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银飞壳
所以他假装自己是个27岁的、成熟的、喜怒不形于色的大人,像无数次在应酬里、在周旋中、在拼命往上爬的时候那样。
体贴入微、察言观色、不让任何人产生负担,这样才能长久地存活。
现在他做到了,他只是不想被姜阈看见自己眼睛里的不能自已。
“我坚定地爱你。”微风中,姜阈的声音轻轻传入梁东言耳中,梁东言怔怔地抬眸,像是听错了、又像是没有听见。
姜阈依旧没有去拿行李箱,他的双手插在风衣兜里,站得随意,目色却用力而专注,盛下了整个梁东言。
他继续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也坚定而固执地、要用最好的我来爱你。”
酸涩猛地袭上梁东言的眼眶,他想要上前一步靠近姜阈,却被姜阈的眼神制止了。
“下次见面,我给你答案。”姜阈说,然后他眨了眨眼,拿过自己的行李箱。
认出梁东言的人越来越多,堵在送客区,让行车畅通都成了问题。但大多是远行或者回家的路人,大家都还相对理智克制,只远远看着,没有人上前凑得很近。
所以没有人能听见,此时人群的最中央,是一场迟到了八年、只属于梁东言的、盛大的告白。
梁东言眼眶通红,他觉得自己快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出来,不是那种无声的哭,而是嚎啕大哭。
“别干丢人的事。”姜阈拿过行李箱后,温声警告他。
梁东言嘴角颤了几下,然后他用力点了一下头,声音破碎:“好。”
姜阈终于放下了心,他朝人群最密集的方向站了站,挡住了他们视线里的梁东言:“你先走,我再进去。”
梁东言吸了吸鼻子,极听话地转身上车、然后发动车子,驶离送客区。
送客区维持秩序的保安向姜阈投来感激的目光,紧接着开始疏散人群。
姜阈等梁东言的车彻底消失不见,才转身朝机场走去。
下一秒,手机忽然响起来,消息来自刚刚离开一分钟的人。
“答案是固定的,对不对?”语音里的声音低哑、带着鼻音。
还是哭了啊。姜阈无奈地想。
离开机场的车流里,梁东言边擦眼泪边开车,很快,他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姜阈回复了自己:专心开车,别看手机。
梁东言喉间哽着,他现在乱得一塌糊涂,这个问题在混乱之中问出口,自己都不知道想听什么样的答案。
梁东言刚准备把手机放到一边,那边很快又发来一句话:是只有一个选项的选择题,梁东言一定会拿分。
作者有话说:
姜阈:非常难哄/
没有吹牛,想要海星,谢谢大家!!
第101章 他跟我告白了
梁东言回家的速度比来时还要慢,他脑子里、耳边,全是姜阈在机场前告白时的模样和声音,他知道自己控制不住,便只能开得很慢,一边分心去想、一边龟速回家。
出了机场梁东言便没再掉眼泪,然后开始傻笑,他笑了一路,几乎把前面二十六年的笑全都补上了。
直到到了家,进门后第一时间他没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径直走向姜阈住的客房,然后拎了张椅子坐在床前,安安静静地盯着床,开始回溯刚刚一小时内发生的一切。
像中了邪、又像做了场梦。
像跑完长跑要休息,又像第一次拿奖后的不知所措。
不知坐了多久,手机忽然响了一声,梁东言连忙掏出来看,发现是施卓远发来的:还好,今天不用公关,只是送到机场,什么都没发生,以后保持啊。
施卓远是看到网上的照片之后给梁东言发的信息,机场路人的照片里梁东言和姜阈面对面站着,看不清表情,但两人都高挑清隽,混着夜色,无论是从哪个角度传出来的照片,都十分养眼。
“你放屁。”梁东言忽然愤怒地回复。
施卓远莫名其妙发了一个问号过来。
梁东言:发生了我人生里最重要的事。
施卓远:又被甩了?
这个又字就很灵性,梁东言差点想把施卓远拉黑。
“他跟我告白了。”
“具体告白的内容不能告诉你。”
“他跟我告白了。”
......
远在巴黎的施卓远骂了句神经病后放下手机,继续逛街。
但在上海端坐的梁东言先生忽然福至心灵,似乎找到了宣泄这种难耐情绪的方式。
程延接到梁东言电话的时候是晚上十点,梁东言说有话跟他说,让他出来喝酒,自己请客。
梁东言组局这件事几乎是闻所未闻、千载难逢,饶是程延第二天有工作,也瞬间清醒,穿好衣服就驱车前往。
两人还叫了同样在上海的几个好友,有演员歌手、也有主持人纸片人,大家都没遇到过梁东言组局的情况,纷纷欣然前往。
选的地方是他们常去的一家酒吧,隐私性好、消费也高。
梁东言直接把二楼包厢层包了,大家要什么开什么、六位数的消费说刷就刷,整个人像被某个纨绔玩咖夺舍了。
“你受什么刺激了?”
程延在想要不要给姜阈打个电话,但又想到似乎一个多小时前,梁东言送姜阈去机场还被人拍了,心中不免嘀咕,他坐得靠梁东言近了些,斟酌着问:“分手了?”
梁东言挑眉看他,没立刻回答,又看向被临时拉过来玩的众人,清了清嗓道:“各位,我有事要跟你们说。”
大家立马捧场地看向梁东言,七嘴八舌地问什么事。
梁东言勾唇笑了下,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光落在他眼中,有种妖冶邪魅的帅气,大家很少见他这样意气风发、又肆无忌惮的模样,总觉得他不太对劲,纷纷安静下来。
“我 要 有 对 象 了。”梁东言清清楚楚的、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
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梁东言又说:“他跟我告白的。”
说着梁东言得意地扫了一眼错愕的众人,抬起酒杯抿了口酒,见大家还不说话,又高深莫测地笑了一声:“具体告白内容我不能说。”
程延缓了片刻觉得荒唐,他第一个回应:“所以...你叫大家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梁东言点点头,又看向程延:“你应该知道谁跟我告白的,那人你认识。”
程延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心说你都这样了我还能不知道那人是谁?!
“咳...咳...”有个比他们年长几岁的演员不解地开口:“东言以前没谈过恋爱啊?”
这过于亢奋的模样简直就是少男怀春!
“谈过的。”梁东言看向那演员,然后起身,他跨过自己这边的沙发,自来熟地坐到那男演员身边,认真解释着:“孙哥,我之前谈的,和这回跟我告白的,是同一个人。”
姓孙的男演员先是懵了一秒,但毕竟是演员,他立马作出非常感兴趣的模样:“真的啊?那你们可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梁东言听着这话心里舒服极了,他点点头,立马打开话匣子:“我们之前分开了很久,去年才重新遇到,我一开始以为他不再喜欢我了。”
“这样啊?”孙姓演员点点头,眼神不停地求助着其他看戏的众人:“难怪你请大家喝酒呢,是喜事儿啊!”
梁东言觉得遇到知音了,只恨自己之前和这位孙大哥关系不够亲近,刚准备继续谈心,一旁一位年轻女主持人便走了过来:“对对对,那这么大的喜事儿别光顾着聊天,大家喝一个!”
梁东言立马应声,站起来和大家喝酒,孙姓演员感激地看了女主持人一眼。
就在梁东言在卡座间马不停蹄来来回回讲述自己和姜阈的事、忙得不可开交、喝得痛快洒脱时,已经上了飞机的姜阈收到了几条消息。
“[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你一走他就花天酒地!”
“我说什么了?娱乐圈就是个大染缸!”
“姜阈你再好好想想,我是为你好!”
......
葛北思的照片都是从楼下的角度拍的,照片里梁东言身边坐着清一色的帅哥美女,都是娱乐圈常见的面孔,梁东言看起来在这群人中非常吃得开,整个人的状态充斥着纸醉金迷的慵懒和快意。
“我跟经理打听了,他刷的卡,他就是这地儿的常客!就为了泡妞!”葛北思继续给姜阈发消息。
姜阈没被葛北思的话影响,他点开葛北思发的照片,在照片里看到了程延。
大约只是约了顿酒,姜阈没有胡思乱想,只安抚地回复葛北思:我们还没在一起。
但葛北思对姜阈的回应很不满意,姜阈明明就应该气急败坏地跟自己保证以后断绝来往的!
葛北思原本不在这个酒吧里,是她几个玩得好的富二代朋友在这里玩,看到几个明星之后拍照发到群里,说想去搭讪,说梁东言真的极品、想搞。
葛北思一看那些照片血压立马上来了,攒着一股火气半小时内赶到了酒吧,一看果真,二层包厢里,玩得最开的可不就是自己侄子那前男友么!
梁东言端着酒杯四处转悠,如鱼得水、笑得放肆,跟每个人都要聊上几句,整个一花蝴蝶,浪荡得要命!
葛北思简直没眼看,但她还是按捺着厌恶,在楼下观察了会儿才给姜阈拍照,这次她确信,梁东言就是个玩咖!还特地趁姜阈出国的时候玩,完全是个老手!
“真是个混蛋。”葛北思在楼下咬牙切齿道,她眯了眯眼睛,招手把经理喊了过来:“给我开个二楼的卡。”
经理为难地看了眼二楼包厢:“葛小姐,二楼的卡座已经都被订了。”
“那是我瞎了?不还空了俩么?”葛北思不悦道,梁东言和他的朋友们只占了两个卡座,二楼还有两个卡是空的。
“梁先生把二楼的卡都包了。”经理道。
葛北思冷笑一声,为了不打扰自己泡妞把整个二楼都包了,也真是大方,没见他对姜阈这么大方过。
葛北思觉得自己快气死了,于是她端了杯酒,给二楼楼梯口的服务员塞了一大笔小费,踩着高跟鞋蹭蹭蹭上了二楼。
梁东言已经喝了不少,尽管他酒量好,但今晚喝得快又多,还是有些恍惚和醉意,直到葛北思怒气冲冲出现在自己面前。
“葛北思?”梁东言闭了闭眼,再睁开,姜阈的小姑姑依旧站在自己面前。
“东言,你朋友啊?”程延看葛北思颇有些来者不善的样子,担心是闹事的,便起身问。
梁东言摇了摇头,下一秒,他的表情再次变得愉悦:“你也在这喝酒啊?”
“我喝你个大头鬼!”葛北思冷冷地看着梁东言:“你这干嘛呢?姜阈刚出国,就按捺不住了?”
梁东言有些迷惑,但很快他反应过来,朝葛北思点点头,很不见外地一把拉住葛北思的胳膊:“对,他出国了,你坐,你知道他出国前跟我说什么了吗?”
葛北思刚想甩开梁东言的手,听到他这话心中忽然“咯噔”一下,她看着过于反常的梁东言,又想起姜阈回她的:我们还没在一起。
难不成...又被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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