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风吹
“真了不起,不愧是云清大将军的后人。”罗叔感叹道,“简大人与简公子一起,有文有武我们金海县的百姓这回有福了。”
虽然相处了大半日,但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性子,还只是装模作样,罗叔自认为他这双眼睛还是能看出来的,特别是从简文远这个小的身上能看到更多的东西,毕竟他这个年纪还不懂得遮掩太多,所以他相信简大人为一方父母官的话,不说爱民如子,也会尽最大可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武的方面则有简公子,任海盗再猖狂,他们下次也不用担心海盗闯进城里烧杀虏掠。
“是啊,很了不起。”夏毓杰附和道。
不过两三日,金海县内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老百姓走在街头不用再胆颤心惊了,反而是那些平时嚣张跋扈的人都缩起了脑袋,生怕下一刻被那些身穿劲装的人冲进家里将他们送进大牢。
他们忐忑不安之余,想方设法地保住以前的地位,于是用了以前对付方虎与鲁元方那些人的手段,比如送金银珠宝,尤其是送美人,没看新任县令简大人正当年纪,身边只有一位夫人,哪个男人不好色的,所以只要将美人送到他身边,到时吹吹枕头风,他们能就安心过日子了。
简家目前还没从鲁府搬出来,打算过阵子等方虎也就是原来的夏府血腥气味散掉再稍微拾掇一下,将那里作为简府,所以那些人打听到这一情况后,便用几顶小轿抬了美人送过去,结果被门房拦住不准进,一面派人去通知夫人,得到消息的简娘捞起袖子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路上顺手还捞了把扫把,娘的,老娘不发威,就把老娘当猫了,墙角撬到老娘这儿来了,敢送美人?老娘要让你有来无回。
姜婆子根本拦不住,再说她也发现了简娘的力气跟平常妇人不一样,以前也听简娘吹过她自小跟着爹杀猪宰羊,所以一点不敢小瞧,只好一路小跑追过来,让人注意不要让夫人伤着了美人在轿子里,简娘看到停在门口的两顶小轿两眼冒火,干脆扫把一扔,叫道:“给夫人我拿把刀来。”
“是,夫人。”
立即刀递过去,简娘冲到轿边砰砰一阵砍,把轿子砍得五马分尸,轿子里的美人尖叫不停,轿子拆了后看到简娘手里亮晃晃的刀,再尖叫一声昏死过去了,简娘冲送美人过来的人呵呵笑:“想进简家的门,得先过了老娘这一关不可。”
别说美人了,送美人的都吓得两股颤颤,而守门的那些人则看得哈哈大笑,甚至替夫人鼓起掌来,不愧是老大的娘,好样的。
那些人哪想到简娘是只彪悍无比的母老虎,只得改变策略,在简娘这边下不了手,那就从简大人这里下手了,于是简爹从衙门回府的这段路上便出现了异常,比如好好地走在路上突然有人摔在他们前面,或是有人拦路喊冤。
摔得爬不起来的,简爹看也没看一眼就让人送去医馆,喊冤的,则叫人送去衙门,那里会有人先行帮忙登记在案。
两次过后,简爹身边保护他的人就发觉了:“大人,看来大人是有艳遇了,这是有人想对大人使美人计,听说夫人已经在家里将两个美人打出去了。”
看身边的人笑容里带着揶揄暧昧之色,简爹哭笑不得,娘子做的事他当然知道了,而且知道这些人都站在他娘子一边为她叫好的,这时候居然来打趣自己了:“真摔伤了,那就送医馆呗,我又不是大夫不会看伤,喊冤的当然也公事公办,老爷我这里没有捷径可走。”
各路铩羽而归,泄气不已,这姓简的一门,怎个个都油盐不浸呢?就是那个小的也是滑不溜湫的。
结果没过多久,起初动手的几户人家,不是被拿到确凿的证据下了大狱,就是让他们罚银子抵罪,衙门里正缺银子使呢,既然有银子没处使,那就贡献出来吧,至于县城里那最大的风月楼,也让简爹派人先封了,风月楼一早就倒向了方虎那一边,而且里面的人来路也不正,不审查清楚就甭指望再开门迎客了。
简爹的这一做法在县城里产生了两种反响,一种是认为简大人怕媳妇是个惧内的,所以想要讨好简大人先拍好简夫人马屁好了,说不得反而事半功倍,或者说简夫人是个母老虎,言语之间多有贬义,为简大人抹了把同情泪,居然被这样的母老虎把持着,简大夫什么时候才能雄起一回振振夫纲。
第二种就是对于平头老百姓而言了,简大人不爱美色那当然是好事,要知道当地百姓可是受够了方虎那帮人的苦,那帮海盗刚上岸占据金海县时,就跟多年未闻见腥味的饿狼似的,多少女儿哥儿家遭了难,如今县太爷是个不好美色只守着夫人过日子的,老百姓才能放心地让家里的闺女哥儿出门,不用担心他们因为相貌稍微出众些就被人抢了。
简爹贴了告示,要从老百姓中挑选青壮年,经过统一训练后平时用来保证县城的治安,紧急时刻用来保证县城的安全,抵御外敌,老百姓奔走相告,走到哪儿都能听到有关的谈论。
简爹这边一切顺利,简乐阳也在大致摸清了山贼的情况后,着手准备去攻打山贼取而代之了,届时金海县会更加安全。
第155章 夜袭山贼
简乐阳抽调了县内一部分人手,还得给他爹留足守城的人,免得刚见稳定下来的局面又被暗藏异心的人搅乱了,再加上通知了附近的人手赶来,虽说在人数上比起山贼还略有不足,可他敢说,他手下这些人比起山贼,不说一顶十,一顶五完全不成问题,加上事先摸查的情况有他压阵,攻打下来不是难事。
“走,出发。”简乐阳一挥手,跟在他身后的人随他一起出了城门,守城的人在他离开后立即将城门关上,警惕地防守着四周。
这些人员的调动,城内有心人士不可能毫无察觉,发现这些人天黑后才离城出行,暗自揣测他们究竟干什么去了。
“我看到了,领头的人正是那夜独自从方府走出来的少年人,有传闻,那少年人并不是男子,而是简大人家的哥儿,不过平常爱作男子打扮,行动与男子无异。”
“难不成真是云清大将军再世不成?一个如此年纪的哥儿能带出这些训练有素心狠手辣之辈?那些人可是仓海船队的杀神啊。”
“简直不可思议,多少男儿都做不到,他一个哥儿凭什么也许真的是云清大将军再世吧,“谁让这几日县城内说书人开始说云清大将军的段子,对照这哥儿的情况,让人怀疑这哥儿是在为自己造势呢,“看得出那些手下对他们这个老大敬重得很,那哥儿将这些杀神完全收服了。”
“莫非我们金海县的局面真的援不回了?”
这话久久得不到回音,只是让人很不甘心啊,这世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多的是,如今简冬上任几乎堵住了他们的财路,却又没办法将信送出去通知外面的人,愁得这些人头发大把大把地往下掉。
城内城外的人汇合起来有两三百人,行动起来却悄无声息,身着黑色劲装融入黑暗中,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因为晚上的行动,已有人提前埋伏在几处必经之地,与他们相比,里面的山贼对外的防守弱得不堪一击。一个是有备而来,一个自以为占据了天时地利与人和,没人会不长眼地冲他们下手,所以防守上松懈得可以,因而轻易就被简乐阳带的人摸了进去。
山里的寨子有好几百号人,平时大多以劫掠为生,就算种地,也是押着那些抢来的人去种,一年到头也没有多少收成,反正是做不到自给自足的。
寨子里的山贼有三个首领,老大老二老三是结拜兄弟,还有出主意的师爷这么一号人物居然这师爷原来还是位秀才,不知因何原因落草为寇,很受老大黄飞虎的信赖。
入了夜吃过饭又耍过后,几人一脸魇足地聚在一起商议寨子里的事情。
杜师爷说:“黄老大,这金海县里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啊,捉拿个把人,到现在还关着城门,白日许进不许出,派出去的几个兄弟到现在都出不来,也没个信送出来,太可疑了。”
孙老三大咧咧地坐在那里剔牙:“那里能出什么事?那里是方虎兄弟的地盘,谁敢在老虎头上拔毛?活得不耐烦了吧,那几个混账玩意儿,说不定被风月楼里的美人迷得早忘了自己是谁了。”
赵老二也说:“杜师爷到底在担心什么?那些个臭小子,进了风月楼不把银子花光不会出来的,这不是多稀罕的事,这才关上几日?说不定明天一早城门就大开了,到时问问方虎兄弟就是了,这回该轮到我赵老二去风月楼快活快活了。”
“屁,明明是我,你抢什么抢?”
“哈哈,就凭风月里的美人更喜欢我这样的。”赵老二看上去比孙老三长得周正一些。
“赵老二,你是不是想跟我比比?下一回咱们看看谁先撑不下来,要论长得好看,那还不如找小白脸去,咱男人还得看那话儿的能耐。”孙老三一脸猥琐地拍拍身下的某个部位。
“行了,你们正经点。”黄飞虎打断两人越来越不像话的谈话走向,“杜师爷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吧,我们一起商量商量。”
杜师爷捋着山羊胡须说:“这事放在其他时候的话,我也不会去多心,可眼下正是那新任县太爷要上任的时候,有什么风吹草动,还是提高些警惕为好。”
“瞎,什么县太爷,不就是过来给我们送菜的,我们]又不是没砍过县太爷的脑袋,就那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软蛋,来几个砍几个。”孙老三作出砍人脑袋的动作狞笑道,心说这杜师爷胆子太小了,丁点大的事就把他们从温柔乡里拉出来。
“这回来的据说是当初云清大将军的后人,保不准手上有什么力量,黄老大,依我之见还是谨慎小心些为好。”杜师爷没将孙老三的话当回事,跟这种粗人较真才是活得不耐烦了,他只管看向黄飞虎。
“师爷言之有理,这样吧,等天明,我派几个得力的人过去探探情况,也让人抓紧寨子和周边的巡逻,一有异常就立即报信。赵老二,孙老三,那位新县令马上就要到了,你们暂时把去风月楼的念想收一收,先将人解决了,到时你们爱在楼里待多长时间都没关系。”黄飞虎厉声对两个兄弟呵道。
“知道了,大哥,我不会坏事的。”赵老二和孙老三一起应道。
黄飞虎这才满意点点头,并对杜师爷说:“师爷是有大能耐的,这寨子里的防守就交给师爷盯着。”
杜师爷拱手道:“定不负黄老大所托。”
黄飞虎哈哈大笑,他其实也没真将那行人当回事,就跟孙老三说的一样,他们连县太爷脑袋都砍过,那些当官的在他们眼里真没什么了不起的,过来了就是给他们送银子送人来的,不知这回有几个美人,那些官夫人小姐总比旁人养得更细皮嫩肉,到时抢了一起当压塞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