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豆瓣君
安醒生从口袋里抽出手,慢慢握住碧儿了的手,然后竟从手心里露出一只顶好的玉镯子出来,顺势便戴在了她的腕上。
“有什么见不了她的,她大不了以后帮你配个清俊些的小厮,也就算你烧了高香。可是我这人便不一样,偏有着和古代那个楚王一般的癖好,只想娶一个细腰的美人做姨奶奶,才会心满意足呢。”
碧儿被那玉镯晃得眼睛直闪,再听到安醒生这满是承诺语气的话,不禁便咬住嘴唇,死命地朝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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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秦淮洗完了脚,正想着要不要像钟信说的那样,将洗脚水留给他去倒的光景,钟信已经从里间走出来。
这会子,他只穿了一件露臂的小褂,显然刚刚冲了身子,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水湿的味道,凸显着青年男子身上那股自来的阳刚气味,让秦淮只觉得这整个房间里,竟到处都弥漫着他的身影一般,完全不敢抬起头来。
钟信两步便走到了他身前,端起那铜盆便走,秦淮偷偷瞄了瞄他的背影,吸了口长气,便悄悄钻进红丝被中,只露了脸蛋在外面。
钟信倒了水回来,瞥了眼被子中的他,面无表情地在床边铺上了被褥,走到卧室的灯前,道:
“今天是嫂子和老七在一起的第一个晚上,老七这些年始终是一个孤魂野鬼,没人说没人管的脾性,便连睡觉时,有没有打鼾梦话、甚至于梦游乱走这样的事,老七真的也不知晓。若是睡熟了,嫂子真在老七身上见了这些毛病,吵了嫂子的睡眠,也不用惯我,只管打醒我,便是了。”
秦淮见他板着脸,说得一本正经,心下倒觉得有些好笑。不知为何,忽然便想逗他一句。
“叔叔说的这些,我记下了,打鼾梦话算得不什么,真要是梦游的话,倒真的要打醒你,不然你若真梦游起来,到处乱摸,那还了得。说到这里,我倒想起一事,叔叔怎么忘了,那天不是说好,新婚第一夜的时候,我身上那守贞锁,叔叔不是要还我的吗?”
他这话一出,钟信面上一怔,倒下意识摸了摸胸口的位置。
他刚要和秦淮说话,不知为何,却忽然朝秦淮比了个手势,自己则侧过头,倒像是听到了窗子外,有什么极轻的声响一样。
一刹那,钟信忽然按熄了室内的灯。
黑暗中,秦淮隐约觉得有个高大的身影,和自己越来越近...
第51章
忽然熄灭了灯光的卧房里漆黑一片。
秦淮心中颤栗着,隐约感觉钟信高大的身体离自己越来越近, 粗重的呼吸似乎已经从远处移到了床边。
他克制着自己没有发出声响, 却不料在黑暗之中,倒是钟信先发了声。
“好嫂子, 你这身子,怎么摸起来竟会这般嫩滑…”
钟信的声音懒洋洋地, 低沉中又带着浓浓的鼻音,在这样黑暗的空间里, 竟充满了一个雄性男子无法言说的诱惑力。
可是去他的诱惑力!
明明自己和他连一个小手指甲都没有挨上, 他满嘴里,可又说的是些什么!?
什么身子, 什么嫩滑!
秦淮只觉得在黑暗中,自己的脸一定是窘成了番茄的颜色。
虽然心里明白,钟信大约是听到了室外有什么异常,所以才赶紧熄了新房里的灯。
可是…熄灯就熄灯,大不了两个人装装睡就好,干嘛要说出这样让人脸热心跳的话呢。
“好嫂子,我可算等到和你洞房这一天了…你便看看老七的这里,真的已经不能再多等一时一刻了。”
我的天, 又来了。
秦淮是真的无法想像,这个素常连话都甚少多说的男人, 怎么在黑暗里,就能说出这些让他口干舌躁的话来。
不知他那掩饰着狠辣心肠的面具下面,究竟还掩饰了多少自己揣测不到的东西。
不过这光景, 秦淮倒忽然间神智一清,明白了钟信会说出这些话的本意。
既然这工夫,还不能确定外面的状况,也不想让窗外窥听的人知晓里面的人已经警觉,那自然,就要弄出一副没有警觉的样子出来。
要知道,自己和老七现下,可不是什么大学的室友同居同寝,而是刚刚入了洞房的一对干柴烈火,别说是他说的那两句状似亲密的话,便是这会子嗯嗯啊啊,床摇屋晃,也完全合乎情理。
所以这会子,自己是不是也该适当地说点什么,才更配得上洞房花烛夜里,新郎方才情切切的言语呢。
秦淮深吸了一口气,嘴张了半晌,才终于开口道:
“叔叔,你慢着些…别碰到那里,实在是痒得很……”
大约是日常看奇情小说的时候,脑海里有了些积累的缘故。秦淮也没有想到自己憋了好一会子,开口却冲出这么一句话来,一时间,当真尴尬到了极点。
并且他只觉得这话一出,身边那个影影绰绰立在床边的身影,忽然很明显地浑身哆嗦了一下,继而,又开了口。
“嫂子,你这雪白的身子穿上这守贞锁,倒真真是绝配,只是现下还是让老七帮你脱了它,切莫弄湿了这锁里封存的东西,才是正经。”
秦淮没有想到,钟信在说了几句洞房中情人间的蜜语后,竟忽然把话题引到了那守贞锁上,并且字里行间,明显故意在暗示那锁中藏有什么贵重的东西。
只是,那“弄湿了”这三个字,又是什么鬼!
直到现在,虽然自觉已经对钟信了解了很多,可是他的一些所作所为,却依旧还是会出乎秦淮的意料。
难道他竟不怕被人偷听了这样的话,而猜测到秘方便在他手中吗?还是他现下,本来就想让人知道这一点。
秦淮一时间觉得自己有些懵懂,完全不知该怎么接下他的话去,只得下意识地“嗯..嗯”了几声。
只是他这低低的嗯啊之声在暗夜中传出来,倒真是合了那洞房里香艳的节奏,听在有心人耳中,当真如听了一场洞房外绝佳的墙角。
“夜深了,今天这一日,也实是累坏了你,嫂子便快快歇息吧。”
终于,这场难熬的戏算是演到了尾声。
钟信慢慢躺到床边的地铺上,在暗夜中,秦淮可以听到他近在咫尺的呼吸。
良久,院子里传来了一直没有听到的促织叫,倒愈发显出了院子原本应有的幽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