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薄酒淡饭
特别是当年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
林阳大学是在L市上的,这孩子懂事,知道家里果园里缺人手,所以遇上个节假日周末,他总是会早早的回镇上帮忙。
那段时间周顺珍总觉得林阳有什么心事,失魂落魄的,人也没了朝气。
这种感觉持续了近三个月左右。
直到有一天,本该在学校的林阳的突然出现在了家里。
见着他的第一眼周顺珍先是奇怪,奇怪这也不是周末啊,怎么这孩子突然跑回来了?
再看第二眼,周顺珍就吓到了。
林阳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白色,眼底的青色更是像几天几夜没有睡过好觉似得。
周顺珍心里一咯噔,暗道:指定出事了!
没有人知道的是,在酝酿好该如何开口的那一两分钟里,周顺珍心里猜想过无数种可能。
但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林阳居然说自己怀孕了。
周顺珍脑袋嗡得一下,眼前一黑差点就晕了过去。
她从六岁养到二十一的儿子,一夜之间变成了能生孩子的...
“怪物。”林阳说。
被林德胜瞒在鼓里的人不止是周顺珍。
还有林阳。
“爸,这二十一年你从来没有想过告诉我吗?”
如果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那……那一夜过后,他一定会有措施。
而不是像这样。
林德胜想过。
但他开不了口。
他一米八一的儿子,能跑能跳,帅气能干,怎么偏偏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呢?
这么多年其实最让林德胜纠结的阶段是林阳十八岁那一年。
第3章
林阳十八岁的时候,林德胜想起了当年医生的话。
成年后可以选择做手术……
那段时间,其实林德胜又通过各种渠道重新联系上了当年给林阳看病的那个专家。
专家说,可以切除,但不是必须切除。
林阳比普通两性人更为特殊的方面是他两□□官都发育的很好。
这也正是表示,如果以后林阳正常和女人结婚生子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如果不作特殊用途,那个多出来的器官就好比身体里面的阑尾,切与不切实际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意义。
只是……
林德胜万万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林阳居然会和一个男人搞在了一起。
“那个人是谁?”林德胜问。
“我不知道。”林阳说。
不管爸妈信不信,他是真的不知道。
那一夜的荒唐不是在他清醒的时候发生的,所以他不知道对方是谁,甚至对方是否清醒他都不确定。
他只知道他的人生毁于那晚,毁于二十一岁。
现在回想起那段时间的事,周顺珍都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捱过去的。
可能这就是人是有自我保护机制作祟。
在遭遇重大的打击时,我们选择性的把自己保护起来,或浑浑噩噩或迷迷糊糊的让创伤愈合。
她只记得那时候家里的气氛是从未有过的低沉,就连最调皮的林森在饭桌上都不敢造次了。
约莫过了半年后。
镇上的人便见周顺珍不知道从哪家医院里抱回来一个奶娃娃。
这事林家虽然没刻意声张,但也没打算隐瞒。
有那相熟的亲戚邻居去问,林母也直话直说,说这是家里老大的孩子,她林家的大孙子。
林阳的孩子
这…这…
多少人下巴都要惊掉了!
不为别的,因为这事实在不像林阳能干出来的事。
这个祥和镇上的人谁不知道老林家大儿子,但凡是知道他的,谁又不竖个大拇指?
长得又俊又懂事。
林阳爱打球,从他初中开始镇子上那个球场边上多少女生佯装路过只为看他一眼。
毫不夸张的说,要不是林阳现在还在上学,林家的门槛估计早就被说媒的人踩烂了。
不过...
听说林阳前不久辍学了?
难不成他真把人姑娘肚子搞大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孩子的事还没弄明白呢,镇上的人又从林阳的高中同学嘴里听说了另一件关于林阳的事情。
那就是,有传言说林阳是个gay。
“有人在市里的同志酒吧看见他了!看见他和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搂搂抱抱...”
Gay?
老一辈人是很少知道这个词的,但一听人解释说就是二椅子,他们就懂了。
当然,对于这种说法多半人是不信的。
他们认为所谓搂搂抱抱那充其量就是男孩子之间闹着玩。毕竟林阳要真是二椅子,那林家那个胖乎乎的嘟嘟小子又是怎么来的?
不过无论真相究竟是什么样的,林阳这小子坏的真人不露相这点倒算是彻底坐实了。
因着嘟嘟的出现,大家都说林阳这纯粹就是会叫的狗不咬人,平时看着老老实实的,没想到干出的事居然比那个出了名的混小子周毅还要离谱。
至少周毅没把人肚子弄大不是?
那是小镇上的流言蜚语几乎都要林家给淹了。
好在林家夫妇一辈子不惹事,但遇事也没在怕的。
要不然林父一个独人,上无父母帮扶,下无兄弟照顾,也不能一个人在祥和村娶妻生子办果园了。
实打实教训了几次那些嘴损的人之后,林家才慢慢重新过上了安宁日子。
可再次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没过多久林阳居然不声不响的出国了。
去的也不是美国、英国这些发达国家,而是只身去了东南亚。
村里人听说以后又纷纷开始笑话他了。
笑话他读书读傻了,真是白瞎了那张精明的脸,呆子一个,别人说什么就信,还真以为东南亚那边的钱好挣,敢一声不吭学着别人出国打工去
也不想想东南亚那种地方,是你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孩子能混的吗?
别到时候钱没挣到,再把命给丢了!
大家嘴上不管说没说,至少开始的时候心里都是这么想着。
一年、两年、转眼四年过去,当年林母抱回来的那个奶娃娃都准备上幼儿园了,林阳一次都没回来过。
要不是林父每个月卡上多出来的那几万块,村里人还真当林阳已经死了。
直到几个月前,周顺珍在修建果树时不慎跌落摔断了腿。
借着这个由头,林父打跨国电话打了几个小时,挂电话时眼睛都红了,这才把人逼回了国。
林阳回来以后,许是怕他哪天又想着往外跑,林德胜直接撒手就把林家果园外加这些年家里的所有积蓄全部交到他手里了。
林阳知道,他爸这是想找东西牵绊住他呢。
好在林阳已然不是当年那个被大城市的人欺以后只能手足无措跑回家找妈妈的少年了,他二十六岁了,是儿子、是兄长,是爸爸。
虽然这三个身份他哪一个都不合格。
一回到家,爷孙二人边往厨房走去,小宝贝边走边喊道:“奶奶。”
“嘟嘟。”厨房里一个年近半百的女人应声道,匆忙走出来迎。
这个女人就是周顺珍。
一转眼二十年过去,当年那个眼神懵懂的少女已然到了不惑之年。
不知是她太不经老,还是林德镇太经老了,夫妇二人站在一起竟看不出他们之间有着十几岁的年龄差。
见嘟嘟出去一趟脸都被晒红了,周顺珍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都跟你说了不是你爸,你非不信,瞧,热坏了吧?”周顺珍边埋怨边从兜里掏出湿纸巾把嘟嘟脸上的细汗抹掉。
嘟嘟一动不动的任她擦着,待她擦完后,才眯眼躲进她怀里,撒娇道:“奶奶...”
“你啊,和你爸一样最会撒娇。”这声奶奶叫的周顺珍心都要化了,哪里还会舍得在说他,“快洗手,准备吃饭了。”
嘟嘟乖声说了“好”,然后自己跑去打开水龙头认认真真的洗起手来。
吃过午饭,嘟嘟随便玩了一会儿就被奶奶催着上床午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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