祝亿鹏没有富二代铺张浪费的习惯,看到菜单肉直痛。
“介绍写的进口水果。”夏澈很淡定,点烧肉的手半点不犹豫,“没关系,吃东西还在乎什么钱。”
吃喝玩乐上,他不委屈自己一点。
赚点血汗钱大半都挥霍了,拿着那么高的年薪,存款甚至没有八位数。
祝亿鹏感慨:“你好爱你。”
夏澈笑着反问:“不然还有谁对自己好?”
这话听得祝亿鹏心里莫名难受,故意开玩笑说:“说不定下一秒就有人送你一万的宵夜呢?”
话音刚落,门铃响了。
“送这么快?”夏澈起身开门,看到外面站着的人,差点把门拍回去,“……有事?”
裴燎略一颔首,目光越过他肩膀,看到里面探头探脑的人,眉头轻拧。
他个高,祝亿鹏也看到了,当即吊着嗓子冷笑:“哟?您参加饭局回来的?不是吧,裴少还有主动社交的必要吗?”
最近酒局难得,是对夏澈一类人而言。
裴燎这种身份根本不缺圈内社交,只要站在那,有的是人主动结识。
面对阴阳怪气的嘲讽,裴燎回答很简略:“有。”
然后没音了。
祝亿鹏:“……”
真有人能跟这闷葫芦吵起来?
夏澈在旁边目睹一切,忍不住勾了下唇,打破僵局:“什么事值得大晚上来?”
提到正事,闷葫芦总算舍得多说几个字:“国外马上开金融交流会,其中有我们准备投的项目案例,我找人要到了账号线上观看,你一起吗?”
这种账号多难拿不言而喻,夏澈不可能错过。
“要。”他不假思索道,“等我宵夜送到了去找你。”
“宵夜?几人份?”
“当然一个人。你求我我可以分你一半。”
裴燎轻“啧”一声:“退了吧。”
“?”夏澈冒火道,“不分你就不让我吃?”
“我有准备。”裴燎说,“够两个人吃。”
夏澈不满:“可我都点……”
裴燎:“东街那家人均一万的海鲜锅。”
夏澈:“我这就退。”
点餐前后不超过五分钟,前台很快同意退订,只保留了水果拼盘和沙拉留给祝亿鹏。
“这个会估计要很久,我今晚不回来了,你不用单独开房间,就睡这儿吧。”他对祝亿鹏说,“好好休息。明天中午请你吃本帮菜。”
祝亿鹏还没来及反应,两人便扬长而去。
“……”
姓裴的真是不忘初心,这么多年不见,还是那么喜欢半路把夏澈拉走工作。
好好的少爷不当,出来当什么社畜?整天天围着夏澈转,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为了陪夏澈才……
这个念头刚出,祝亿鹏飞快甩了自己脑袋一巴掌。
真是上火把脑子烧没了,想什么呢?
老裴可是会给老夏签拔管同意书的狗东西!
他捂着脑袋关门,完全不知道一墙之隔的房间里,裴燎不仅准备了人均一万的海鲜锅,还开了瓶近百万的白兰地。
“刚让人送来。喝点?”裴燎拿出两个空玻璃杯。
屋里灯光昏暗,只开了隐藏式暖黄色壁灯,夏澈脱掉鞋,慵懒地坐进沙发里,边开电脑边摇头:“酒精耽误大脑运作,你自己奢靡去吧。”
其实不是。
他喜欢喝酒,酒量还很好,小酌只会越喝越清醒,拒绝是因为不想勾起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酒瘾。
而且和裴燎两个人喝白兰地?
好怪。
裴燎晃晃酒瓶:“不收你钱。”
夏澈忍痛把眼神从路易十三限量版上移开:“不占你便宜。”
“啪嗒。”
清脆的撞击声落在耳膜,夏澈视线不受控地转回去。
隔着半米距离,裴燎也靠进沙发,看向他,指尖有一搭没一搭敲着盛满冰块玻璃杯:“真的?”
“。”
夏澈喉结颤动许久,轻轻一滚。
他有个鲜为人知的小癖好:喝酒必加冰,多冷的天都不例外。
……姓裴的连这都清楚?
不可能,他都没说过,应该是巧合。
巨大的诱惑摆在面前,酒瘾终于盖过理智。
夏澈挪过去,把半米距离缩短至无,接过玻璃杯:“就占一杯的便宜,谢谢。”
“客气。”裴燎眼睫低垂,手腕绕着他散落的长发,微微压低,却只倒了半杯,“剩下的存着,喝完再续。”
夏澈冷棕色的瞳孔被酒水映出暖色,咂舌道:“行吧,你的酒,你做主。”
裴燎极有耐心地等他一口酒下肚:“问个问题。”
“……”夏澈咬牙,“不是不收费吗?”
“是不收钱,另类付款。”裴燎唇角绷成直线,“我问了?”
夏澈品着舌尖余留的甘甜,保持微笑:“我还有拒绝的选择吗?”
裴燎给自己倒满酒,轻碰了一下他手里的玻璃杯,淡然开口。
“祝亿鹏为什么在你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祝亿鹏:裴燎就是个工作狂!
裴燎:但凡有选择,你看我工不工作?:)
第6章
“担心我跟祝亿鹏私下泄露公司机密?”夏澈哼笑道,“那你多虑了,人家跟我们不同行。”
但凡没喝那口酒,他肯定会用“关你屁事”,回答这个侵犯隐私的问题。
可他喝了。
不仅喝了,还被诱导消费预存了半杯。
吃人嘴短,只得耐着性子敷衍:“祝亿鹏下周来海城办事,知道我在,顺便提前来见我。”
裴燎眉头缓缓皱起:“在你房间见?”
什么语气?我房间是什么不干净的窝点吗?
“不可以吗?”他反问。
裴燎喝了一大口酒:“不太可以。”
“……”夏澈忍无可忍,“我就纳闷了,你天天是有多闲?手下一堆实习生不管跑来管我?针对我也不需要用这种方式吧?”
裴燎被骂低了头,双手抱着酒杯,语气无喜无悲:“我要是不缠着你,你会怎么办?”
“还用问?”夏澈坐到沙发边缘,身体力行地回答,“当然是离你远远的。”
裴燎跟着坐过去:“别闹了,马上开会。”
好一个贼还捉贼。
“我要有你脸皮一半厚多好。”夏澈恨得牙疼,手指快要把笔记本键盘戳烂,“下次再信你的无偿免费,我名字前面冠你姓。”
裴燎从善如流:“那我回去劝劝裴董事长,家产给你留一份。”
夏澈一脚踹了过去,以牙还牙道:“能不能不闹?幼稚。”
他动手动脚的意图不是让对方受伤,是为了羞辱,所以每次踹的力度都很轻。
裴燎也懒得躲,掌心压着被踹过的腰腹,点进会议链接:“投屏的坏了,将就看吧。”
“三万一晚不能投屏,你开的什么房?”夏澈近视又散光,根本看不清茶几上的电脑屏幕,“你录个屏,我回房间拿眼镜。”
“麻烦。”裴燎嫌弃了一句,端起笔记本放在自己膝盖上,往他身边凑了凑,“守点规矩夏总监,这种会议不允许录屏。”
夏澈还想再说点什么,屏幕里的教授却已经开始了演讲。
他立即刹住话题,一瞬不瞬看着屏幕,完全无视掉旁边的人。
这次会议在M国举行,外国人参加的比较多,那群藏不住脾气的外国佬一言不合就能吵起来,一场会开了几个小时,半数时间都在吵架。
熬到凌晨四点,主办方才心力交瘁的结束会议。
夏澈脑袋在屏幕熄灭的瞬间,跟着耷拉下来,重重砸在沙发靠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