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文旦
“孙庸!”
管老夫人扶着门柱,眼泪夺眶而出,她以为嘉笙命该如此,久了便也看开。谁知是小人作孽!她把拐杖扔到孙庸身上,“我们管家欠了你什么!嘉笙从小敬你,你这么对他?!”
孟侜其实只是诈一下孙庸,那么多年前的事,他纵有怀疑,也无从查证。管嘉笙身体一直很好,突然不举,孙庸又一直暴露出对管嘉笙的恶意,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
孟侜安抚完管老夫人,疲惫地回屋,他打了个呵欠,希望这个风波早点过去,他还要想办法弄点药补补呢。
谁知一开门,楚淮引坐在桌前,孟侜呵欠打了一半,嘴巴惊得都闭不上。
楚淮引也不看他,专心喝茶:“关门。”
孟侜:“陛下深夜到访,是案件有进展了吗?”
楚淮引看了他一眼,不兜圈子:“朕今日听说了一件奇事,令尊跑到大理寺喊冤,说有人冒充他儿子。”
果然是这件事。
孟侜深吸一口气,他已经想好应对的说辞。
楚淮引示意他闭嘴:“令尊的行为给了朕一点启发。朕有一个故人,与爱卿十分相像,朕近来总是怀疑你们是同一个人,扰得朕寝食难安,希望爱卿能为朕分忧。”
孟侜心里涌上不安:“臣惶恐。”
楚淮引骤然逼近,居高临下慑住他的眼睛,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孟侜左肩有一颗红痣,你敢不敢让朕看看。”
第30章
相同的话,他第二次听, 这次没有管老夫人帮他圆场。
孟侜板着脸, 坦然地和楚淮引对视。
内心则刷屏一片, 就上了一次床而已!怎么搞出那么多是事情!你这样以后没人跟你上床知道吗!
孟侜穿越以来心思从没放在这副身体上,不像前世,演员总是更加注重身材管理,细致到每一根头发丝。
这一世, 孟侜完全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糙汉,很穷,精致不起来。他真的不知道左肩有没有痣。
但他很清楚, 前世他全身上下没有一颗痣。
“陛下,容臣回避一下。”
两人靠得极近, 楚淮引甚至能看见他小巧的耳垂上细微的绒毛。他没有让路的意思:“就在这, 爱卿不是不敢吧?”
楚淮引在赌,赌对方就是孟侜,赌孟侜不知道身上有没有。
他赌对了。
他与孟侜上床那一次, 孟侜的房间光线暗,湿气重,他全程都在制服孟侜的爪子, 没留心细节。楚淮引有些懊悔,当时就应该把孟小猫直接抱进淮王府, 想怎么摸怎么摸。
孟侜突然后退一步, 问:“前肩还是后肩?”
“后肩。”楚淮引盯着孟侜的眼睛, 里面没有他臆想中的慌乱。
孟侜从他这一句话里, 察觉到楚淮引是在诈他。
他刚对孙庸使了这一招,颇有心得,双方对视,讲究心理攻防,楚淮引全程看他的眼睛,明显想硬逼他承认。但正常情况下,楚淮引回答时应该看一眼那颗痣所在的位置才对。
于是孟侜放心地解开一点领子,白皙的脖颈刚露出一截,一条刺眼的红痕从锁骨划到肩头。
伤痕已经结痂,深褐色的痂像初学女红的傻大姐缝的线头,歪歪扭扭,断断续续。
小胖子用木剑划的那一下还挺狠。
楚淮引眸色一深,抬手想碰那处,被孟侜一躲,干脆收手。
他一笑:“朕逾矩了。”
“臣不敢。”孟侜忍着睡意,眼角漫上一点水光,在摇晃烛光下,似乎氲存了一点温情。
楚淮引:“朕今天来,还有一件正事。”
左右使翻遍起居录和朝堂纪,发现过去想重建庆苑的人不少,天元帝每透露出想建行宫的意向,就有几个文臣跳出来,说庆苑山水环绕,天地灵气所在……可惜天元帝对太湖石兴致全无,他更喜欢大气恢弘的宫殿。被那些文臣念叨了几次,天元帝下令谁再提起庆苑动工,就派去当泥腿子。
花石纲乃亡国之君搞出来的把戏,天元帝想不明白这些文臣为何如此热衷。
而民间,不少纨绔子弟想要买下庆苑的地皮,原因是他们见识了左相家的后花园,想附庸风雅一番。争来争去,最后地皮落入了外来的神秘商人手中。
“也就是说,没有线索?”
“爱卿不必操之过急,横竖庆苑都在眼皮底下看着,幕后凶手总会自己浮出来。”
孟侜疑惑道:“庆苑荒废已久,苏州第一个园林血案发生至今已有三月,那群人把太湖石运到京郊,就算只是其中一部分,为何不直接开始动工。”
据管嘉笙的朋友说,当年花石纲搜罗的每一块太湖石都有编号,只要运到庆苑,对号入座即可。
天元帝随口一提的禁令,虽然没有明确制止,但民间一看上面的口风,也歇了心思。
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楚淮引登基,那些偷偷运进京的太湖石可以正大光明出现。
谋反应该都挺着急的,动作这么慢,肯定有什么不可抗力限制了进度。还有他们到底把太湖石藏在哪儿了?
孟侜和楚淮引对视一眼,同时开口。
“千阳湖。”
一个月前,孟侜在千阳湖溺亡,楚淮引悲痛之下封锁整篇湖,搜救队伍更是扩展了上下水域。千阳湖和庆苑不远,如果反贼把太湖石都沉在湖底,那么这一个月以来,根本就没有机会挪位置。
孟侜沉默,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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