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傅云见
他的笔迹,他的名字。
曾经用记号笔写在林初霁身上的,让自己情难自已衍生出占有欲的签名,此刻用另一种方式,牢牢地印刻在了他的身上。
谢琰盯着那行小字,呼吸一下字变得很重:“纹身吗?”
林初霁嗯了声,小声道:“这个不会像之前那样,一擦就掉了。”
他的语气仍然如同过去任何时候那样单纯无害,但实在是勾人极了。
谢琰读懂了他未说出口的潜台词。
我是你的,永远是你的,所以不用再患得患失,反复怀疑。
他视线长久的落在那个名字上,是惊喜的,喜悦到要发疯。
却仍然低声道:“你是傻子吗?就这么轻而易举把别人的名字纹身上。林初霁,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值得你这么做,包括我。”
林初霁睫毛颤了颤,笑着说:“纹都纹了,结痂都长好了,现在你是想反悔还是赖账……”
他说话的时候,抬眼看着对方,却被他灼灼的目光烧得浑身像是起了火,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又因为被床边绊了下,跌倒在床上。
谢琰单膝跪着,缓缓俯下身,靠近了他的腰腹。
他的指尖落在那个纹身上,沿着笔画的走向,缓慢地勾勒临摹。
很轻,很痒,很直白的撩拨。
因为他的动作,林初霁连呼吸都变得静止,却实在是紧张,窄腰轻轻颤着,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更多。
谢琰低低出声:“疼不疼?”
林初霁颤着声音回答:“还好。”
他垂眸,看着谢琰低着头靠近了自己,黑发扫在皮肤上,衍生出酥酥麻麻的触感。
然后有柔软的温度落下来,是他的舌尖,伴随着灼热的呼吸一起,将那枚纹身含在嘴里舔舐。
林初霁手指抓着他的头发,轻声叫他的名字:“谢琰……”
莫名的又回想起了在浴室的那一晚,谢琰帮他擦完药之后,做的让他脸红到无法细想的事。
他有些慌乱,光是联想,就变得控制不住。
而谢琰轻而易举注意到了,下巴缓慢地压着蹭了蹭,像是揶揄。
另一只手想要拨开他的外套,却被里面坚硬的外壳硌到手,按了按:“包里装了什么?”
林初霁慌乱按住:“什么都没有。”
谢琰垂着眼,顺着外套的口袋伸进去拿出,笑着出声:“准备好充分,两盒,对你的男朋友好有信心。”
他此刻仍然轻吻着那一把就能握住的腰,却抬眸看着对方,眼底是克制的情和欲。
是林初霁主动送上来的。
带着名字的纹身,带着害羞的准备,大半夜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四目相对间,彼此的呼吸都变得很乱。
“不是…是收银员她…”
林初霁还没说完,下巴就被谢琰抬起,鼻息交错。
后颈被宽大的掌心扣紧,将距离拉到了最近,他的舌尖碰了上来。
闭紧的嘴唇被骤然分开,像是饿昏了的狼叼住好不容易才捕猎到的猎物,放肆点火,刚刚触碰,就又凶又狠的掠夺占有。
林初霁哪里见过这种架势。
整个人动弹不得,被死死扣在了怀里,没多久,就后背到腰身酥麻成了一片。
“谢琰,谢琰…”
林初霁失神地看着天花板,叫着对方的名字。
只感觉到放肆的吻从嘴唇开始下移,带着一片潮湿的水痕,吻过脖颈,锁骨,纹身。
牙齿叼着皮肤,落下一个又一个深深浅浅的痕迹。
之前磨红的位置早已消退,此刻被那双青筋浮起的手臂压着,却又留下了新的指痕。
他垂下濡湿的眼,手指穿过谢琰黑色的头发,轻轻往外拽着,像是欲拒还迎。
浑身燥热得像是被扔进了无限绵长的炎夏,无休无止。
“好了,可以了。”他软着嗓音求饶道,眼尾泛上了一层潮湿。
谢琰笑了声,轻易扣过细窄的腰,他懒散靠着床头,把人翻身带到身上跨坐着,亲密至极的距离。
宽阔的手掌抚过他颤抖不已的大腿,细腻如羊脂玉一般的,久违的触感,爱不释手。
他的视线描过对方嫣红的唇,细窄的腰,因为分开而绷紧的小腿,缓缓出声:“你知道吗?很早以前,你也这样在我身上过。”
林初霁咬着通红的唇,额头抵在他的肩头:“记得,我穿着白衬衣。”
谢琰指腹摩挲过去,指尖滑入他的唇缝,低声说:“当时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我们要进一步,第一次就得是这样,才所谓好梦成真。”
林初霁此刻将手掌撑在他轮廓分明的腹肌上,嘴唇还含着他的指尖。
被随意搅弄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仍然顺从:“好,都听你的。”
太乖了,任凭摆弄。
谢琰呼吸瞬间变重,眼神是要将将他生吞活剥的放肆。
视线牢牢定格在他的身上,掌心却从那一截窄腰上缓慢下移,换来一声又一声求饶似的的呜咽。
“你果然和我想象中的一样,很娇气。稍微碰一下,浑身就变成了淡粉色。”
谢琰侧过头,含着他的耳垂,呢喃道,“宝宝,明天要不要数一数,身上有多少个吻痕?”
林初霁无法回答他。
余光里,只觉得整片麦色撞上来的时候,和白皙的色差强烈到眩晕。
昏昏沉沉的,自己像是坠入了一场漫长的梦,眼底蔓延出一层不散的雾气。
他变得失控又无措,只能勾着谢琰的脖颈,像是浮木一般,浮浮沉沉。
明明想要逃离,又难以抑制想要靠过去,求饶出声:“谢琰…喜欢你…很晚了…”
而谢琰只是把他扣进自己的怀里,怜惜着轻吻着他潮湿的眼尾,另一边却十分恶劣地欺负更重。
大手抚过像是标记的纹身,掌心下单薄的皮肤被撑得微微鼓起,像是在控诉承受不了更多。
粗糙的指腹忍不住缓慢按压上去,低声道:“好可怜,但我还想多待会,怎么办?”
第64章
林初霁拨开他压在小腹上的手,耳根红透,整个人被钉在他的怀里,浑身泛起了一层潮湿。
有些受不住了,于是手掌撑着他的肩头,想要推开。
“怎么了?宝宝。”谢琰轻吻着他的脖颈,明知故问。
“很撑。”
林初霁持续地推他,却半分也动弹不得。
谢琰哄他,细细密密吻着:“很快,马上就好。”
林初霁侧过头看窗外,因为是高层的单向玻璃,没拉窗帘,他还能看见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落下来,初雪,是很寒冷的天气。
可是此时,他觉得自己要被烫坏了,又热,又闷。
“你好几小时前也是这么说的…真的很晚了…谢琰…”林初霁软声抱怨,却到底没有用太大的力气。
谢琰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把揽过细窄的腰把人利落抱起。
林初霁一阵惊呼:“你又搞什么啊…放我下去……”
“不是想看雪吗?”谢琰把他带到窗边放下,扣着他单薄的肩膀翻过身,缓缓俯身,“看到雪了吗?”
林初霁感觉自己的皮肤贴在冰凉的玻璃上,冷和热的交叠,简直要疯了。
他的手指划过玻璃上的雾气,缓慢磨蹭出一片清明,能看到窗外的雪花更加肆意的落下。
谢琰的手指缓慢嵌入自己的指间,他的牙齿碾着耳垂,啃咬舔舐,要把人融化。
“喜欢你,好喜欢你。”
“喜欢你给我准备的礼物。”
“喜欢你半夜来跟我一起看雪。”
“喜欢你用我的名字盖住疤痕。”
他一声声在对方耳边说着,温柔缠绵至极。
林初霁大抵是不记得了,谢琰却很清楚,詹晚秋跟他说过,他腰上的那个月牙一样的疤,是当初被关在地下室的时候,某次挣扎的时候留下的。
难以想象这么深的一个痕迹会有多疼。
如同他过去痛苦不堪的记忆被遗忘。
此时他身上唯一残留的伤痕被覆盖。
全都成为了掩埋的过去,某种程度来说,像是宿命注定的走向。
林初霁失了神。
只觉得天地间只剩下茫茫的白色。
等到仰躺回被子里时,他眼疾手快抓过拆开的那两个小盒子,说话仍然在喘:“不给你…藏起来…”
谢琰低头,将手上的东西打结扔进垃圾桶,才转过身。
他撑着手肘,悬空在他上方看了一会儿,笑着亲了亲鼻尖:“好,听你的,适可而止。”
你再说一遍。
你这叫适可而止?
林初霁一肚子怨念无处发泄,东西是自己买的,人是自己送上门的,外套的拉链也是自己弄开的,整就是一个全自动自助餐服务,某人吃干抹净之后,心情看上去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