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豪门男寡 第69章

作者:豆瓣君 标签: 快穿 近代现代

于汀兰此刻正一边梳着头发一边进来,因皱着眉毛问道:“怎么和秀儿打一通电话,倒还要搞死什么人,你们兄妹这话倒真是让人听不懂了。”

钟义横了她一眼,转过身去,压低声音道:“如此便这么定了,你向来细心,便再多思虑思虑,别出了纰漏便是,至于做事的人,原便是你的首尾,自然是妥帖的,只是你再叮嘱些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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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这几日在泊春苑却也甚是辛劳。

虽然收了菊生做义子,相当于钟仁和他有了后人,便可代尽孝子之职,一应守灵烧纸哭灵之事,都是菊生一人承担。

可是毕竟‘大丧’之中,妻、子原是各有所司之职,秦淮身为寡妻,按照其时规矩,亦是从早上五更,直忙到三更天,才能略略休息。

不过这几日来,那二房派来的碧儿倒真是出人意料,竟然颇为尽力。身为掌事丫头,配合钟信和秦淮二人,将泊春苑中的众丫头婆子分派得甚是齐整,忙而不乱,倒确是管家的一把好手。

尤其她见钟信和秦淮菊生三人,日日都要忙至深夜,白日里的三餐,几乎都是忙里偷闲,勉强吃上一点。因此她便亲自安排了小厨房,每日夜里,为这三人单独做出一桌宵夜,各种精致小菜、细粥并各种点心,应有尽有。

并且在这些之外,每日还要厨房必煲出一样糖水,或是桂花莲子炖百合,或是雪耳花生红枣羹,天天变了样子。待糖水煲出来后,又晾得半凉,到晚上时分喝了,既能解了暑气,又可缓解疲乏。

因此便是钟信这样素来节制的,晚上也会尽喝上两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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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秦淮在忙碌之中,既隐隐期待在钟仁的丧期过后,官家的结果可以早点出来,自己便终将有出头之日。

可是同时,他又有些搞不懂自己的情绪,经常在看到钟信的时候,会忽然间有些魂不守舍。

因为秦淮发现,这几日的钟信,似乎和从前在自己面前,那个总是躬身低眉的他大有不同。

有好几次,在四下无人,只有他们俩在灵堂烧香的时候,秦淮都在无意间撞到了钟信的眼神。

而正是他的眼神,让秦淮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

那似乎是一种带着审视、思虑,甚至有些逼迫的古怪眼神,每撞到一次,都会让秦淮感觉心底莫名的紧张,倒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被一个心狠手辣的屠夫盯上了一样。

可是偶尔,同样是这样的眼神里,秦淮又仿佛看到其中间杂了另外的一种神情。

那种神情,倒像是养花人守着一盆鲜花时,眼睛里会不自禁流出的一种欣赏,或是喜爱。

秦淮虽然说不好它究竟蕴含着什么,却知道那里面的东西,总是不经意地让自己想起一幅画。或者说,会想起那幅画中人眉梢处的,一点胭脂红。

这一天暑气极盛,几乎是今年最热的一个日子。

钟家上下忙碌了一天,到了夜里,各处才终是清静下来。

不知是不是暑气太重,各房众人皆觉得无法入睡,大多院子都亮着灯,不少人更是跑到外面避暑纳凉。

钟毓和邱墨林这几日亦是在钟家跟着打点些事务,到了晚上,有时回去邱家,有时便会住在何意如的下处。

这样热的天,邱墨林洗了几次脸,仍觉得闷热,便跟钟毓说要出去园子里逛逛。

钟毓因来了女子之事,心烦意乱,见他在一旁啰里巴嗦,早就厌倦之极,听他说要出去逛逛,便让他赶紧自便。

邱墨林心中窃喜,到了园子后,拔起双脚,便偷偷往泊春苑摸来。他一边疾行,一边时不时按一按怀里那个绝妙的物事,只觉得今日天气这般炎热,想来那小嫂子也一定会心火难耐,若是见自己忽然出现,干柴烈火,想来今夜必将成就好事。

他越想越美,嘴里忍不住便哼起十八摸的小调。哪知刚走到半路的光景,竟隐隐听到一阵人声。

他心中疑惑,便急忙隐在一带花墙之后,却见那起人声原是二房三房的两位太太,同钟秀、钟义、钟智几人,听他们言语,原是要同去叔秋苑看望老三钟礼。

邱墨林心中只盼这些人赶紧过去,好抓紧时间去泊春苑行事。好容易等这些人都去得远了,便又抄着小路,紧着往泊春苑的后门而来。

这会子,小厨房正是为秦淮等人做宵夜的光景,厨房里热火朝天,正在弄最后的几道小菜。

而那煲已经炖好的糖水,一早就晾在了外面的井台上,用纱网罩着,借一点那里独有的凉意。

一个娇小苗条的身影走过来,像往常一样,挨样菜蔬都细心地看了又看。最后,却把目光落在那井台的糖水之上。

第39章

暑气虽浓,但这井台的石板因透着地下的水气, 却极是凉爽。

那纱网之下罩的便是今日炖好的糖水, 原是由蜂蜜银耳并雪梨共同熬制,闻之便清甜爽润。

原本这锅糖水也可以整煲端去大奶奶饭厅中, 方便饭后随时喝上一些。可是今日碧儿却改了主意,只叫厨房里先盛出三大碗来, 放在提盒里,自己拎着, 说是先送过去给奶奶他们解解暑气。

看小丫头弄好了三碗糖水, 碧儿便又催他们抓紧收拾了其他饭蔬果品,待小菜都弄好之后, 再一并送到大奶奶房中。

见众人答应着开始忙碌,碧儿便拎着那提盒,直往正房而去。

这工夫夜色深沉,泊春苑内众人忙了整整一日,除了小厨房外,大多已回去歇息,因此廊前廊后,四下人影皆无。

碧儿娇小的身子走得飞快, 两只眼睛亦不忘左顾右望,待走到回廊的拐角阴暗处, 她收住脚,将身子隐在柱子后面,便打开了食盒。

而这光景, 在回廊对面的花丛里,一个瘦弱的身影却紧紧盯着碧儿的身影。

待见她左右四顾后,忽然间在角落里站住了身形,却隐在一根柱子后面,挡住了大半的身子。

那打开的提盒原分上中下三层,每一层刚好凹着一个碗槽,各放着一碗糖水。

碧儿紧靠在柱子上,从怀里偷偷摸出一个纸包,打开来时,里面却是满满白色的粉末。她将那纸包里的粉末一分为二,倒进提盒第一层和第二层的碗中,直至那药粉融进糖水,全然不见踪影后,便又将提盒合拢,拎在手上。

对面花从里的人影来回换了好几个角度,却因碧儿既隐在阴影里,又被一根大柱子挡得极是严实,只觉得她似乎打开了食盒,却又看不清她做了些什么。

那人似乎低头略想了想,便急忙从花丛中钻出来,半俯着身子,偷偷走进一边的斜廊,似乎是想从那里抄近路到前面的正房去。

碧儿和主子钟秀一般,是个极精细小心的性子,虽是夜深人静,却仍是把一双眼睛,将四处看了个精透。

她刚走了不远,便察觉对面那斜廊里隐约有个人影,心中略有警觉,急忙追了过去,却看到那人影正匆匆去往正房的方向,细看之下,竟是个熟人。

她虽然觉得自己方才隐身处甚是隐蔽,那人应该不会看到自己的所做所为,但她做贼心虚,心中难免忐忑,略一思量,心里便有了主意,只对着那人的背影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