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年春天
只可惜,这种可能性,连他自己都知道是微乎其微。
他现在能期待的,唯有通过自己的行动,唤起许斌对他的旧情,理智的在他和夏勇辉之间做个选择。
至于孩子,哪怕是夏勇辉的,或者是其他别的人的,那都无所谓,只要许斌爱这个孩子,他也会付出同等的爱。
屋外传来的欢声笑语打断了谢信泽的思绪,他回过神,发现费雷也已经去院子里找许斌了,两人好像在和小狗子玩。
谢信泽也闻声走去。
院子里,许斌正抱着小狗子骑在驴背上,费雷则拿着手机给俩人拍照,一边拍一边哈哈笑,而小狗子则窝在许斌怀里笑得憨憨的,笨手笨脚的跟着许斌学着比“V”的手势。
午后的阳光照进院子,透过大杏树繁茂的枝叶,在地上投下一个个小小的原型光斑,看着许斌又把孩子扛在脖子上去够枝头的青杏,谢信泽忽然感觉眼前的一切美好的就像一张明信片一样。
对老天爷许一个奢望,如果,他和许斌还有未来,他们是不是也会有自己的孩子,然后一家人出去游玩,其乐融融?
“我来扛他吧,你歇会。”
他走过去,想从许斌怀里接过孩子,谁知,小狗子却回身一把搂住许斌的脖子,“要爸爸抱。”
谢信泽:“……”
他举起来的手好不尴尬,许斌看了他一眼,脸上没有得意,倒是有些复杂难言。
当然,还有人比谢信泽更尴尬。
小狗子的妈妈正巧从厨房出来,要去小菜园摘菜,听到儿子喊客人“爸爸”,赶紧满脸通红的把儿子抱过来,然后给许斌赔不是,“小孩子家家不懂事,乱说话,你别生气哈。”
许斌根本不可能生气,他摸摸小狗子毛茸茸的脑袋,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小狗子真招人稀罕,对了,怎么没看见孩子他爸?”
那大姐马上有些委屈的说,“这不是家里穷嘛,我老公常年去外面打工,就我一个人在家带孩子,种地,偶尔婆婆能搭把手,也有限,我倒是还好,主要是苦了孩子,一年到头就见一次爹,刚学会说话那会,见着个男的就叫爸爸。”
说着说着,那大姐都要掉眼泪了。
三人听了也很动容。
谢信泽便把刚才在屋里和许斌商量的事儿跟她讲了。
大姐一听,高兴不已,“那我把小狗子送奶奶家去,下礼拜就能去上班!”
因为有了动力,大姐这顿饭做得相当卖力,把看家的本领都拿出来了。
这饭不仅做得快,还做得十分可口。
拍黄瓜,糖拌西红柿,猪肉炖豆角,小鸡炖蘑菇,鲜野菜炒肉,菜饼子,饸饹面,还有东北特色时鲜蘸酱菜。
虽然菜色简单,但架不住大姐热情,频频给他们三个倒酒,而且满桌的纯天然绿色食品,又都是乡野原味,和餐馆酒楼里的味道大不一样,三人吃得很是开心。
尤其是费雷,一边吃还一边喂小狗子,小狗子露出了有奶就是娘的本色,立马抛弃许斌,开始管费雷叫“爸爸”,费雷这个高兴,抱着小狗子要认干儿子。
谢信泽看他得意忘形,说了句,“你走一个地方认一个儿子,老万没意见?”
不想,费雷脸色一变,放下小狗子,端起酒杯一仰脖子,然后重重把杯子放桌上,“我俩已经取消婚约了,他把我绿了。”
这等八卦不常听,许斌眼睛都有点直了,刚夹起来的一块大鸡腿也掉回了盘子里,谢信泽看见,忙帮他夹起来,送进了碗里。
席间,三人邀请大姐同桌,一起喝了两杯,大姐好奇,问他们是做什么买卖的,许斌说,就是旁边工地的,以后建成了旅游观光项目,会招聘员工,到时候大姐的老公就不用远走打工了,家门口就能就业。
大姐一听,更是激动,连连给他们敬酒,还特别跟谢信泽多撞了一杯。
许斌在旁边撇了撇嘴,心道,大猪蹄子这张脸,走到哪儿都是惹祸的根苗!
但不管怎么说,这顿饭吃的宾主尽欢,费雷除了中途提到旧情人喝了一口闷酒,其他时间一直比较嗨,临走之前还搂着大姐家的看门大黄狗自拍了一张。
许斌和谢信泽,“……”
吃好喝好,回程的路上,三人的气氛明显好得多,谢信泽和费雷说话的时候,许斌也不再刻意回避,偶然插上一两句。
谢信泽看他心情好,心里也轻松了很多,感觉窗外的山山水水都比之前秀美了不少。
等车开到工地大门口,突然停了下来,许斌一看,前面有辆车把停车位占了。
几人便只能下车,让司机去远一点的地方停,等走到那台车跟前,许斌看了眼车牌号,登时无语,白色奥迪,呵呵呵。
一旁的谢信泽脸色更是难看,只有费大镯子一个人傻乐呵,问了句,“这谁的车啊?这么没眼色,敢停许总车位上!”
第六十章
白色奥迪车里并没有人, 许斌猜夏勇辉可能已经在办公里等自己了。
他现在是真的对夏勇辉烦不胜烦, 而且心里还生出了一些芥蒂。
原因很简单,那天在公司楼下,自己因为担心孩子先走, 留下了夏勇辉和谢信泽两个人单独相对。
他相信, 这两人不可能一句话没说,具体说了什么, 看谢信泽后来一直追到八山,还质问自己孩子的事儿就能猜出个大概。
夏勇辉肯定误导并刺激了谢信泽。
许斌倒不是偏心谢信泽,但说到底,他和谢信泽的感情烂账是两个人的事, 如果想清算,他也不想掺和进来第三个人, 夏勇辉这种做法, 也许在他自己看来有千万种理由,但在许斌看来他这就是不够尊重自己。
作为朋友,夏勇辉参与的太过, 作为追求者,他已经失了风度。
这也是为什么,那天许斌回家之后,没有跟夏勇辉多说, 直接下逐客令的原因。
但不想, 这人竟然追到了施工现场, 许斌顿觉头疼不已。
谢信泽如今就在旁边, 三人如果在工地再发生点什么狗血的情况,这让自己作为老板的面子往哪儿搁?
瞥了一眼谢信泽的脸色,果然像锅底似的一团漆黑,许斌心里更烦,谁也没理,转身大步走在前面。