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风吹
所以在简乐阳回来之前就将这场风波给解决了,这让他哭笑不得,不过经此一事,以后应该没谁再向他提亲了吧,再有媒婆登门,肯定是冲文远来的,不过有他这么个凶悍的还嫁不出去的哥哥在,不知道有哪家姑娘敢嫁进来。
放在以前,简爹会操心得很,现在简爹完全放飞飞了,反正他目前看不到有什么样的男人能镇得住他家哥儿,反正他家阳哥儿又不是那种不嫁人就活不下去的哥儿。
在家陪了爹娘两日,简乐阳又出动了,答应过贺云章要去见他的,知道简乐阳是去见县太爷的,简爹简娘也没多心,实在是因为简乐阳在外面身边来来去去的不都是大男人,而且贺云章确实帮了仓河帮不少忙,简乐阳去感激一二那是应该的。
简乐阳牵着马向村口走去,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家里把马都添上了,其实要他说,这马还是专为他添的吧。
村口正好有马车驶来,简乐阳牵着马让了让,让马车先过。岂料马车在他身边停了下来,帘子掀开,露出里面的人,简乐阳挑了下眉,居然是简婉,这还罢了,让他微讶的是简婉挺了个大肚子,这是早就揣上孩子了啊,回来是示威的?
第106章 做妾
简婉比未出嫁前瘦,眼神也锐利了许多,当然这些在简乐阳面前远不够看的,所以他漫不经心地挑眉看了一眼,转身就要走。
先沉不住气的依旧是简婉,出声呵道:“你站住!”随简婉来的下人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出手拦住简乐阳,也许他们未必清楚简乐阳的怪力哥儿名声,却本能地觉得这哥儿不好招惹。”
简乐阳懒洋洋地回头,毫不客气地说:“简婉,你很烦知不知道?我对你和你们家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你以后过什么样的日子,你对你那些好亲人会做些什么,干我屁事?充其量我无聊的时候看个乐子,真将自己当个玩意儿了?”
说完就翻身上马,轻轻夹了下马腹,马便跑了起来,将简婉一行人丢在了后面。
以前简乐阳没走出这个村子的时候,还会对简家大屋多几分关注,可如今家里的事情都没空管,仓河帮的发展就占据了他大半精力,还有闲心管简家大屋过什么样的日子?大屋那边最好一直这么安分守己不要闹出什么事情来,否则惹得他一个不高兴,直接出手摁死他们。
简爹不是几岁十几岁,而是三十多的人了,所谓的身世对他来说影响并不大,因为身边已经有了最珍视的亲人,可如果大屋那这一直蹦哒的话,那说不定就要把身世拿岀来做文章,跟那边把关系撇清了。
不过简乐阳也知道,想要那边一直安分守己,是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所以不愁找不到摁死他们的机会。
简婉气得想要破口大骂,可一人一马已经失去了身影,明明是个怪胎,可为什么可以活得那么舒坦自在?话还没说上就被简乐阳给无视掉了,让她准备好的一肚子的话完全没有发挥余地,简婉气得把车厢里的小桌子拍得砰砰响。
“这哥儿对长辈也太没礼貌了吧。”旁边一个婆子嘀咕道,简婉是他小姑,竟然直呼其名从没见过这么胆大粗鲁的哥儿。
闭嘴,赶紧走!”简婉却出声呵斥道,礼貌?那个怪胎身上就没存在过,却也听不得别人多嘴说什么。
简乐阳先骑马到县城,见到贺云章后又同他一起去了庄子,马拴在一旁,两人并肩走在庄子里,偶尔与田里干活的佃农说一说话。庄子里的水田都用上了稻田养鱼的方法种植,负责这些稻田的老农侍候得特别精心,问到什么,也知无不言老农非乍常高兴地告诉简乐阳和贺云章,这些养了鱼的稻田,产量不会比以往低,没想到这稻田里养鱼不仅不会让稻子减产,似乎还大有好处的,再加上里面的鱼也能卖上价钱,一亩地的收入会比以往高得多。
告别老农,贺云章高兴地说:“阳哥儿你说的方法真的管用,等这季收成结果出来,就能在全县推广开来了。”
简乐阳笑了笑:“这就是你这个县令要做的事情了,而且这么多鱼苗从哪里来,养出来的鱼要怎么卖出去,都得你来考虑,否则鱼卖不出去烂在手里,还得赔了买鱼苗的钱。”
贺云章点点头:“阳哥儿你说的是,我把事情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幸好咱们县里有你们仓河帮,鱼的销路倒不是太成问题,我回去后会仔细想一想。”坐在这个位置上就不能和过去一样,只要懂得舞文弄墨做几篇文章就行的,这与民生民计无益。
贺云章也告诉了简乐阳有关京城严家的情况,老皇帝大怒,没几个人敢替严家喊冤,反而怕自己被牵连进去,所以撇清关系还来不及,所以现在严家的人都在大狱里,就等着什么时候人头落地。
“所以,这严家背后是谁?”简乐阳问,凭姓严的一人绝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能量的,将他派到边城与罗将军夺权,就是幕后者的计划,只不过如今姓严的成了废棋,只废掉这一颗有什么用,没了严副将,还会有阎副将,燕副将…
没等贺云章回答简乐阳自己先笑了起来:“这严家背后会是什么样的人我应该猜得出来,其实根子也不在他们身上,没了这一批人也会有另一批人。”
贺云章脸色沉下来,他自幼接受的是忠君报国的思想,他明白简乐阳指的是什么,按他过去所受的教育,应该立刻出声纠正简乐阳的,可他偏偏做不出来,因为他知道简乐阳是对的,上有所好,才给了下面那些人上位掌权的机会,所以眼下这个局面很难扭转,也因此京城里有些人将希望放在下一任继位的皇帝身上的。
这个问题目前来说无解,所以两人转换了个话题,又去了庄子里的学堂看看正在上课的孩子,朗朗的读书声让人听了心情舒朗起来,这时有人来报,华家的华大少过来了,先去了仓河帮,知道简乐阳在这儿,所以又特地赶过来了。
简乐阳当然带上贺云章马上去见华笳了,没有华笳,他就没机会认识何曾鸣,在边关的生意就不可能那么顺利,不管怎么说都承了华笳一份大情,何况现在和华笳之间还有生意往来。
“乐帮主,贺大人。”看到走在简乐阳身边的贺云章时,华笳微微睁大眼睛,知道贺云章和简乐阳关系好,可没想到这么亲近,仅仅是因为救命恩人的关系?看到贺云章与简乐阳相处的情形,华笳心里不知为何生出些许违和的感觉,但又说不出究竟是什么。
“华少爷客气了,唤我一声云章便可,在这里我是乐帮主的朋友。”贺云章客气道。
“……就以贺少爷相称吧。”华笳微笑道,以前在京城不是没见过贺云章,却从没有过接触,毕竟两人交往的圈子并不相同,华家虽是皇商,但依旧脱不了一个商字,自然不被官宦世家所接纳的,没想到会在京城之外与贺云章如此近距离接触,不,也许更加出人意料的是贺家人会与仓河帮的帮主如此亲近吧。
他早就听说过贺家云章的才名,如今看来,不仅有才气,这做官也很有一套,将这新丹县治理得比之前的钟县令好太多,并不像他以前以为的清高和不通俗务。
这次贺云章没再反对,简乐阳看了两人一眼,说:“之前要多谢华少爷去信让何千户关照我,当然还有华家商行,没有这些,我们不可能这么顺畅地回来。”
华笳听简乐阳这样说心里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他接到何曾鸣的信了,何曾鸣信里虽没把话说透,但他可以猜得出来,边城严副将的事简乐阳是掺了一脚的,并且让罗将军极为看好,往后仓河帮在边关行商,可以得到罗将军的庇护,这样的待遇就连华家商行也得不到,所以简乐阳在其中所做的事又怎可能简单得了。
不过这事并未对外宣传,华笳也只能藏在心里,他很清楚传开来的后果,回道:“对我而言举手之劳,何况何兄之前见过乐帮主,对乐帮主印象颇深。乐帮主在边境行事顺利,对我而言也大有好处,华家商行还想从仓河帮这里取点货,还请乐帮主通融一二?”
华笳带着说笑的语气,简乐阳当然没有不答应的,华家是大客户,货走得多仓河帮的资金也能更快回笼,所以两人几句话就敲定了这趟买卖,之后华笳又托仓河帮帮忙运送一批货物,简乐阳自然不会推拒这生意。
因为仓河帮的这趟成功的北行,船运的生意又逐渐回暖,那些商人从仓河帮这里取货,难道还能好意思不托仓河帮运送货物?那以后就别想再从仓河帮手里得到好处了,因而柳府和青姚帮对仓河帮的封锁,自动解除了一部分。
如今华家又加入,相信消息传开来,柳府和青姚帮程帮主,又能气得吐血。
华笳除了来谈生意,又给仓河帮送来一大笔银子,也就是上回取走的玻璃制品出手后的利润分成,短短时间内,仓河帮账面上的银子已达数十万两了,每回看到这数字,丘谭总忍不住擦擦眼睛再三确认它的真实性,以前黄老大能为了几百上干两银子谋财害命,放在乐老大面前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所以简乐阳是哥儿还是男子又有什么重要的?
他能做得比许多男儿都出当晚回家,简娘告诉简乐阳一件事,大屋那边的简荷花也要出嫁了。
“今天荷花她小姑回来了,还出来走了会儿,这事是她亲口跟咱村里人说的,说这亲事是她跟荷花三叔一起挑中的,只要荷花肯点头,对方光是彩礼就要大几百两银子,我总觉得这事挺玄乎。对了,她在村里走动的时候,荷花三婶跟在后面侍候着呢”
同是女人,看到刘氏被老太太压榨简娘却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看刘氏对简婉所做的事就知道这人不值得别人同情,所以她有现在的遭遇也是她自己造成的。
简娘今日远远见了简婉一面,简婉没走过来跟她说话,她也没自己凑过去找不痛快,但那点距离也足够简娘看出简婉的变化了,造成这一切的却是简婉的亲三哥三嫂,当然还有她亲爹亲娘,还包括简婉自己。
简乐阳漫不经心地笑了笑:“简婉嫁的人家有权,简荷花嫁的人家算是有钱了?所以最后得利的还是咱家这三叔?简婉折腾了这一圈图什么呢?”
简娘又哪里知道,以前的简婉虽然性子骄纵了些,却大咧咧的没什么心眼,现在的简婉却让人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什么了,那一大家子,都不用他们家做什么自己就够折腾的了。
村里今年的新鲜事不少,简文远通过府试成为童生,简荷花又要嫁到大户人家去了,村里人还以为会看到热闹的三聘六礼,不料没过多长时间,一抬轿子就将简荷花抬走了,什么程序都没有走,当轿子出了村子时,大家才意识到,这哪里是正经的嫁娶,这是给人家做小吧等小王氏在村里炫耀男方家里多富贵,送了多少礼上门,大部分村民朝她家呸了一口,这完全是卖女儿的架势,还有脸炫耀?跟简夫子一家相比,简家大屋那边做事越来越不讲究了。
这下村老们也更不乐意跟简家大屋过多接触了,如果事先知道简家要将简荷花送别人家做妾室,说不定还要上简家大屋找简老爷子谈谈心,劝他打消这样的做法,有个侄女给别人当妾室,简老三能有多好的名声?可现在已经生米做成熟饭了,简家大屋的架势像是一条道走到黑村老们这时候庆幸简夫子和大屋那边早分了家,否则还会影响简夫子和简文远,就是现在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影响,好在村里现在几乎认定,简夫子并非简老太太亲生的,只是他的身世还需要那对老夫妻开口。
简娘知道这事后用了一连串的“难怪“来表达她的心情,简婉哪可能真心实意地为简荷花找门好亲事,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简家二老能为了简老三的前程将疼爱的亲闺女嫁给一个傻子,为了钱财将不受重视的孙女送人做小,也不是做不出的事,否则,简荷花又哪能“卖'出这样个好价钱。
简家大屋折腾到现在,手里还能有多少银子,可不就正好需要这笔钱财。
简爹从头至尾都没对这件事作过任何评价,只是偶尔眼里闪过复杂之色,虽知道自己身世有异,可到底一直在那个家里长大的,亲眼看着那个家走到这种地步心里并不好受,可他不仅没有立场去阻止什么,而且他也没办法原谅那家人对他的妻儿做过的事,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去落井下石,而只是远远地旁观。
转眼,又到了简文远参加院试的时间,这次简乐阳一家依旧从仓河镇码头出发,坐船前往府城。
与去年简爹坐船前去府城时的情景相比,如今仓河镇的码头要热闹繁华得多,停靠在仓河镇码头上的船只,有不少是外来的,过路船客商人多了,受惠的自然是镇上的商家与百姓,就连岸上的各种小吃摊贩都增加了许多,叫卖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