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血阳
许怡如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开口道:「师兄真的下定决心了?」
江毅喝了口酒没有说话,双眸暗沉沉的深不到底,他拧着一双剑眉,又想起了昨天许朝辉中弹的一幕。
许怡如又给江毅开了一罐啤酒,继续道:「阿辉已经醒了这么长时间,师兄你应该去看看他,我想他也希望醒来后能看到你。」
江毅垂下眼睫,声音有些沙哑:「好好照顾他,以后你们都会成为一个好警察。」
许怡如轻轻笑了笑:「如果他知道师兄退出的话,一定会很伤心的。」
江毅半天不说话,头垂的更低了,他像是一头困兽,被自己心中的愧疚和无力团团纠缠住,茫然的寻找着出口,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只能不停地在原地打转。
半晌,江毅张口道:「他总要学着长大,你也是,没有我你们依旧会做得很好。」
许怡如凝视着他:「在学校的时候我就非常崇拜师兄你,想跟着师兄做一个好警察,没有你的鼓励我也不可能站在现在的工作岗位,你是我和阿辉的灯塔,有你在前方指引我们,我们会走的更远,有多少人在后面默默地跟着你,而你现在却要以这种方式退出了。」
「师兄,人要向前看,过去是用来回忆的,而不是用来束缚自己的。」
许怡如的目光闪过一丝迷恋,她认识江毅六年,也暗恋了他整整六年,而这份心情一直装在心里不能说出口,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来让江毅放弃这个决定,只能暗自着急。
温慕言深情地凝视着裴安河,裴安河能感觉到他打在自己身上灼热的目光,他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自己还是不能无视温慕言暗恋自己的事实,而且越来越在乎是怎么回事?!越来越能感受到温慕言对自己的喜欢,他到底该怎么办?!
江毅一口气喝光了剩下的酒液,声音低沉道:「没有人需要我,我不是一个好的领导者。」
许怡如收回目光,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啤酒罐,「至少阿辉此时是需要你的。」我也是。
江毅一愣,眉头蹙得更紧。
许怡如心里有一丝苦涩,说罢站起来,「回去吧,师兄,大家都在等着你。」
江毅淡淡的嗯了一声,并没有动弹。
夜晚的江边露水重,草地湿滑,许怡如刚迈开步子,脚下一个打滑,便毫无防备的向后倒去,这时,反应敏捷的江毅跳起来,上前伸手将倒下去的许怡如抱在了怀里,完成了男主女主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温慕言心里松了口气,女主的第一场戏总算顺利完成了,以前还可以厚着脸皮说女主的台词,现在年纪越来越大,越来越有挑战性了,他摇头笑笑,本以为说完最后一句台词就完事了,刚弯下腰想拿起剧本看看,身后裴安河猛地站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搂住了温慕言的腰,温慕言反应不及,被他撞得一个趔趄,顺势就向后倒在了裴安河怀里。
两个身高将近一米九的大男人用一种言情剧必备姿势抱在一起,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温慕言瞪着眼睛不明所以,他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被裴安河拦腰抱住,心里蹦出了一百个卧槽,裴安河这是发什么神经,有必要演的那么逼真吗?!还是入戏太深了?!喂喂喂,你靠过来想干什么?!
「安河——」
裴安河也弄不清楚他现在是江毅还是本人,他控制不住的想要这么做,所以他做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他感觉非常爽!看着怀里温慕言惊愣的一张脸,弱势的姿态,裴安河觉得自己特别男人,这让他感觉自己好像站在巅峰俯瞰天下的王者,强烈的征服欲鼓动着他的感官,叫嚣着,攻下他!
对了,江毅在这个时候应该干什么来着?
裴安河深呼吸一口气,慢慢的靠近温慕言的脸,浑身张扬开来的侵略气息使温慕言快要抓狂了,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看着裴安河越来越靠近的俊脸,温慕言觉得自己再不挣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刚想伸手推开裴安河的脸,裴安河一下子将他的两只手全都攥在了手里。
哦草!居然来强的!剧本里明明没有这一幕的!你不是应该绅士的把我扶起来,蓝后去找你的基友许朝辉吗?!
两个人都喝了不少酒,温慕言已经能闻到裴安河嘴里的啤酒味了,温慕言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裴安河发神经他可不想跟着发疯,他还没有那么重口,和自己的兄弟上演‘禁忌之吻’。
温慕言毫不客气的挣扎起来,没想到裴安河顺势把他推到了身后的沙发上,两个人交叠着倒在了沙发上,温慕言顿时口申口令了一声,「你轻点,压——唔!」死我了。
后半截话被堵在了嘴里,唇上压上来一片柔软,全是啤酒和强烈的雄性气息,温慕言瞪着眼睛像是被卡住的机器,完全愣住了,脑子里铺天盖地的草泥马奔腾而过,他和裴安河亲上了!
温慕言的味道居然意外的好,天生就非常适合接吻的忄生感唇型,让裴安河舒爽到了几点,从来没有谁能给他这种感觉,裴安河像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顺从本能加深了这个吻。
被温慕言推开的时候还非常不爽的蹙起了眉头。
温慕言用手掐住了裴安河的脖子,防止他再靠上来,紧喘了几口气,他还从来没有这么狼狈,顿时有些恼火。
「停!裴安河你哪里不对劲?!喝高了还是入戏了?!知不知道我是谁?!」
裴安河嘴唇上沾了一层唾液,怔愣了半晌垂头叹了口气:「我没喝高。」
「那你——」
「也没入戏。」
裴安河抬头看着他,认真道:「我想这么做所以就这么做了。」
温慕言翻个白眼,挺了挺身体,不耐烦道:「你给我起来!」
裴安河看他这个样子,疑惑不止,温慕言不是暗恋自己吗?!两人这么亲密接触按理说他应该觉得非常爽才对,怎么一副便秘的表情?难道是害羞了?裴安河顿时被自己的想法雷出了一身鸡皮疙瘩,翻身从温慕言身上起来,伸手一把把温慕言拽了起来。
温慕言理了理自己的衬衫,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扒了扒头,两人坐在沙发上谁也不说话,气氛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半晌温慕言开口道:「你是不是很长时间没‘运动’了?」
「两个星期了吧。」
温慕言捶沙发:「那你也不能对我下手啊!」
「我已经做了,跟我运没运动没关系。」
意思就是我已经亲了你能拿我怎么办吧。
亲个嘴而已,温慕言还没自作多情到认为裴安河对他有意思,他觉得裴安河肯定是很久没‘运动’的关系,一时酒气上头,有些入了戏,所以才冲动之下逮着他就啃上了,亲就亲吧,他能怎么办,都是兄弟,而且,他竟然也不觉得讨厌!
温慕言叹口气,抓起衣服站起来,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你先休息吧,我走了,记得找个床伴好好消消火,别到处发忄青,连我也能下得去手。」
裴安河顿时觉得不爽,喜欢我又叫我去找别人消火,以前不知道的时候就算了,现在知道了,裴安河听温慕言这么说越发觉得别扭和莫名的不爽。
他起身去送温慕言:「打车吧,你这个样子不能开车,别被逮着了。」
温慕言头也不回的摆摆手,下楼开车回家,半路居然真的被交警逮找了,顿时觉得裴安河真是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今天太踏马跶不顺了!先是被强吻,现在又被罚款,温慕言烦躁的握着方向盘,觉得自己有必要过两天去庙里拜拜。
自从发生了强吻事件,两人之间就产生了很微妙的变化,有些东西在两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